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水靈聽不太懂他們的成人對話,只覺得他們的感情真好,深厚的友誼,讓她這個和朋友絕緣的人好羨慕。
打發掉宴會的主人,賓客也開始陸續到場,俞東彥轉向水靈,再三審視她的打扮,很好,滿分,只是低垂著頭的習慣仍改不掉。
「待會兒我會把你接紹給同行認識。」他激賞的眼眸溫柔地梭巡她的臉。
「記住維持基本禮貌,不管什麼時候都要抬頭挺胸,適時地回答別人的問題,保持笑容,如果有不懂的,我會幫你,所以你不用害怕,知道嗎?」
他說得真輕鬆!對他這個善於應酬又見慣大場面的人來說,當然沒什麼,但對她這個初次出席派對的菜鳥來說,不知道有多艱難。
雖然他已經給她做了秘密特訓,再三複習應有的禮儀談吐,他的腳趾也幾乎快被她踩扁,她才敢勉強出來見人,但她還是非常緊張。
「不用緊張,放輕鬆。」看她全身僵硬,俞東彥輕笑,伸手撫摸她過分挺直的肩背。「來,笑一個,自然一點。」
面對心儀的男人要怎麼自然,尤其他帶電的指掌正在她身上遊走?水靈雙頰泛紅,身體更顯得僵直。
她應該要躲開他,可是現在眾目睽睽,她總要給他面子,而且他今天帥得讓她沒辦法移開視線,只能含羞帶嬌地凝視他,一不留神,唇邊綻開靦腆的甜美笑容。
她這副巧笑倩兮的樣子,看得俞東彥心跳漏了一拍,是因為她今天特別美麗、很有女人味的關係嗎?
「很好,連我都要被你迷住了。」俞東彥情不自禁地輕拉她入懷,親吻她的臉頰,她今天真的特別軟綿綿、香噴噴,害他有點失控,不想放開手。
他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立即飛快放開她,別過臉,輕抓頭髮定住心神,他到底是怎麼了?心理好像酥酥麻麻有股怪異的感覺蠢蠢欲動。
俞東彥知道自己不能讓這異樣感覺發酵,因為那樣太危險,放任的後果不是他所能承擔的。
今年派對的焦點,除了落在風流倜儻的鄒焯文身上外,當然少不了大紅人俞東彥,另外還有一張新面孔,就是常伴在俞東彥身旁的美人兒。
原來她就是俞老師最近收養的義女,是得到老師悉心栽培的新寵兒,未現身前就備受矚目,每個人都想窺探她的底蘊。
小寵兒年輕貌美又青澀羞澀,清純得一塵不染,和成熟世故的大人很不同,在演藝圈打滾已久的明星更難相提並論雖在熱鬧的會場有點格格不入,卻又特別吸引人,讓在場男士們紛紛想要親近認識。
可惜有俞東彥這個護花使者在旁邊,沒人可以打她主意,野狼們只能在旁乾瞪眼流口水。
不過水靈被保護得滴水不漏的狀態,很快就被打破了。
「抱歉,我要借用一下你的白馬王子。」
敢這麼大剌剌要人的,當然只有世紀國際老闆鄒煥文,他一把勾著俞東彥的脖頸,朝水靈眨眼,想把人拉走。
「等一下。」俞東彥甩開他,飛快掃視四周,找來了幫手。「方雅,麻煩你暫時照顧小靈,不要讓她受到騷擾。」
「好。」被叫過來的方雅只得接受。
因為有俞東彥守護,水靈才能表現鎮定,大膽地給予陌生人一點回應。他不在身邊,讓她感到彷徨害怕,無助的水眸默默瞅著他。
她的眼神像只被遺棄的可憐小狗,教俞東彥不捨,不過鄒煥文找他,一定有正事要辦,他不得不暫時離開她身邊。
「我很快回來。」俞東彥輕撫她的小臉,給她一個安心笑容。
他有必要這麼庇護她嗎?
和俞東彥並肩而行的鄒煥文不苟同,忍不住出言怪罪:「你保護過度了,她不是你的東西。」
「你不知道,小靈的個性很內向,非常害怕面對陌生人。」俞東彥解釋。
「但有你這個獨裁者的身邊,把她保護得無微不至,她要怎麼成長、獨立?」鄒煥文認為他有點走火入魔。
「女孩子來參加派對,無非想享受被男人追求的樂趣與特權,你就讓她好好體驗一下嘛。」
俞東彥霍地停下來,瞟他一眼警告:「如果你是故意調開我,我可不奉陪。」
「我還不至於這麼無聊。 你的前僱主來了。」
一名雍容華貴的美麗女人剛到場,隨即就被賓客們圍繞,可想而知她的身份絕對很夠份量。
「你快去打招呼,我不要和那個女人接觸。」鄒煥文二話不說轉身走人,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樣子。
俞東彥搖搖頭,穩步走向女貴賓。
在多年前,俞東彥曾效力周夫人,更成為她的左右手,但在他認識了臭味相投的鄒煥文,並成為好朋友後,他毅然跳槽到世紀國際,從事他醉心的音樂事業。
正因為當年的一場「俞東彥爭奪戰」,鄒煥文才會和周夫人槓上,他們的不對盤人盡皆知,而這兩人每次見面,一定弄得吵架收場。
「東彥,你還是一樣帥,一點也沒變。」周夫人優雅地輕靠在俞東彥的臂彎,和他翩翩起舞。
「夫人才是,越來越年輕美麗。」俞東彥慵懶地半瞇眼眸,不吝嗇讚美。
「我很想念你,回來我身邊吧。」周夫人側頭枕靠在他肩上,在他頸項吐氣如蘭。
俞東彥神情一斂,他不否認,他們曾經關係親密,有過一段愉快的時光,不過一切已經過去,他不會回頭。
「承蒙夫人錯愛,東彥不敢當。」他客套得很。
「如果強迫有用,我真想試試看。」她半開玩笑地試探,美目嫵媚誘惑他。
「夫人不用動粗,也能讓男人趨之若鶩。」俞東彥嘴唇湊在她耳際,打從心底認為。
恭維話誰不愛聽?這個圓滑世故的男人,簡簡單單就化解她的刁難,教她氣不過,但她就是欣賞他的聰明溫柔。
她當年也不是沒試過挽留他,只是她非常清楚,威逼利誘對他都無法湊效,只有他心甘情願臣服,才能夠獲得他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