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厲坎陽嗎?」
心裡一突,太儀倒抽一口氣,幾乎懷疑自己會即刻昏厥。
一把將她從床上抓起,貼著自己,他邊搖頭,邊在她耳畔笑說:「你穿成這樣,是想像誘惑孤一樣,誘惑他?誘惑一個和你有婚約的人,是不是太愚蠢了?也罷,貴為帝王,你不會誘惑男人,你連孤都誘惑不了。」
太儀渾身一軟,懼意從腳底層層堆棧而起。
被看穿了……他們的計謀,從一開始就被看穿了。
參透她眼裡七分驚懼和三分絕望,仲骸只感覺體內有烈火在燒,灼痛了他的內腑,燒紅了他的雙眼。
御茗宴是為了阻止太儀的婚約所舉辦的,從把溫羅送回太儀的身邊,他便知曉會有這麼一天。
但他沒想到,只是見到她的穿著如此悖德,想到她即將誘惑自己以外的男人,躺在另一個能名正言順的擁有她的男人懷中,他嫉妒得近乎瘋狂。
狂亂的神情染上妒意,擠出充滿惡意的獰笑,仲骸把她推回大床,跟著欺上前,掰開她在單薄的睡袍下若隱若現的雙腿,極盡羞辱的說:「主上不如直接對著他張開腿吧!」
太儀難堪得想併攏雙腿,卻被他制止,並且更加分開,以利他整個人欺近她的雙腿之間。
「不……不要這樣……」她被他狂暴的眼眸和粗魯的動作駭到了。
仲骸恍若未聞,長臂向下,從她的腳趾頭開始往上滑,「你的腿,」接著另一隻手抓住她推拒的雙手,高舉過頭項,「你的手,」然後用唇恣意的吻著她的五官,「你的眉,你的眼,你的鼻,你的唇……」
他像是計算自己擁有多少玩具的孩子,一一細數著。
太儀嚇得不知所措,因為他反常的行徑。
「這纖細的頸子,優美的鎖骨,窄小的雙肩……」他的唇向下,另一隻手卻向上,「圓潤的臀瓣,平坦的小腹,可愛的肚臍,不盈一握的腰肢,滑膩凹陷的背脊和……軟玉溫香的渾圓……」他一凜,厲聲大喝:「孤的!全都是孤的!」
他的!她的一切,都是他的!
「不!不……別這樣對朕……」她發出悲鳴,瑟縮閃避他的碰觸。
這一點也不像他!
他的手好冰,碰觸她的每個動作都毫無感情,不再像是能點燃她體內烈焰的男人,每一寸被他撫過的肌膚,都讓她覺得像被冷血的蛇匍匐而過。
仲骸雖然沒說過什麼好聽話,但不曾這樣對待她。
「你想把孤的東西獻給別人?」他不理會,大手罩住不停戰慄的軟丘,不帶一絲溫柔的揉捏著。
太儀睜大了眼,淚水就要滑落。
「不准哭!」他放開她的雙手,轉而蓋住她的嘴。
不要用哭聲來擾亂他的情緒!
雙手短暫得到自由,太儀立刻捶他,急著想把他逼離自己身上。
仲骸利用身形的優勢,佔據上方的位置不動,仗恃著她奈何不了他,更進一步撕碎她的睡袍,綁住她反抗的雙手。
太儀不敢置信的看著他,見識到自己在他面前是如何的脆弱。
「你憑什麼限制朕?」她惶惶不安的泣訴。
「因為你是孤的。」他抓住她的臉,不讓更多的淚水掉下來。
「朕不是!」她淚流滿面的吼著。
「那麼你是誰的?他的?厲坎陽的?」
太儀一窒,雙眼劇烈的轉動,最後牙一咬,喊出連自己都心虛的話,「朕愛他!」
仲骸的眼神徹底暗下來,宛如聽不見萬籟的深夜,無聲而駭然。
愛?她愛一個只見過一面的男人?
就因為他們有婚約?!
「孤喜歡你把愛說得如此廉價。」他的嗓音很輕,眼神卻極具攻擊性。
太儀愣住了,無法相信他會說得這麼無情。
「在你眼中,廉價的是朕的愛,還是愛之於你的價值?」她突然想問。
突然想知道,他是怎麼看她的?
突然想知道,他的一句話究竟能傷她多深?
「是你的價值。」他殘酷的說。
太儀以為自己會聽見心碎的聲音,但是眼睛看的是他這個人,鼻子呼吸的是他的氣息,如果他是唯一能讓她心碎的人,那麼她的心一定早在很久以前就碎了,因為她什麼聲音也沒聽到。
她水霧瀰漫的大眼望著他,漸漸失去了光彩。
即使眼前的他好陌生,即使到此刻才看清楚他的人……她仍望著。
「你在想什麼?告訴孤!快說!」仲骸發慌了。
望著自己的眼是如此空洞、貧乏,她看著他,又好像沒看見他。
他直覺自己正在失去某些東西,卻說不出是什麼,又該如何挽回。
想不出有什麼方法能奪回她的注意,他激狂的抱著她,憤恨的吻著她,扯開稀巴爛的睡袍,隨手一扔,在她虛無的神情中,猛烈入侵。
她像是被人從睡夢中狠狠的叫醒,痛苦、恐懼的看著他。
他很滿意這個眼神,至少比被忽視強。
推動著下身,他的眼眸似冰又似火。
「為何不一開始就點破?」太儀揪緊五官,哽咽承受。
「孤自有打算。」他抓住她的雙腿,拉得更開,嘴角嘲諷的揚起。
「朕算什麼?」她能感覺身體被撕裂的痛,但更痛的是心,椎心之痛。
「一場遊戲。」憤怒燃燒了他的理智,迫使他說出更多傷人的話。
不過是個俘虜!不過是顆棋子!
不准她擾亂他的心!
「這場遊戲,你開心了嗎?」她的眼角蓄著淚水,已經能忍住不掉下來。
可悲啊!她從頭到尾都只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目前為止,愉快;明天,就開心了。」他無法忍受她這副憔悴的嬌容,所以俯下身,不去看,但抱緊她。
不過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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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很深很深。
抱緊紅紅紫紫交錯的身軀,太儀又把自己縮得很小。
分不清是冷還是什麼,她只想抱著自己。
她想,為何溫羅的人沒來?為何溫羅也沒來?
但是一想到仲骸身上帶著的血腥味,她不敢問了,怕問了,心就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