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上次她跟陶嘉晉在車上接吻,會不會前座的司機也在心中暗暗的搖頭歎息啊?
想到他那柔軟灼熱的雙唇,言可妤的心跳瞬間又亂了頻率,懊惱的甩開浮上心跳的影像,耳邊卻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你快回去吧。」陶嘉晉的聲音這麼說。
咦,她是太想他了嗎?怎麼會幻聽得這麼嚴重?
言可妤用手扯扯耳朵,視線忍不住偷偷往方才沒仔細瞧清楚的人影努力看去。
只見那男人一個轉身想離開,那女人追了上來,由後頭緊緊抱住他的腰。
昏黃的燈光微微映照在走出暗處的男人臉孔,照亮了那張俊鋌而熟悉的五官。
是他?
言可妤霎時如遭電擊似的僵住。
彷彿發現了有人在注視他們,陶嘉晉的目光迎上她的,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怔愣。
「可妤?」他訝異的出聲,試圖想要甩開朱雅彤的手。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再見。」不等他回應,言可妤轉身就快步跑開。
「可妤,等等!」陶嘉晉的聲音在她背後追著。
「嘉晉,別走。」朱雅彤緊攬著他不放。
言可妤加快了腳步,迅速鑽入人群中,消失在陶嘉晉的視線之內。
看到他跟別的女人親密的舉動,讓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有人正拿把刀在割似的沁出血來,好痛、好痛!
當年被吳威豪拒絕,跟秦佩怡鬧翻時,她的都沒有像這樣幾乎快死掉的痛苦。
為什麼?為什麼?
難道這才是愛,這就是愛?
她——愛上了一個無業遊民……
靠!
砰——砰——砰——震天價響的敲門聲在寧靜的夜晚不斷響著。
言可妤用棉被將自己從頭蓋住,選擇忽視門外的電鈴加敲門聲。
「言可妤開門!」敲門聲停止之後,取而代之的是揚高的叫喚聲。她咬緊下唇,將棉被被攏得更緊,摀住了耳朵,不想聽到陶嘉晉 那讓她心更痛的聲音。
他幹麼來找她?是想跟她說其實他早就有女朋友了嗎?他假扮她男友只是為了好玩?
不,她不想聽,什麼都不想知道。
砰砰砰—敲門聲又繼續響起,引起一群小狗的連聲狂吠。
「言可妤,我知道你再加,快開門。」陶嘉晉不死心的繼續喊。
「誰啊?三更半夜的吵死人了。」
「再吵我要報警啦。」
幾個鄰居不耐煩的將頭伸出窗外咒罵著。
叮咚——叮咚——叮咚——砰砰——砰——無視鄰居的抗議,門鈴聲跟敲門聲持續不斷的交替響著。「不在不在,言可妤不在家,你快點走開。」言可妤翻開棉被,對著窗外大喊。
突然,一切歸於平靜,只剩於幾隻小狗零零落落的吠叫聲。
他真的走了?
她呆坐在床,原本可以稍微停歇的淚水又潰堤的湧出。
「嗚——臭無業遊民,我才不會喜歡你,長得帥有怎樣?有什麼了不起?我才不稀罕。比你好的男人多得是。」她邊哭邊拍打著枕頭宣洩。
叩叩叩!「姐。」言可翔敲著房門喊了聲。
「幹麼?」言可妤吸吸鼻子,努力讓聲音平穩的回應。
「你在哭喔?」他好奇的問。
「哪、哪有?你耳朵有問題喔?我要睡了啦,別吵我。」她沒好氣的回答,現在沒心力去應付他。
「喔,我把你晾在外面的衣服收進來了,你先開門讓我進來,我幫你收進衣櫃啦。」
「你先放外面。」她的眼睛腫得核桃似的,怎麼見人啊?
「厚,我都幫你收進來了,放在外面到時又搞得亂七八糟,你開個門就好,我幫你放進衣櫃整理好不是更好嗎?」言可翔催促。
言可妤想想也對,不甘不願的起身開門,「動作快點。」連看都不看弟弟一眼,她又趕緊「躲」回床上,就怕被他發現她的醜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門又被輕輕帶上的聲響,應該是他把衣服放好後離開了。
一等恢復獨處,言可妤的眼淚馬上又汩汩的自眼眶流出,她傷心的跳下床準備把門鎖上時,卻毫無準備的對上了一雙深邃灼熱的黑眸——
第7章(1)
「你?」言可妤的嗚咽聲哽在喉頭,驚愕的看著站在面前的那道高大身影。
「為什麼哭?」陶嘉晉深深的凝視著她,眸底漾滿了心疼。
「你怎麼進來的?」她怔了怔,旋即領悟的咬咬牙,「言可翔?」該死,這傢伙竟敢設計她。
她趕緊轉過身背對著他,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核桃眼與紅鼻子。
「你三更半夜跑到我家幹麼?我要睡覺了。」她冷冷的道。
「是嗎?」他大步走上前,輕輕的扳過她的身子,用手指拭去還掛在她眼角的淚水低語,「那這是什麼?」
他的聲音是那麼的溫柔,觸動了她脆弱的心弦,雖然拚命想要忍住情緒,淚水卻偏偏不受控制的如泉湧出。
「別哭。」他低喟了聲,將她擁入懷中。
「我……我也不想哭啊,都是你——都是你——」她掄起拳頭猛打她的胸膛,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種「女性化」的反應一向不是她擅長,但面對他,卻讓她不由自主的女人起來。
「好,都是我的錯,只要你不哭,你要怎麼打我都可以。」陶嘉晉溫柔的道。
「我打你幹麼?」言可妤收回了拳頭,推開他,「我以後不要見到你了。」
對,她不能再讓自己嘗到另一種被拒絕的痛苦,尤其這次比之前還要苦上幾千倍幾萬倍。
「為什麼?」他皺起眉頭。
「沒為什麼,因為我決定佩怡說清楚,以後你不要再假扮我男友了。」她吸吸鼻子。「但是你答應我的事情還沒做到。」聽到她不再見他的決定,讓他胸口一窒,有種慌了的感覺。
「我哪有答應你什麼?」她耍賴。
「你答應過要為我做一件事情。」他提醒。
言可妤咬咬下唇,不甘願的承認,「嗯,說吧。」
「嫁我。」他從來沒有這麼篤定的想過要娶一個女人。
「你——你說什麼?」她的心一突,連眼淚都忘記掉了,「我不是說過,我不需要你再幫我演戲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