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靈感到大腦缺氧、呼吸困難、心跳急速,世界在天旋地轉,這就是接吻,原來大人的親吻是如此火辣煽情,讓人臉紅耳熱。
被他的熱情所融化,水靈感到飄飄然,渾身虛軟乏力,只能緊緊拴住他的脖頸,忘我投入親吻,完全沉醉在他的臂彎。
她的髮髻鬆脫,如雲秀髮被披肩散落,女人髮絲的觸感點醒了俞東彥,他倏地放開她,撤退得又急又狼狽,還差點踉蹌了一下。
如夢初醒的水靈看著滿臉歉疚的男人,大腦還來不及運轉,雙手已先行動,她緊緊抱著他的腰際不放,將心意喊了出來。
「我喜歡老師,好喜歡、好喜歡……」語未完, 她的身子頹然滑落,俞東彥及時抱住她,低頭一看,赫然發覺她已昏迷不醒。
「小靈。」他心焦地叫喚。
有誰可以告訴他,到底她發生了什麼事情?
第6章(2)
彷彿回應他的疑問,大門應聲而開,一男一女現身。
「你們……」俞東彥看著門外的不速之客。
他壓下滿心不悅,暫時不理會他們,一把抱起水靈,讓她平躺在沙發上,然後脫下外套,替她披好。
瞧她呼吸平緩,臉色紅潤,似在熟睡,他頓時安心下來。
等待她轉醒的時間,正好讓他弄個清楚,俞東彥霍地轉身,「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俞東彥衝著方雅問,他把小靈交給她,她當然是第一個被質問的對象。
方雅無辜地聳肩,美目瞟向鄒焯文,暗示他是始作俑者。
「焯文,我之前已經警告過你。」即使在外人面前,俞東彥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直斥。
方雅大吃一驚,鄒焯文畢竟是老闆,他竟然敢這麼不客氣,老師也未免太過火了。
「你冷靜點,先別激動,我怎麼敢動你的寶貝!」鄒焯文拉開他的手。
俞東彥不管實情如何,把賬都算到他頭上,「你為什麼讓她喝酒?」
「我也是出於一番好意,小朋友好像無意中撞見什麼『兒童不宜』的事情,受了很大驚嚇。」鄒焯文朝他曖昧地賊笑,他剛才失蹤時做過什麼好事,兩人心知肚明。
「我才會好心給她一杯香檳壓壓驚,想不到她喝酒後性情突變,就變成你們看到的這副模樣。」
「沒有其他事情發生?」俞東彥蹙眉瞪眼。
「真的沒有。」鄒焯文雙手一攤,「我看她突然變得落落大方,才會叫她上台獻唱,然後你也回來了,之後發生的事情,你自己最清楚。」
「只是喝了香檳,就變了個人?」俞東彥很難相信。
「酒後亂性。」方雅認為這是最合理的解釋。「其實很多人喝酒後,言行舉止都會變得大膽,變得和平常不一樣,我想應該只是酒精作祟,小靈才會表現異常。」
「可是她太反常了!」俞東彥相當質疑,小靈的舉止和平常判若兩人。「還是帶她看看醫生,檢查一下比較好?」
此時,沙發傳來窸窣聲響,酒意清散的水靈緩緩翻身坐起來。
俞東彥一個箭步上前,坐在她身邊,輕攏她微亂的髮絲,小心端詳。「小靈,你沒事吧?」
水靈揉揉眼睛,怯怯地看他,再看看一旁的方雅和鄒焯文,囁囁嚅嚅道歉。
「對不起……我……」
她恢復正常了!
俞東彥鬆一口氣之餘,竟有點微微的失落,「你記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事情?」
水靈點頭,垂下眼簾盯著膝蓋,她後悔得想死,她居然吻了俞東彥,還向他表白——
「你全都記得?包括剛才……」俞東彥很快改口。「你記得自己喝過酒、上台唱歌,還說過什麼、做過什麼嗎?」
她的小臉通紅,不住點頭,最後羞愧地雙手掩臉,覺得再也沒有臉見他了!
「我也不太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那樣……真的很對不起。」
「你只是喝醉了才會那樣,不要放在心上。」俞東彥像以前一樣的摟她入懷安撫,卻突然有種異樣感覺瀰漫在心頭。
「我想她可能具有雙重人格。」在旁觀察良久的鄒焯文大膽假設。
「雙重人格?」
俞東彥和方雅異口同聲驚呼,就連水靈也放開手,茫然地看著他。
「沒錯,一般來說,喝醉後通常不大會記得自己做過什麼,但她卻清楚知道,而且她的行為表現,撇開本身個性來說,其實滿正常的,所以我想她是雙重人格的可能性比較大。」
鄒焯文分析得不無道理,在演藝圈這一行,形形色色的怪人多到不行,多重人格的人也不是沒碰過,而水靈的症狀也算符合。
「小靈,你之前發生過類似情況嗎?」鄒焯文進一步求證。
水靈很快搖頭。
「你今天是不是第一次喝酒?」
她點頭。
「那就對了,應該是酒精激發她的人格變異,才會有另一個她出現。」鄒焯文得意地作結論。
「那麼……我該怎麼辦?」水靈無助地求救。
她很恐懼另一個自己不知道什麼會出現,萬一「她」再對俞東彥做出什麼的話,她真的會無地自容。她已經打破了和方雅的約定,她不能再待在俞東彥身邊了。
「你不用害怕,即使是雙重人格也沒什麼大不了,只要以後不再喝酒,另一個你就不會出現。」俞東彥輕撫她的發,體貼地安慰。
他明白,突然知道身體裡藏了另一個自己,任何人都會擔心害怕,感到迷惘困惑。
「那不是很可惜嗎?你們不認為她這樣也挺有趣的嗎?剛才在台上獻唱的小靈,可是極具魅力、相當吸引人喔。」鄒焯文另有想法。
的確是這樣,俞東彥內心深表贊同。
但焯文總是打著什麼壞主意,讓他冷聲質問 :「那又怎樣?」
「我只是認為,如果不善加利用她這個特質,實在太浪費。」鄒焯文不退縮。
「難道你要她每次上台都喝酒,等變成另一個她後再去唱歌嗎?」俞東彥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為什麼不行?」鄒焯文理直氣壯。「平心而論,現在清醒的她可以上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