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素不相識的兩人在海邊偶然遇上,他們的人生有了交集,故事也從這裡開始!
眼前是一個獨棟洋房林立的高級社區,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水靈想不到自己如今也成了其中的一員。
從俞東彥這個男人蹦出來的那一天起,她的生活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而她的人生也即將風起雲湧。
「這裡就是妳的房間,所有東西妳都可以隨意使用,還有什麼需要,妳儘管告訴我。」
俞東彥率先踏進擺設溫馨的臥房,回頭看著行李只有一個手提袋的少女。
靜靜站著的人兒,四十五度角垂下頭,乖巧地點一下頭回應,她沒有放下手提袋的打算,也沒有好奇地東張西望,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彷彿週遭一切都和她無關。
從遇上水靈那一刻起,俞東彥一直仔細觀察她的言行舉止,他發覺她完全沒有十七歲少女應有的青春洋溢,甚至不像一般正常人能流暢地與人應對。
個性沉默寡言、內斂怯懦還算好,但像她這樣老是垂下頭,眼睛從不正眼看人的習慣,未免太自閉了一點。
他總覺得她在努力當團不存在的空氣,只想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躲在厚厚的保護殼內,與世隔絕。
是怎樣的生長環境,讓她變成這個樣子?
俞東彥感歎,像水靈這樣一個好女孩竟變成現在這樣孤僻怪異,一股疼惜之情油然而生。他不忍心看到她對世界失去興趣、對人生不抱任何希望、全然沒有生氣,他要栽培的絕對不是這樣的她。
他走過去拿下她的手提袋,牽她坐在床沿,然後屈膝半跪在地毯上,俊臉湊近她的小臉,盯著她濃密的眼簾柔聲說道。
「小靈,從今天開始,這裡就是妳的家,我們會一起生活,成為一家人,所以妳不要跟我客氣,知道嗎?」
水靈的心一顫,眨動幾下羽睫,接著緩緩點頭。
俞東彥知道她需要時間適應新生活,並接納他的存在,所以也沒有勉強她,要她改變性情,他會多給她一些時間。
不過他很有信心,不久之後,她一定會恢復十七歲少女應該有的面貌,並且自信的站在舞台上發光發熱,成為一顆萬眾矚目的超級巨星。
「妳整理一下,休息一會兒,等等我和妳出去走走,再帶妳參觀公司。」他用大掌揉搓她的小腦袋,然後離開房間,讓她獨處。
大門關上後,水靈全身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她一向不擅長和人相處,不懂要怎麼和人溝通來往,面對俞東彥更是如此。
她總會莫名地緊張羞怯,心跳要比平常快得多,尤其當他輕柔地碰觸她時,她更是全身不對勁。
雖然他很體貼,不時表達無微不至的關心,低沉動聽的聲嗓總是帶著無限溫柔,寬厚的大掌極為溫暖,感覺是個可以讓人信賴依靠的男人。
但突然要她和一個毫無關係的人,在全然陌生的世界裡共同生活,她怎麼能不感到害怕膽怯?
前所未有的恐懼不安和無形壓力揮之不去,對於不可預知的未來,她難以想像,也不敢面對。但她絲毫沒有反抗的餘地,因為她知道,自己今後都得照俞東彥——她現在的監護人的意思活下去,他,主宰了她的未來。
水靈無奈地在心中歎一口氣,緩緩抬頭打量房間,隨即愣住。
這是一間裝潢十分可愛的臥房,以淡粉紅色系作基調,搭配宮廷式純白傢俱,很有「公主房」的感覺。
床頭還擺放了不少精緻的裝飾品和可愛的娃娃,處處洋溢著青春少女的氣息,從富有巧思的佈置不難看出他的用心。
這……全都是俞東彥為她準備的?水靈難以置信,久違的暖流滑過心田,感動的淚水盈滿眼眶。
自從八歲那年雙親意外身亡後,她投靠了叔叔嬸嬸,在勢利無情的寄養家庭裡,像個傭人般被使喚勞役,長期看人臉色過活,她從此封閉自己的心扉,不再奢求不屬於她的幸福。
她早已習慣待在冰冷孤獨的世界裡,以為她的人生不會有任何改變,想不到突然有人向她伸出手,把她帶進光明的世界裡,提供溫暖舒適的懷抱,心甘情願把溫情分給她。
她不懂,為什麼俞東彥會答應叔叔嬸嬸提出的無理要求?為了讓她加入他的公司當一個歌手,他不但給了他們一筆可觀的費用,而且還答應收養她,這根本就是變相的販賣人口的交易。
即使他再怎麼喜歡她的歌聲,也沒有必要這麼勞心勞力吧?說到底她只是一個和他毫不相干的外人,他為什麼要做到這種地步?
然而他說的那一句「成為一家人」是這麼真誠,讓她感到好溫暖、好安心,她不自覺相信他,接受了他這個「家人」。
在雙親去世後,她第一次感到溫暖,那是俞東彥給她的。
今天的行程被俞東彥排得滿滿,第一站是填飽肚子,他帶著水靈去自己喜歡的西餐廳,在露天座位享用悠閒的午餐。
「妳喜歡吃什麼隨便點,不要客氣。」
俞東彥將菜單放在水靈面前,然後把椅子往後靠,優雅地蹺起二郎腿,逕自點燃香煙。
垂下頭顱的水靈,視線正好落在菜單上,映入眼中的是「今日精選午餐」,她怯怯地伸手,指著其中一項。
他慵懶地吞雲吐霧,並沒有把頭湊上前看的打算,只瞄了一眼她的素指。「妳要點什麼?」
她把菜單推回給他,身子微向前傾,再次指著那份套餐。
「那是什麼?可以告訴我嗎?」俞東彥柔聲要求,他不是刻意為難她,只是想要她多開口說話而已。
他眼睛不太好嗎?這個距離應該不會看不到才是。感到納悶的水靈偷偷抬起眼,才發覺他坐得離她有點遠,是因為不想讓香煙熏到她嗎?
她只好開口,不過聲音非常小。「西紅柿……天使面。」
「湯?」
「南瓜……蘑菇湯。」
其實,俞東彥根本聽不清楚她的聲音,只是勉強憑她的「唇語」猜出來,不過他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要求她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