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雨竹自顧自的下了車,連車子都沒熄火,鑰匙也沒拔掉,但徐振霖卻絲毫不敢多言,只是迅速處理好這些小事,下車跟在她的後面。
「雨竹姊,你……你想……到我家去休息一下嗎?」他這話才一出口,立刻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因為這分明就是邀請人家上床的台詞嘛!
她冷冷的看他一眼,「上樓去,我先給你止血,看你死不了的話,我就走人。」
「是!請跟我來。」他開心地笑了,趕緊接下電梯按鈕。
兩人走進電梯裡,他才從鏡子裡看見自己亂七八糟的樣子,他的臉上、身上和頭髮上都是污血,也難怪蕭雨竹會用那種眼光看他。
電梯終於抵達了十七樓,他打開大門,對著她說:「歡迎你來,請進。」
蕭雨竹踏著高跟鞋走進去,一邊走向客廳,一邊甩掉鞋子,隨手把皮包丟在沙發上,彷彿這裡是她自己的家一樣。
他一路替她收拾,慇勤地招呼道:「雨竹姊,要不要喝點飲料?吃點東西?」
「死郎,你給我坐好廠她轉過身,怒目喝令著。
「是!」他不敢不從,立刻雙手交握在膝上坐好。
「浴室在哪兒?」她冷冷的問。
「在那兒。」他指出方向。
她點個頭,一言不發地走進浴室,過了沒幾分鐘,她便拿著毛巾和水盆走出來,臉上的表情如復冰霜。
「雨竹姊……」他以為她要拿毛巾抽他、拿水盆砸他。
「把上衣給脫了!」
她的命令,他不敢不從,但在她嚴竣的目光下,他卻發現雙手變得笨拙,好不容易脫下了外套、領帶和襯衫,已經緊張得滿頭大汗了。
她坐到他身旁,拿毛巾沾了溫水,開始輕輕地為他擦拭,從頭髮、臉龐到肩膀,-一擦去那些髒污的血跡。
他呆坐在那兒,手腳都不能動彈,他沒想到她會這麼溫柔,事實上,他好像從未體會過如此的溫柔。
「動不動就流鼻血,你的腦袋裡到底裝了什麼東西啊?還滴得到處都是,笨得要死!」她嘴裡是這樣罵,雙手的動作無比輕緩。
他傻傻地笑著,任她數落,這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真好!
總算擦乾淨了以後,白色的毛巾全染紅了,她摸了摸他俊挺的鼻子,觀察道:「好像沒流血了,千萬別亂動,現在就去床上躺著。」
「是。」他正要往臥房走去,又轉過來問:「雨竹姊,那……那你呢?」
他真不希望她這麼就走了,但又想不出什麼借日來留下她,因為,她剛才說,只要看他死不了,她就要走人了,那他是不是該裝出一副要死的樣子呢?
「我渾身都是你的血,髒死了!」她嫌惡地看著自己,「我得洗個澡,不然我會被這臭味給熏死。」
「我……我幫你放洗澡水。」他喜出望外、自告奮勇的說。
「用不著了,你快給我去躺著休息。」她隨手拍了拍他的臀部,扭腰一轉身就往浴室走去。
「哦!那我在床上等你。」他情不自禁地說著,卻只換來她用力的關門聲。
徐振霖躺在大床上,聽著浴室的水流聲,好像催眠曲一樣,讓他覺得安心極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有她在的關係。
天曉得為什麼,在這段日子的相處中,他變得好依賴她、好需要她,只要一天不見面、不說話,他就覺得怪怪的,這種感覺說不上是像媽媽,還是像姊姊,他根本搞不清楚。
因為,他是個連初戀都沒有經歷過的傻瓜呵!
他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不要被她忽視、被她冷落,他要她開開心動地和他在一起。
今天晚上喝了那麼多酒、流了那麼多血,他的腦子實在也迷糊了,慢慢閉上眼睛,不知過了多久,他聞到一股迷人的清香,又聽到有人在他耳旁呼喚著。
「阿郎小弟,你也睡得太熟了吧?我只讓你休息而已,誰准你睡覺的?」
這凶巴巴的聲音除了雨竹姊還會有誰呢?他濛濛隴隴睜開眼睛,一古腦兒地先道歉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一不小心就睡著了……」
他突然沒了聲音,因為他發現沐浴過後的她,只穿著他的白色浴袍,那過大的尺寸和過低的領口,都展現出她特有的女人味。
「沒衣服可換,就借穿你的浴袍呷!」她甩了甩腰間的帶子說。
「請用,這是我的榮幸。」他低下頭,不敢亂看。
「你頭還暈不暈?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她的小手撫在他的額頭上,那涼涼的觸感卻帶來體內熱熱的騷動,「沒有,我沒事。」他只覺得自己又快流鼻血了。
「看你這個大笨牛,流一點血應該也死不了!那好,你就來幫我按摩一下。」她跳上大床,伸了伸修長的玉腿,「剛才穿高跟鞋讓你追著跑,腿都快斷了。」
「算的嗎?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他一聽,就趕緊握起她的雙腳,從腳趾、足踝和小腿開始按摩。
「輕一點啦!力氣那麼大,你要讓我殘廢啊?」她踢了踢他的大手。
「對不起,那…??,像這樣可以嗎?」他立刻放輕力道。
「這還差不多。」她轉過身背對他,一雙長腿部擱在他的大腿上,那柔滑的觸感。美妙的曲線,讓他不由得心跳加速起來。
按摩了好一陣子,他才問:「雨竹姊,你的腿還酸嗎?」
「現在換大腿酸了,往上繼續……」她把臉埋在枕頭,發出細細的聲音。
「哦!是。」他把那浴袍往上拉,看到她那有如凝脂般的雪白大腿,手上的力道更輕柔、更小心了。
過了幾分鐘,蕭雨竹又命令道:「還有,我腰酸背痛,也要揉揉……」
「好……好的。」他先解開她腰間的帶子,才慢慢拉開浴袍,露出她的香肩和裸背,以溫柔的韻律為她按序。
「好舒服幄……」蕭雨竹發出含糊的低哺。
「是嗎?那太好了。」他苦笑道,額頭上又冒汗了。
直到他的汗水多如雨下,她才抬起頭來,不耐煩地問:「你在搞什麼?你的汗都滴到我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