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自己顯得了應在乎,她三天才回一封信,內容也不外乎是要他照顧自己,有空時釣幾個日本妹妹,發揮一下他所學到的技巧。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徐振霖的信變成兩天一封,蕭雨竹也改成六天才回信。
男人就是這樣的,她告訴自己,用不著對他期待太!
果然,徐振霖的來信中出現了這樣的內容--雨竹姐,今天董事長找我吃飯,沒想到是要幫我介紹他的侄女小香,我嚇了一跳,不過,我沒忘記你教我的事情,我想,我應對得送可以。
蕭雨竹回了信,淡淡地寫著--太好了,你就施展一下你的功力吧!相信那個女孩一定會被你征服的,那我也可以放心收手了,最近我身邊的蒼蠅、蚊子還真是多,趕都趕不走呢!應該選一個好男人來談談戀愛才對。
第三個月,徐振霖的信變成一週一封,蕭雨竹則完全不回信了。
因為,他的信中是這樣寫的--我和小香相處得還不錯,但我覺得我需要好好思考一番,可能會比較少跟你聯絡,等我想通了,我會告訴你的。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蕭雨竹關掉計算機,走到窗邊,看著台北的夜景。
「鈴鈴!鈴鈴!」電話響了,在這安靜的夜裡顯得格外刺耳。
蕭雨竹瞪著那電話,幾乎有點不敢去接起來,萬一是那薄情郎打來的呢?可惡!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這麼沒用了?
她抓起話筒,大聲喊道;「喂!找誰?」
「喂!我是你媽啦!你在大叫什麼?」黃連市扯著大嗓門說。
「媽?」蕭雨竹一愣,全身軟倒在沙發上。
「你這死丫頭,多久沒回老家來了?也不打通電話關心一下?」
「哦……」她無精打采地回答,「最近公司忙嘛!」
「你啊!都快三十歲了,到底想不想嫁人?」黃連市就是對這獨生女放不下心,幾個兒子都結婚生子了,只剩下這個野丫頭讓她心煩。
「這種事不能勉強的,要隨緣啊!」蕭雨竹老是這樣回答。
「你老爸給你找了一個對象,你要不要回老家相親一下?」
「相親?多老土啊!」蕭雨竹立刻皺起眉頭。
黃連市明白女兒的脾氣,又苦口婆心地勸說:「那位先生我也看過的,真的很不錯,他是工廠老闆,今年三十三歲,嫁過去不會讓你吃苦的。」
「我還沒可憐到要爸媽幫我介紹男人。」她可是很有骨氣的。
「好,那你就自己帶個男人回來給我們看看!」
「當然沒問題!」憑她一身壞女人的本事,想嫁還怕嫁不了嗎?
黃連市發覺激將法成功,當下見好就收,「就這樣了,下次你回家時,一定要帶男朋友回來,不然你就要跟我們去們親!」
「要是……我都不想做呢?」蕭雨竹心中暗叫不妙。
「那你就永遠不要回來了!」黃連市使出狠招,斷然的控下電話。
「嘟嘟……」聽著電話被掛斯的嘟嘟聲,蕭雨竹連連歎氣,看來,事情已成定局,這會兒她不是得帶個老公回去,就是得回鄉下去相親了。
唉!難道每個年近三十的女子,都一定要面對這種命運嗎?
夜晚又恢復安靜,蕭雨竹躺回床上發呆,其實,這樣由日於她不該有什麼不滿,她對工作滿意、對朋友滿意,如果她想要男朋友,對戀愛也可以滿意。
但是,她內心深處到底缺少了什麼?為何會讓她感到如此失落、如此空洞?
如果不找出答案的話,恐怕她會一直一直這樣迷惑下去。
或許她早就明白了,因為,還沒有哪一個男人的背影,竟然會讓她看得想哭……又是無聊的一天,為什麼每個今天都跟昨天一樣?不是不快樂,但也不是快樂,這到底算是什麼感覺呢?
櫥窗裡都是冬裝,街上可以看到聖誕樹、可以聽到聖誕鈴聲,但這一切對於蕭雨竹而言,都是無所謂的、沒意義的。
她上班不再遲到,只是常常歎氣,抬頭一看,秘書團三小花正圍繞著她。
林曉鳳嗚咽地說;「雨竹姐,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最近歎氣的次數比以前一整年還要多耶!」
莊雅芬則驚恐地問:「雨竹姐,你是不是惹到了什麼黑社會大哥?還是欠了地下錢莊一大筆債務?」
「這些都很有可能。」張受珠點點頭,「總之,最不可能的就是為情所困吧!雨竹姐這麼瀟灑,絕對不會因為男人而歎氣的。」
蕭雨竹無奈地搖搖頭,「你們別瞎猜了,我好得很。」
「雨竹姐.今天是聖誕夜呢!我們請你去唱歌好不好?」
「還是幫你介紹男人?」
「陪你喝酒到天亮?」
難得三小花在這重要的節日還願意撥空陪她,不過,她可不想造就另外三個男人的悲劇,所以,她扯扯嘴角,勉強微笑道:「謝謝你們的關心,我真感動!但今天晚上我早就有約了,還是改天吧!」
看蕭雨竹這麼堅持,秘書團三小花只好抱抱她、拍拍她、摸摸她,又回到位子上去做事了。
蕭雨竹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得振作點,要不然,身邊的人還得擔心她,那可不是她的作風,還是強額歡笑吧!
沒有愛情的人生,還是可以過得精米又充實,只不過,要常常壓住心頭那空虛的地萬,不要讓歎息一聲聲地發出……下班後,蕭雨竹又來到樓頂,或許抽勞、或許發呆。或許什麼也不做,就那樣望著遠方。即使望得再遠再遠,也望不到日本那兒,望不到她想念的那個人,她卻還是不禁要望著遠方。
如果站在紐約的帝國大廈上,她又能夠等待誰呢?AnAffairtoRemember,一段深深被記得的戀情,只是被記得而已,那又怎麼樣呢?
當回憶環抱著自己,不是不美好,只是有一點悄悄的落寞……「唉!」她歎了一口氣,又點起一根煙。
其實,她對香煙的感覺已經麻木了,通常就是點燃了以後,對著那白煙發愣而已,但她喜歡這樣,喜歡這種莫名其妙的朦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