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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不,應該說她確實忘記了。

  因為她不認為自己會那麼衰……不,「幸運」的懷上孩子。

  但是,稍早在嚴長風請大夫來之前,她偷偷替自己把了脈,結果……

  啊,也許她的醫術還不到家,像她掛在嘴上常說的——她只是個藥師,抓藥很在行,看病只是憑以前在爹幫人看診時學得皮毛經驗而己,應該會出錯……不,是一定會出錯!

  當然她也把過孕婦的脈,一個看得出懷孕的婦人,雖然脈象不同,挺好區分的……不,她又不是什麼名醫,怎麼可能真的區分得出來!

  啊……總之只要老實的讓這個病人……不,是大夫看看……應該會證實她的功力太差,搞錯了。

  「笙歌姑娘,請將手伸出來。」嚴長風站在大夫身側,對她說。

  雷觀月靜靜喝著新泡的茶,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廉欺世用手擦了下冷汗直流的額際,生平第一次感到緊張。

  雖然做了「錯事」他們倆都有份,可是她沒忘記雷觀月在談到孩子時,臉色有多難看,也許他真的很討厭小孩也說不定……

  不!不可以那麼灰心!一切應該是場誤會,她自己搞錯了而己。

  「笙歌姑娘?」見她磨磨蹭蹭的,嚴長風催促。

  廉欺世緩緩伸出手,緩緩湊向大夫擱在桌上的手,在大夫正要開始把脈時,她猛地把手抽回來。

  「呼、呼……」握著剛被碰到的右手腕,她氣息不穩地喘著。

  「怎麼了?」這話是雷觀月問的。

  原來他並非真的漠不關心,反而隨時都在注意她的一舉一動。

  「嗄?不,這個……」廉欺世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

  「笙歌姑娘,快別浪費時間了,我等等還得把大夫送回去,夜間看診價錢加倍。」嚴長風一邊在大夫的手心裡比畫,告訴他發生了什麼事,同時催促她。

  「是……說得也是,那我把手交給你了,大夫……」廉欺世瞠大一雙己經不小的眼,滿臉猶豫不定。

  一把將她的手按進大夫的手中,嚴長風不再給她拖拖拉拉的機會。

  廉欺世被突如其來的情況給嚇了一跳,直覺要抽回手臂,可嚴長風不從。

  她立刻堆起笑臉,「呃……我看就這樣吧,你們不用給我錢,我乖乖的離開。」找個地方好好躲起來。

  「事到如今,笙歌姑娘到底在猶豫什麼?」嚴長風不但要壓著她的手和她說話,同時還要跟大夫解釋,忙得不得了。

  大夫則是被他們的動作阻擋,無法順利替她把脈。

  「這個……也許像近鄉情怯的感懷,很難解釋的。總之,我保證一毛錢都不拿,事後也不會來找你們麻煩。」她不死心想把手給抽回來。

  「笙歌姑娘的意思是要直接簽下契約?」嚴長風死命的壓著她亂動的手,偏不讓她得逞。

  「啊,契約!沒錯,我簽,多少我都簽。」她豪氣承諾。

  「還是不成。」嚴長風拒絕,「也許現下你會遵守約定,仍難保假以時日,會出現喪母苦兒,回來找父親的老舊戲碼。」

  聞言,雷觀月怪異地覷了親隨一眼。

  為這種不可能的事堅持?嚴長風的舉動引起他的疑問。

  或者是他多想了?嚴長風只是喜歡依照計畫好的事,分毫不差地完成?這倒是非常可能,因為他的性子正是如此。

  「你是看戲看多了才會這麼想,毫無根據!你憑什麼認定我肚子裡有孩子?」

  她話一說完,嚴長風難得露出詭計得逞的笑容,問:「既然沒有,幹嘛不讓大夫診斷?」

  哎呀,中計也!

  「不要吵了。」雷觀月起身,優雅地緩步至她身畔,對嚴長風命令:「放開她。」

  嚴長風循聲望向主子,眼底有著不從。

  「她當然必須確定了才能走。」雷觀月承諾。

  也許他太縱容這個身兼多職的親隨依自己的喜好行事,如今才會難以控制他。

  嚴長風這才放開她,廉欺世立刻想抽回自己的手——

  「不准動。」雷觀月輕柔的嗓音,此刻聽來無限甜膩,卻無法令人有受寵的感覺,反而是置身危險中的錯覺。

  嚴長風替主子取來椅子,伺侯雷觀月坐下,然後直視著她戰戰兢兢的側臉。

  「如果你不從,我有很多方法可用。也許該先讓你瞭解,大戶人家的規矩特別多,連家法也不少。」

  甜美的威脅,如芒剌,根根紮在廉欺世的左半邊,她連回頭看他的意願都沒有。

  見她不再反抗,雷觀月不疾不徐地指示:「大夫,請。」

  嚴長風點點大夫的手心,接到指示,大夫摸索著她的手腕。

  廉欺世猶不死心地將袖子拉緊,然後打哈哈,「天冷、天冷。」

  刺人的目光又螫向她,雷觀月伸出蒼白纖瘦的手,輕輕握住她的,「要不了太久,我替你拉開。」

  噢,大頭目都這麼說了,她還能說什麼?

  未幾,大夫放開她的手。

  「如何?我想沒什麼吧!一定沒什麼,對吧!照理來說應該不會有什麼才是,就說你們太緊張了!好啦,接下來我該往哪裡出去?正門還是後門?或者偏門?還是等會兒和大夫一道走?」廉欺世連珠炮似地說了一長串,卻連自己說了什麼都搞不懂。

  雷觀月觀察她不自在的神情,不能理解。

  嚴長風則仔細讀著大夫傳達的訊息,恢復面無表情。

  「爺。」片刻後,嚴長風喚起主子的注意力。

  雷觀月將視線投注於親隨,對既知的結果不怎麼感興趣,尤其嚴長風還是一副死人臉,表示不可能會有意外。

  廉欺世則是在結果還沒從嚴長風的嘴說出時,提心吊膽地等著。

  嚴長風意有所指迅速瞥了她一眼,繼而轉向主子,語調沒有起伏的說。「爺,大夫的意思是,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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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那一眼是什麼意思?

  不會正是她想的那個意思吧?不會吧?不可能吧!

  「爺,大夫的意思是,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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