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為什麼不能去?」
「因為我住的地方很小,怕你會不習慣,如果你不想住院,那去住飯店好了。」她租的的是一間小公寓,可雖說是公寓,其實只是比較大的套房。「而且……」
「而且什麼?」問題怎麼那麼多?
她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有著難過,語氣也是。「你不是討厭我,很生氣,不想再見到我嗎?」
看她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孟凡修不禁氣悶,剛剛不是因為她不想見到他,所以才會跑的嗎?現在又是他的錯了!
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她,他總是很難控制情緒,慾望也是。
他從病床上站了起來,賭氣的點頭,「沒錯,我是不想見到你,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你害我受傷了,就要負責照顧我,走,現在你住的地方。」
「可是……」
李亭恩想說她沒有要逃避責任,會留在醫院照顧他,但孟凡修已經不耐煩的走出病房。
見狀,她只好拿著院長讓秘書買來的換洗衣物和他的公事包,跟著走出病房。
第8章(2)
「怎麼這麼小,這樣可以住人嗎?」
看著僅有幾坪大的小房間,孟凡修眉頭皺得死緊。一旁有個小小的流理台和廚具,那裡是廚房嗎?視線再掃向另一端,一張小床,一張桌子就滿了,她怎麼能忍受住在這裡?
「要不要我現在幫你打電話訂飯店?」
李亭恩就知道他會不習慣。他的公寓有一百多坪,而孟家大宅更不用說了,單單庭院就有三百坪大。
「不用。」孟凡修瞟了她一眼,逕自往小床坐下。
他看著小房間,很小,小得要命,總覺得他腿一伸長就會碰撞到東西,但卻很整齊乾淨,地上鋪著可愛圖案的墊子,而且剛剛一進來,迎面就有一股香味,那是屬於她的味道,讓他內心的煩躁消去不少。
「你會餓嗎?要不要我弄點東西給你吃?」
「我想睡一下,你可以拿件新襯衫給我嗎?」
「好。」從袋子裡拿出一件新的襯衫,將標籤標取下,一抬頭,李亭恩就看見他想用單手揭開襯衫紐扣。「我幫你。」
半跪在小床前,她幫他解開扣子。若不是因為她,他不會受傷的。
看著眼前的小女人動作柔順,表情是那麼的溫柔美好,孟凡修感到自己長年所累積的心結,像是隨著鈕扣一顆顆被解開而漸漸鬆綁,曾經懷疑不安的,似乎全都不重要了,只記得很喜歡她在身邊的感覺。
李亭恩小心翼翼的替他脫下襯衫,在看見他肩上被木板打中而紅腫的痕跡,她覺得很心疼。
輕撫他肩膀上的紅腫,她不捨的說:「這裡應該很痛吧?」
被那細嫩小手一碰觸,孟凡修身體微僵了下,感到體內壓抑許久的慾望蠢蠢欲動。
李亭恩沒聽到回答,奇怪的看向他,才發現他不知道何時起便一直注視著她,那眼神異常灼熱,她連忙低下頭,心跳加快。「對不起,我拿新的襯衫給你。」
待她拿來新的襯衫,孟凡修沒有動作,反而抬起她的臉,深深看看著。
「你過得好嗎?」
「嗯。」
「是嗎?」他定定的看著她,下一秒,不受控的問句便脫口而出,「你有想過我嗎?」
李亭恩楞了下,不懂他為何突然問這個問題。
看著他從來未出現的脆弱表情,她的心微微抽痛。「有。」怎麼可能不想?
「怎麼樣的想法?」
「凡修,你……」他想要做什麼?真的想聽她說這些話嗎?
「告訴我。」
他真的想知道?「早上起來,吃早餐的時候,會想你不知道有沒有吃;晚上回來,會想你今天不知道又要忙到幾點下班,覺得你的跟你工作太多了;到了夜晚,想起你的時候,常常就失眠了。」
「原來是一樣的。」孟凡修頓時覺得整個人輕鬆許多,心情也是。
什麼一樣的?李亭恩聽不太懂,不過,她很訝異他聽她說這些話時,居然沒有生氣。「凡修,你不生氣?」
「為什麼要?」
「可是你不是討厭我,而我又說了這些話……」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討厭你。」他是對她冷漠,可是,他從來沒有說過討厭她。
「你不討厭我?」她震驚不已,「可是那晚……」
「我承認那晚聽到你那麼說,讓我很生氣,氣到抓狂。」那晚的情緒失控,是讓人難以忘懷的事。「可是你知道為什麼我會那麼生氣?」
「為什麼?」如果不是因為討厭她,那是為什麼?
大手輕輕摸著那細嫩臉頰,他第一次把心中對於溫暖的渴望說出口。「因為那個時候再我心裡想著罵我也許會跟這個女人共度一生,這是在我很討厭『家』這個名詞多年後,第一次想要有個屬於我孟凡修的家。」
李亭恩頓時濕紅了眼睛。討厭「家」的他,居然想和她共組一個家,而她竟然說出了那樣的話,不管是不是無心,她都傷害了他。
「凡修,對不起。」她哽咽地向他道歉,「可是請你相信我,那些不是我的真心話,我真的很愛你。」
俊顏輕俯,他吻去她臉上的淚水。「我相信你。」
不相信,他就不會坐在這裡了,又或許,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再也不管不了她曾說了什麼話,才會決定南下見她,而見了她之後,他才知道自己多麼想她,他要她回到他身邊,回到他看得見的地方,不要再夜夜失眠。
「凡修……」
「如果你說你是真心的,那麼我就相信你。」
「我愛你,我是真心的。」
他親吻著說出讓人覺得放鬆又甜蜜的話的紅唇,用熱吻來代替他的回答。
他也愛她,是真心的。
久違的吻讓人思念又渴望,唇舌交纏,真心交換,讓兩人的吻更加濃情蜜意,火花四起。
孟凡修單手將她摟得更近一點,深深的吻著她,直到她的身體不小心碰撞到他受傷的右手,讓他悶哼了聲,熱吻中斷。
李亭恩緊張不已。「凡修,對不起,我看看有沒有怎麼樣?」她急忙檢查他的右手,暗暗懊惱。她怎麼可以忘了他是個傷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