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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小手氣苦,連稱呼都已經從曲公子進展到曲大哥了,再過些時候,他還沒長大,豆蔻姊就會被迎娶走了!

  「豆蔻姐姐,你不要喜歡他好不好?」

  楊豆蔻臉頰一陣熱,一下子呆到九重天外了。

  「小手,你、你小小年紀,哪知道什麼是喜歡?別胡思亂想了,有時間不如多看點書,或者練幾趟劍法。」

  「我怎麼不懂?我早發過誓,長大後要娶豆蔻姐姐為妻。」她是他最喜歡的人。「豆蔻姐姐,你若嫁我,我會一輩子對你好,永遠不背叛你。」

  豆蔻沒想到小手會曉得她最怕的就是被人背叛。她遭遇過太多次,早已不信任人心。

  可是……她側頭瞄一眼曲問情,他兩回的不離不棄,卻給了她再度相信別人的勇氣。

  她是喜歡他的。雖然兩心之間還有距離,但她期望有一天,兩顆心能互相貼慰,分享彼此的幸福與快樂。

  他發現她的視線,瞇眼、咧嘴,拋給她一記明亮愛現的眼神。

  她忍不住捂嘴,笑出了滿心的甜意。

  「豆蔻姐姐……」小手不甘被忽略。

  「你這種情況叫戀母情結啦!」曲問情插口道。「每個做兒子的都這樣跟他們的娘親說過,尤其,越是缺乏親情的人,症狀越嚴重。不過這種感情不是真愛……哇!」

  小手受不了他的胡說八道,一下子撲向他要咬他的臉。

  曲問情及時抱住他,手伸得長長的,讓他遠離自己。

  「你屬狗啊?」可怕,他差點被毀容了。

  「你怎麼知道?」豆蔻納悶。

  「我胡說的。」曲問情遺憾自己沒有去賭場賭兩把,否則以他的未卜先知,早賺大錢了。

  豆蔻上前對他伸出手。「做什麼……啊,喔!」他把小手還給她。

  她接過孩子,放下,一臉嚴肅教訓道:「你這孩子怎麼如此莽撞,萬一傷著人怎麼辦?」

  小手倔強地抿著唇,眼角還掛著淚。

  他就是不服氣,明明他跟豆蔻姐姐在一起比較久,為什麼會叫曲問情把人搶了去?

  「豆蔻姐姐,不要拋下我。」曲問情說他是把豆蔻姐姐當成娘了,才不是,在他心裡,她比娘更好、更重要。娘只會叫他為爹爹去祭劍,豆蔻姐姐卻一心想要他健康成長。他是年紀小,可仍然懂得什麼是真情。

  「傻瓜。」豆蔻抱緊他,眼眶也發酸,這孩子跟她相依為命大半年,跟她一樣命苦,他掉一滴淚她都心疼。「我永遠都是你的豆蔻姐姐,我永遠都會疼你的。」

  小手揉著眼睛,想笑又想哭,豆蔻姐姐怎麼就是不明白,他要的「永遠」,跟她想的不一樣。

  「小鬼,你死心吧!」曲問情得意地笑,又得意地笑,最後被楊豆蔻一記指骨頭敲得嘟起了嘴。

  這就叫——樂極生悲。

  豆蔻終於熬完最後一次扎針了。

  「你們可以走了。」賽醫聖邊收拾東西邊說。

  「你想跟我打架嗎?」曲問情挽起袖子。有沒有搞錯,現在趕人?豆蔻還痛昏在床上耶!

  「你以為我打不過你?」

  「也許你曾經有身好功夫,但現在,你的身體已撐不了你這樣使用了。」經過數日觀察,他發現賽醫聖受過重傷,雖然好了,卻留下重度後遺症。比如,他每天都要喝酒,並非他喜歡喝,而是烈酒可以減緩身體的痛楚,他不得不喝。

  「你這傢伙有點眼力嘛。」

  「哼!」他本來就很聰明。「你老是針對我,我們認識嗎?你到底是誰?」

  「你猜。」賽醫聖走了。

  「好爛的個性。」曲問情撇嘴,他才懶得猜,又沒糖吃。

  他拎起手巾,忙著為豆蔻擦汗,她剛才疼得把嘴唇都咬破了。

  他看著那一點艷紅,咕噥,吞下口水,有點想把它「舔」掉。

  但他是人,不是畜牲。所以他忍耐,用濕濡的手絹按壓她唇上的傷痕。

  她櫻唇的溫度透過手絹,在他的指腹上留下一分灼熱。

  他心癢癢的,手指捨不得離開她的唇,下意識地想摸更久,甚至想親一下。

  賽醫聖說他畜牲不如,還真是不如啊!若是畜牲,一定不會猶豫這麼久,可是他就是只敢看,沒膽下「口」。

  但人之所以優於畜牲,不就是因為人懂得自製?

  「雖然這種自製比死還痛苦。」他自言自語。

  不知道什麼時候,豆蔻睜開了眼,水波盈盈地望著他。

  「唉……呃……你……」曲問情心裡發慌。「我沒有偷親你。」

  她知道,所以覺得有點遺憾,其實「有花堪折直須折」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

  「我發誓,我真的……」話到一半,發現自己的手指還擱在人家唇上,雖然中間隔著一條手絹,但這塊豆腐,他還是吃很大。「嘿嘿嘿,我不小心的。」

  「那還不把手移開?」她直勾勾地看著他,想像中,這應該是記媚眼,但曲問情卻被看得好緊張。

  「好好好……」好捨不得啊.他移得很慢,但在她「凌厲」的目光下,不敢不移。「你感覺怎麼樣?」

  「不錯。」她慢慢地坐起來,發現身體裡有股力量在湧出,這實在太神奇了,賽醫聖確實了不起。

  見她想下床,曲問情趕緊伸手幫忙。

  「不用。」她就想試試身體恢復到什麼地步。

  結果她不只有力氣出門,甚至還繞院子走了一圈,臉不紅、氣不喘的。

  「我覺得自己似乎比生病前更有力氣了。」這真的很奇怪。

  「這是潛能被激發出來的關係,其實你還沒完全痊癒,別太勉強。」他還是逼著她在亭裡找張石椅坐下。

  「你怎麼知道?」

  「賽醫聖告訴我的。」

  「你以前認識賽醫聖嗎?」

  「為什麼這麼問?」他挑眉。

  「我剛才雖然昏了過去,但只有一下子,很快就又清醒,只是沒力氣睜開眼。你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感覺你們像舊識。」

  「我不知道,但那傢伙肯定清楚。」

  「什麼意思?」

  「我猜那傢伙曾經歷一場大變故,導致他的外貌身形完全變樣,所以我認不出他,但他知道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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