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淨要用強?那也得他有那個本事才行。
方少淮輕勾著唇。「放心吧,少爺不會這樣,你只要答應當他的女朋友就行了。」這樣,他的任務就算完成。反正他知道風淨只是愛玩罷了,挑戰追女人的任務總是他的最愛,等追到手了,他就不會再戀棧。
「你的意思是要我像酒店裡的小姐一樣,把你家少爺當客人般哄著,他要親就給他親一下,他要摸就給他摸一下,反正被吃點豆腐也沒少塊肉,我又樂得有錢拿,是這樣嗎?」眨眨靈動的眼,她咬著牙笑。
方少淮溫柔的眼淡笑地瞅著她。
他知道,她誤會了,誤會了他要她這麼做的目的,誤會了風淨根本不會對她做的那些事,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想解釋。看著她因為他這樣的要求而展現出那美麗又生氣勃勃的怒顏,心,竟莫名的帶點喜悅。
他在笑?天啊!他竟然在笑?
不知怎地,她竟開始怨恨他了,好怨呵,怨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在他那樣溫柔的對待她、吻過她之後……
於嫣的眸色一黯,鼻頭竟是一陣酸楚難抑。
真是夠了……
她為什麼要對這樣一個不懂珍惜她的男人感到如此心傷?
「很抱歉,我對這個交易沒興趣。」
這驀然從耳邊傳來的嗓音像春夜裡的風,柔柔地,卻又涼薄得很。
掀眉,方少淮收起了唇邊的笑意。「你還沒開價。」
「好啊,那一億美金怎麼樣?」存心刁難他,想見他面色如土的模樣,再回去蓋起被子偷笑一場。
他果真臉色不太好看,眸色深沉不見底,方纔那低低柔柔瞅著人的眸,此刻轉化成一道冷厲的劍,望得她難受不已。
「怎麼?付不出來?那就拉倒!」回身離開,於嫣的腳步不疾不徐,就是不希望讓他看見她此刻莫名的脆弱。
低垂的眸染上一層薄薄的霧,連眼前的路都快要看不清。
站在她正前方的丫丫看見了,擔憂不已的輕輕問了句:「於姊……你怎麼哭了?」
雖然丫丫問得很小聲,可,還是讓不遠處的方少淮聽見了,盯著她背影瞧的雙眸顯得深邃幽遠,化去了冷意,再次染上一抹溫溫的柔。
她在哭嗎?
是啊,想像得出來,此刻轉過身去的她定是在哭的吧……
不管事實如何,他剛剛的那些話終是傷她很深吧?
方少淮斂眉,思緒隱隱被牽動了,不若往常對世事的平靜無波而這樣的改變,竟是因為一個才見了兩次面的女子……
方少淮沒有離開,安靜的坐在窗邊等他的咖啡。
她還是會給他一杯咖啡吧?
或是會叫人趕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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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悶到不行。
於嫣刻意漠視靠窗的那道身影,可心口上的那道傷痕,被他劃得好深好深,忍不住滿腔怨懟。
就在此時,一個她壓根兒不想見的傢伙竟然也跟著出現了!今晚是怎樣?老天爺存心讓她不好受就是了?
「嗨,兩位美女好。」風淨一來就笑咪咪的,整個上半身趴在吧檯前,眨著長長的睫毛細細地看著於嫣,越看她越美,心情好得不得了,壓根兒沒看見角落裡的那位「客人」。
「我們已經要打烊了。」於嫣皮笑肉不笑的抬眸。「明天請早啊,先生,出去的時候可不可以請你好心幫我順便把鐵門拉上?」
要轟他走就是了。
「我知道你要打烊了,專程來幫忙的。」不由分說地,風淨的身子擠進了吧檯,搶走丫丫手上在洗的杯子。「不介意吧?多一個人幫你洗杯子什麼的?丫丫可以去把地掃一掃、抹一抹,這樣你可以早一點下班。」
「我不急著下班。」搶回他手上的抹布,再拿回他手中的杯子。「你是個大少爺,做不來這下等事,請回吧。」
「你不急我急啊,你不早點下班,我們怎麼約會?」又把她手中的抹布和杯子搶回手上,風淨打開水龍頭開始努力的洗杯子,可能是因為不熟練,也可能是因為有人在旁邊礙手礙腳,才洗了第一個杯子就破了,杯子碎片掉在水槽裡頭鏗鏘作晌,還反彈起來劃傷了風淨的手。
鮮紅的血絲觸目驚心,在風淨異常白暫的手背上留下一道細長的紋路,他嚇得大叫一聲,丟下抹布,身子往後彈了好幾步,砰一聲還撞到吧檯後的牆——
喔。痛呵!痛死他了!
一連串的事件快得讓站在旁邊的兩個女人一時之間無法消化,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丫丫快步衝了過去,抓起風淨的手。「唉呀呀,於姊,他的手被割傷了耶,流著血呢,要不要送醫院啊?」
冷冷地站在一邊,於嫣兩手交叉在胸前。「一個男人受點傷就大呼小叫的,還稱得上男人嗎?這樣的小傷要送醫院?不笑掉人家大牙,順便上明天的早報頭條?!風先生要出名,我這種小店可不要。」
「唉呀,於姊,你的心怎麼這麼狠?再怎麼說風先生也是一片好心想要幫忙,才會受傷的啊你——」
「夠了!不關我的事。」不再多看風淨一眼,於嫣忙著清理善後,走到水槽邊彎身撿拾水槽裡還有掉在地上的碎片。
坐在窗邊,那個要她當風淨女人的男人,自然會送他這個大少爺去看醫生,犯不著由她施捨她的關心!她幹麼要擔心一個想要用錢買她的男人,手上的那一點點小傷?
說來說去,這個風淨真是愛自找麻煩,越幫越忙,常常上門報到還不夠,現在還得寸進尺,像個流氓似的侵入民宅要幫忙洗杯子?不給他一點臉色瞧瞧是決計不行的,否則天知道過了明天之後,他會不會像今天突然出現在打烊的店裡一樣,現身在她住的地方?
「你的手還好嗎?」
果真,她聽見那男人說話了。
「方哥哥?你怎麼在這裡啊?」風淨看到方少淮,被嚇得有點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