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感覺的話,那你是在害羞什麼?」
「誰害、害羞了?我只是熱。好熱,熱死了!」拿起手上的水,又灌了一口。
「我在想,跟你在一起應該很不錯。」
她緊張得都說不出話來——他是受到什麼刺激了?
「我是真的這麼想的。」他鬆開她,伸手捏捏她的臉頰。
她頓了好久,才一臉恍然大悟道:「你是不是不忍心拒絕我,所以才這麼說的?」
殷策則是疑惑的看著她。
「就我前天的夢中告白啊……」不過那只是一場夢,他又何必當真?「我跟你說,你那是同情,並不是愛情。」
「我很喜歡跟你在一起。」
「那是友情,我也喜歡跟朋友在一起啊!」若他的這種說法成立,那她豈不是要跟一大堆人交往了嗎?
「可是當我聽到你在睡夢中向我告白時,我心裡覺得很開心。」
「那是夢話!在夢中,我可能是認定你有百億的身價,加上我醜得像鬼,所以一見到你,當然會先下手為強!」雖說她對夢裡的內容一點印象也沒有,但她的個性這麼積極,也不無可能。
「你對我有感覺。」他很肯定的說。
「我沒有!」她幾乎是尖叫的否認。
「不然你為何要躲我?」
「你也知道我很忙。」看他一臉的不相信,「好啦——我是在躲你,那又怎樣?」她很不爽的承認,「但我對你並沒有感覺。」沒有沒有沒有!
「我很高興,因為那代表著你也喜歡我。」
被他提了幾次,言待榆也開始懷疑起這個原因了,「我真的喜歡你嗎?」
「我知道。」他把她的疑惑當作是告白的收下了,「小榆,我也喜歡你。」
「等、等一下,你說的話好奇怪。」她覺得自己都快熱暈了,「我、我要回家。」
這是夢,她很確定:這一定只是一場夢,夢中殷策被外星人附身了,而她只要睡醒就會沒事了。
「所以這就是你處理事情的方式嗎?遇到事情就逃避?」他憂鬱的歎口氣,心裡很不滿——在聽了他的告白,她的反應竟然是要回家!
「我逃避什麼了?」她面子掛不住的道:「那個,來談啊!就現在。」她現在腦袋一團亂,但她大魚可不是個遇事就逃的人!
「我說我喜歡你。」他認真的看著她。
她又感到一陣熱氣襲來,「我知道了,我要回家了。」
「言待榆——」他溫雅的面容有些扭曲了。
「那你要我說什麼?」她迴避著他的目光。
「我們可以在一起。」
「我還不確定對你的感覺是不是男、女間的那種喜歡。」很完美的答案,她呼了一口氣,「我要回家了。」
「那你何時會確定?我需要明確的時間。」
耶……他平常不是很好說話嗎?怎麼今天變得如此固執。「我一確定後就打電話通知你,我現在是真的要回家了。」她有種被審問的感覺。
「那我可能會等不到,因為你總是愛逃避。」
她覺得如果他身上有刀,她應該會被插得全身都是,「再說一次,我大魚可不是那種會逃避事情的人!」她說得豪氣,然後又小聲的問:「我可以回家了嗎……」
「我要答案。」
「我生日那天再給你答案。」
「你何時生日?」
「明年二月。」說完看到他的眉頭一皺,「好啦——給我一星期的時間,我可以回家了吧?」
他拿出她歸還的項鏈,放置在她的掌心,「這條鏈子先放你那裡,如果真要拒絕,等那天再還給我吧!」他放緩神情,習慣性的揉揉她的頭髮,「我期待你的答案。」
哎喲——他這麼說,她豈不就不能拒絕了嗎?
怎麼會有人喜歡上男扮女裝的她嘛?言待榆失神的躺在床上,一想到殷策的告白,全身的燥熱感就褪之不去,她拍拍臉頰,發出可憐兮兮的哀號聲。
她快瘋了!
床頭邊的手機聲響起,她有氣無力的伸手拿過,「喂……」
「小榆,你在家裡?」
她整個人跳了起來,心又失序的狂跳著,「打給我幹嘛?現在才第二天耶——」
她用惡聲惡氣來掩飾她的害羞。
「我是想說你喜歡吃甜點,我這邊有芒果奶酪,不過既然你在忙,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等一下。」她急喊道:「我要吃。」
「那我等一下送過去,你在家等我。」
「好。」她甜甜的笑了,掛上電話,忍不住在床上開心的滾了幾圈;過了十分鐘後電話再度響起,她緊張兮兮的接起,「你到了嗎?」她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
「是我小義,你在等電話啊?」
「找我有事?」是茶館的同事,她沒來由的有些失望。
「我知道有點突然,但是……可不可以請你幫個忙?」
「現在?」
「我哥出車禍了,我要趕到醫院去看他,你能幫我代今天的晚班嗎?」
「車禍?那你快去,我現在馬上就去店裡。」她掛上電話,換上外出服,想起殷策要過來,急忙打給他,只是他的手機沒人接,她看時間已快來不及,只好先傳個簡訊向他解釋。
到了茶館,言待榆立刻接手早班的工作——雖然心裡掛念著殷策,但忙碌的工作讓她根本沒時間打電話,直到空閒下來,已是晚上十點多了。
她緊張的走到休息室,拿著手機撥給殷策,仍是沒人接聽。
他該不會是忘了帶手機吧?還是他仍在她的住處外面乾等?她不死心的又打了幾次,仍是一樣的結果。
下班時間一到,她打了卡,急忙騎車想趕去殷策那裡解釋,不料騎到路口,一名闖紅燈的騎士衝了出來,她煞車不及,與那人擦撞而跌倒在地。
騎士先站了起來,「小姐,你沒事吧?」
她吃痛的看著滲血的手肘,還好只是擦破皮,倒是腳應該瘀青了,她搖頭表示沒事後,打了電話請警察來處理。
從警局做了完整筆錄後,已是半夜十二點,她的機車爆胎,只好先將機車安置在警局的停車場,然後才拖著疲累的身軀走到殷策住處,按了門鈴,看到他前來應門,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