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旁那位十六歲的少年是嚴無憂,他清秀稚氣的臉龐透著濃濃的擔憂,「二師兄,我們不管六師姊這樣好嗎?四師兄把她綁起來拖著走耶。」
「不礙事,四師弟不會傷害師妹的。」全不愁清雅的臉上露出一抹深笑。
「可他綁著師姊耶,還想把她當成馬騎。」這樣還不算傷害嗎?依他看,六師姊都快氣瘋了。
「你儘管放心吧,四師弟不會傷樂樂的。你瞧,他即使神智不清,卻還是對你師姊寵愛有加。」
嚴無憂狐疑地瞟了二師兄一眼。
「四師兄那樣對師姊叫寵愛有加?」他嚴重懷疑二師兄眼睛有毛病,他那樣虐待師姊,怎能叫寵愛?
「款,無憂,你還小,過幾年你就會懂得我說的話了。」全不愁溫和一笑地拍拍師弟青稚的臉龐,「走吧,我們回清心谷把四師弟的情形稟報師父。」
「等等,二師兄,難道我們要放師姊一個人在這?」由於年紀相近,嚴無憂自幼便跟只長他三、四歲的樂樂感情最好,委實不忍心將她一人留在寒星門受苦受難。
「沒問題的,以樂樂的聰明,她一個人應付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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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姊,請你原諒我大哥,他是因為神智不清才會這樣對你。」一邊替俞樂樂破皮流血的手腕上藥,寒靜一邊歉疚地表示。
垂目看著原本白玉般的皓腕皮開肉綻的淒慘模樣,俞樂樂簡直是欲哭無淚。適才被那瘋子一路拖著回來,直到遇到他妹妹,她才得救。
現下她真的很想一走了之,不想再管那廝了。
為什麼不管他是清醒著還是瘋了,都要這麼折磨她啊,娘呀,她前輩子到底欠了他什麼?要受他這樣的凌虐。
「樂樂姊,你生氣了嗎?」見她遲遲不答腔,寒靜擔心地問。
俞樂樂抬頭,勉強朝她擠出抹笑容,抬起上完藥包紮好的手揮了揮,「氣?跟個瘋子有什麼好氣的,氣壞自己也沒人償命。」
「樂樂姊,我代大哥向你道歉,對不起,大哥變成這樣,我跟娘都很難過,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恢復過來。」寒靜低著頭,輕咬著唇說。她的長相有幾分神似母親寒若芙,不過不似寒若芙那般冷若冰霜,秀美型X的她,性格羞怯溫婉。
「你放心,我會盡快調配出解藥。不過這段時間你可要看好你大哥,不要再讓他跑來糾纏我,我才能安心配藥。」俞樂樂叮囑。
「樂樂姊,你真的有辦法能配製出解藥來嗎?」聞言,寒靜抬首問。
「我已經請師叔幫我找來絕命、奪魂和三更斷腸這三種毒藥,一等醫廬裡的東西都備齊後,我就會開始試毒,看看有什麼方法能調製出克制這三種奇毒的解藥。」
說真格的,她對自己的能耐還頗有自信,因為就連姑姑都曾說過,自己已盡得她一身醫術的真傳。再不濟,她還有一樣法寶可用,不過不到最後關頭,她是不會輕易動用那樣救命寶貝的。
「所以樂樂姊真的有辦法能幫大哥解毒?」
「是有幾成的把握,不過一切要看你大哥自己的造化。」
「那大哥的毒若是解了,他的神智也會恢復嗎?」
「那是當然的。我昨日替他診過了,他神智不清便是源自於那三種劇毒,一旦毒解了,他自然能康復。」
「那就好,有樂樂姊在,我想大哥一定能很快康復的,我在這裡先謝過樂樂姊了。」說著,寒靜躬身一福。
俞樂樂連忙扶起她,「小靜,你別這樣,我是個大夫,救人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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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星門當晚就把俞樂樂需用的一切物品備齊了。
俞樂樂來到作為醫廬用的房間,檢視他們所備的物品是否有誤,不久,全都檢查一遍後,她不禁暗暗讚歎。這寒星門不愧財大勢大,居然能在短短一天內,就把她交辦的物品全部備妥,無一差漏。
這晚,她便開始試毒了。要解毒,首先必須先了解毒性,她取出奪魂,親自用舌頭品嚐那藥性,她要知道這奪魂是用什麼樣的毒物煉製而成。
絕命以前她便曾試過,所以知道是由何物煉成,但這罕見的奪魂和三更斷腸便不知了,所以必須一一試過。
所幸姑姑打小就用各種靈丹妙藥讓她服食,所以她能抵抗毒性,只要數量不多,便不致有礙。
她閉起眼,仔細分辨舌尖上的毒藥成份。
「嗯,有砒霜、附子、大漠毒蠍、赤練蛇還有鉛石。」辨出後,她拿起擱在一旁的茶漱口,洗去嘴裡的毒物,然後提筆在紙箋上一一記下。
準備再拿三更斷腸時,門板砰的一聲被撞開了。
「迅雷,你果然在這裡,我找了你好久了,快跟我走。」看見她,找了她一天的寒鋒臉色倏然一亮,笑咧了嘴。
俞樂樂錯愕地瞪住他。她不是交代過了,她在醫廬的事絕不能讓這瘋子知道,為什麼他能找到這裡來?
「是誰告訴你我在這裡的?」她蹙眉問。
「噓,不能說。」他神秘兮兮地伸指朝唇上一比,接著走過去拽住她的手,就要帶她往外走。
「你要帶我去哪裡?」
「天黑黑了,該去睡覺了,明早我們再去騎馬,這次你不准再撒潑了,明天一定要變馬給我騎。」
「我才不要跟你去睡覺,你放手。」她氣怒地扳開他扣在她腕間的手。他弄疼了她受傷的手腕。
歪頭瞥見她擰皺眉心的痛苦模樣,他眼裡露出疑惑廠「迅雷,你怎麼了?」
俞樂樂抬起被他一握,又滲出血跡的手腕,再也忍不住咆哮地忿忿指控,「看到沒有?這就是早上被你弄傷的,你還想要怎樣?沒整死我,你不甘願是不是?我跟你又無冤無仇,你為什麼總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說呀,說呀!」
看著她手腕包紮的白布上透出的腥紅血漬,他眼瞳縮了縮,再望見她咄咄逼人的神態,他竟有些心虛地往後退開一步,搖著手說:「不是我弄的。」
「不是你是誰?今天早上明明就是你綁著我的手腕,硬拖著我走,才弄傷的。」見他竟一臉無辜地睜眼說瞎話,她一把火從胸口燒了上來,也顧不得眼前這人根本是神智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