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多心了。」他邊說邊輕佻地以長指捏了捏她的下巴。
她長得國色天香,性情溫順聽話,還盡心盡力討好他,讓他的確沒得挑剔。只不過,她太好強,太積極討好他,反而讓他察覺出不太對勁之處。
他吻過她,發現她在情事方面很生澀,吻技有待加強,但她魅惑他的手段卻不太像是新手,這其中存在著矛盾之處,實在令人費解。
她的一切讓他沉迷,但另一方面,太美麗的女人,反而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讓他不由得升起一股提防之心。
「陛下,奴婢看得出來你有點言不由衷,既然你不樂意見到奴婢,奴婢還是離開得好。」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哽咽,小臉低垂,眼眶泛紅,澄眸中盈滿水霧,纖細的肩膀上下抖動著,模樣看起來楚楚可憐。
她心想,如果他已經對她起疑心,那她還是先離開比較妥當,免得他對自己產生厭惡感,那就不好了。
就在她即將轉身之際,赫連威烈突地拉住她的手腕。
「妳都已經來到本王的寢宮,本王是決計不會讓妳走的。」他逐漸加重手中的力道,黑眸緊緊鎖住她的水眸,想看出一些端倪來。
這女人就像水做的一樣,很容易讓男人卸除心防。不管她是真的傷心,還是假裝出來的,他都會讓她露出廬山真面目。
她一心想取悅他、討好他,滿足他心裡的渴望,這麼善解人意的女人,原本是他一直渴望得到的,但此刻,她越討好他,他就越覺得可疑。
他是人人懼怕的惡君,像她這麼積極討好他、親近他的女人並不多見。
他緩步走向她,冷不防地捏住她的下巴,吻上她微微顫抖的紅唇,動作蠻橫且帶著強烈的索求。
僅是淺吻並無法滿足他強烈的渴望,他逐漸加深這個吻,滑溜的舌尖鑽進她的檀口,尋找到她軟嫩的粉舌,熱切地與她交纏著。
他吻遍她口中每一寸敏感的芬芳,酥麻而溫熱的暖流在她的口中蔓延開來,讓她感到四肢虛軟無力。
她錯愕地張口,腦子昏沉沉的,但隨著他的深入,她再也無法忍受,便使盡力氣推開他。
「陛下,請等一等。」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大步,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
與他靠得太近,讓她覺得很沒有安全感,他的氣勢太強,她根本招架不住。
他吻她的舉動,彷彿她是即將被吞吃入腹的獵物一樣。
赫連威烈的喉嚨發出不滿的低吼,拉下臉,不悅地問:「怎麼?不喜歡本王吻妳?」
他的臉色難看到極點,臉上的線條變得僵硬而不自然。
「沒、沒有的事,只是,奴婢突然覺得一陣暈眩感襲來,怕站不住腳,壞了陛下的興致,才會不得不推開陛下。」她心虛地解釋。
她垂下眼睫,不敢正視他。
赫連威烈沒有戳破她蹩腳的謊言,反而故作不捨地歎了口氣。「看來,妳的身子還沒有調養好,改天,本王吩咐御膳房,做幾道藥膳,給妳補一補身子。」
聞言,褚寒水急急地搖手推卻。「陛下,萬萬使不得,奴婢才進宮沒多久,就承蒙陛下的寵愛,恐怕會替奴婢帶來麻煩。」
若一進宮,就遭到眾嬪妃的排擠,對她的計劃而言,只有阻力而沒有助力。
「寒水,若想待在本王的身邊,總得付出一點代價,更何況,本王看妳也不是怕事之人。」他一語雙關,話中有話。
他的言下之意,是希望她不要耍什麼把戲,否則下場將會很淒慘。
「陛下,奴婢只是不希望後宮因此而亂了秩序。」她急中生智,想出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希望他能專寵自己,只不過,不是現在,因為時機尚未成熟,太過急躁只會壞了大事。
「本王想寵誰,沒有人敢有意見,若後宮的嬪妃誰敢有微詞,本王馬上將她攆出宮去!」他握緊雙拳,下巴的肌肉繃得緊緊的,額際的青筋隱約可見。
「陛下請息怒,奴婢說錯話,惹陛下生氣,奴婢罪該萬死。」她屈膝往地上一跪,表情帶著驚慌。
其實她心裡並沒有那麼驚恐,一切都只是在作戲而已。她知曉他喜歡柔弱順從的女人,既然如此,她就要投其所好,表現出他想要的那個樣子。
對於她突然下跪的舉動,他感到有點意外,再者,他很讚賞她的能屈能伸。最起碼,她的反應取悅了他,滿足他身為帝王的優越心態。
他主動扶她起身。「起來吧!被妳這麼一跪,本王什麼氣都沒有了。」
他半真半假地低笑,大手往她的腰上一放,打橫抱起她,往床榻的方面走去。
褚寒水心中一慌,整個身子小小地顫抖了一下。
「陛下,你這是……」她怯生生地詢問。
就這麼毫無心理準備地被抱在他的懷裡,她想掙扎,掙脫他的懷抱,卻又怕再度惹怒他,只好咬住下唇,逼自己鎮定下來。
這麼輕微的反應,都落進了赫連威烈的眼中。
只是,他沒有放開她,反而將她抱得更緊。「妳的身子不舒服,不能一直站著說話,先在本王的床榻上躺一下吧!反正,妳遲早得習慣睡在本王的床榻上。」
他朗聲大笑,胸膛隨著笑聲而上下起伏著。這樣逗弄她,看她慌張的模樣,實在是一件挺有樂趣的事。
他喜歡溫順的女人,但他更喜歡具有挑戰性的女人。他摸不透她的心思,卻對她更有探究的心態。
從古至今,美麗又神秘的女人總是能挑起男人征服的欲*望。
「陛下,奴婢身份卑微,不適合躺在龍床上,那對陛下不敬。」當她的身子碰到柔軟的床榻時,她反射性地直起背脊。
赫連威烈的大手按住她的肩膀,將她輕輕往下推,語氣帶著勸哄。「妳的臉色很難看,最好先躺一下。」
她無法抵抗,只好又繼續躺下來。看著他在眼前放大的俊容,她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