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盡辦法,一心希望褚寒水趕快消失在她的面前,她等這天已經等很久了,機會難得,不容錯過。
「陛下不會放我離開皇宮的,他打算將我一輩子幽禁在煙水閣。」一想起陛下那麼決絕而冷冽的表情,她的心就忍不住痛了起來。
這次,他一定不可能再原諒她了,或許,她真的一輩子都無法離開皇宮,注定抑鬱地老死在皇宮裡。
一想起這個可能性,她就禁不住從頭涼到腳。
「褚寒水,本貴妃勸你最好對陛下死心,陛下已經親口對我說,他會冊封我為後,你早就已經沒有機會與我競爭了。」她得意地揚笑。
有陛下的允諾及朝中群臣的支持,她的後位即將手到擒來。
「既然陛下決定冊封你為後,寒水對你已經無法構成威脅了,請你放了我,讓我在此過清靜的日子。」她淡淡地述說。
即使陛下決定冷落她,她仍然打算繼續待在宮裡,等待他願意原諒她的一天到來。
「褚寒水,你怎麼這麼傻。至今還看不清楚陛下的企圖。」她嘲諷地冷笑。
「陛下有什麼企圖?」她不解地反問。
「陛下對你已經失去興趣了,之所以還未將你趕出宮或做出任何處分,目的就是為了威脅東離國國主,並且以你為人質,攻打東離國。」她隨口胡說。
事到如今,只有讓她徹底對陛下死心,她才會心甘情願地離開。
依據她的觀察,陛下是因為還深愛著褚寒水,所以才遲遲未將她打入冷宮。
她要徹底斬斷兩人的情分,甚至讓兩人反目成仇。
「不,不可能。陛下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這是小人行徑,陛下不屑為之。」
她摀住嘴巴,不停地搖頭。
陛下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麼可能做出這麼卑鄙的事來。
「褚寒水,你忘了陛下好戰嗜血的性子嗎?更何況,他一直想要一統中原,如今,東離國國主病倒,正是攻佔東離國的在好良機。他怎麼可能錯過?」她字字句句說得緩慢,想讓她聽得更加清楚。
褚寒水瞬間小臉蒼白,臉上的血色褪去,「這是真的嗎?我該怎麼辦才好?」
她緊咬著下唇,思緒紛亂,心亂如麻,腦中一片空白。
若陛下真的拿她威脅國主,她該怎麼辦才好?她不能害了國主,害了東離國的百姓。
「先別慌,本貴妃剛才就已經說出來意,我會助你逃走,只要你願意配合。」
她積極慫恿她。
「逃走?」她慌張地低喃。
她真的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嗎?
她若逃走了,陛下一定會發狂的。
「對,逃走吧,回去東離國通風報信,這樣一來,你才不會成為千古罪人,陛下曾經告訴過我,他已經不再愛你了。」她溫聲勸說。
聞言,褚寒水的心彷彿被針刺了一下。
陛下不再愛她了?他真的不再愛她了嗎?
他們的愛為什麼會結束得這麼快?
聽到他已經不再愛她,她的心痛到緊擰成一團了,因為她的固執與堅持,她失去了心愛的男人。
她的心好痛,眼睛好酸澀,然而她卻哭不出來,只要一想到要離開他,她就覺得自己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動力。
如今,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盡快離開皇宮,離開北越國,不要成為國主的累贅。
她閉上眼,哀痛地道:「好,請貴妃娘娘幫助我離開皇宮。」
一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陛下,她的心都碎了,哀傷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很好,過幾日,正逢陛下往東境巡視,本貴妃會買通守門侍衛,並請親信帶你出宮。」為免夜長夢多,她決定在最快的時間內讓褚寒水出宮去。
因為,據她的親信告知,陛下已經在安排動身前往東離國的事宜,這事證明了陛下還深愛著褚寒水。
假若陛下發現她逃走了,他一定會大發雷霆永遠不再原諒她。
這樣一來,她就能夠得到陛下的專寵。
董貴妃看著一臉哀傷的褚寒水,臉上的笑意越來越猖狂。
她成為後宮之首的日子不遠了。
第10章(2)
***
趁著赫連威烈出宮巡視領地的時候,董貴妃以重金買通侍衛,將褚寒水放走,赫連威烈得到消息後大發雷霆,預備將一干失職的侍衛通通處死,沒想到,西梁國的使者卻在這時送來一封西梁國國主的親筆信函。
信中指出,西梁國的探子查證出東離國國主其實是裝病,目的是想引誘褚寒水回國,若他也一起到東離國去,東離國國主絕對會伺機將他殺害。
看完信後,赫連威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褚寒水的處境。
東離國國主將她當成一顆棋子,完全不顧念舊情,若讓他先找到寒水,她處境一定很危險。
他馬上帶領數名親信,策馬往南方邊境而去。
途經一間驛站時,有人朝他射出一支飛鏢,飛鏢上綁了一張紙,紙上寫著褚寒水人就在驛站裡。
「寒水,你真的在裡面嗎?」他雖不相信,心中卻已經篤定非進去看看不可。
「陛下,這間驛站門窗深鎖,透著古怪,屬下認為您還是不要冒險比較好。」
一名親信躬身勸阻。
「什麼都不必說了,本王決定進去看一看。」他揚起一手,制止屬下的勸說。
就算裡頭是龍潭虎穴,他也決定進去闖一闖。
他心繫褚寒水的安危,不能再等下去了。
「陛下。」
赫連威烈往前一躍,倏地打開驛館的門,往裡頭走去,數名親信則緊跟在後。
當他越往裡頭走去,心裡不祥的預感越擴大,終於,他在最裡面的房間看到褚寒水,她手腳被綁了起來,嘴巴還被塞上布條,一臉驚恐。
「寒水,你沒事吧。」他趕緊奔上前,替她解開手腳上的束縛。
重獲自由的她焦急得就快哭出來了,「陛下,你快走,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這間驛館已經被布下天羅地網,他不該冒險闖進來的。
「寒水,你說什麼?」他納悶不解地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