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相信自己對愛情的直覺,更相信自己所喜歡的人絕對不會是個表裡不一的偽君子。」她信心滿滿地回答。
聞言,他不自覺地歎了口氣,然後低頭怔怔地望著她.沉默不語。
他表面上或許看來平靜如昔,可是內心深處某個根深蒂固的東西,卻好像正一點一滴地逐漸被融化了……
末了,他終於輕輕推開了她,指著自己的左邊胸口,臣服道:「曲茉彤,你已經逼得我無路可退了。從這一刻起,這裡……便是你專屬的私人領域,由你一人掌管。」
「請問……我是否能夠把你現在所說的這些話,逕自解讀成——你已經願意接受我的感情了呢?」她拚命壓抑著心中的狂喜,故作鎮定地問。
「除此之外,我還有其他選擇嗎?」他哭笑不得地反問。
是她的執著讓他從此對愛情改觀,也是她的勇敢激發出他奮力一搏的決心。
這輩子假使就這麼錯過曲茉彤,他相信自己絕對會遺憾終生的,就算將來擁有多少的名利與權勢,恐怕到時候再也快樂不起來。
因為……她那燦爛的笑容。才是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他決定要好好把握,無論未來將遭遇任何困難,都絕不再輕言放棄了。
「沒有了。」
笑意自她的嘴角擴散開來,倏地點亮了一張甜美小臉。
皇天不負苦心人,經過鍥而不捨的努力,她總算盼得了他的深情回應。
「茉彤,就像我曾經告訴過你的……雖然因為某些因素,我暫時還無法給予你任何承諾,可是請你一定要相信我,為了你……我會盡快想辦法將橫亙在我們之間的所有阻礙徹底排除掉。」
他緊緊擁抱住她,並慎重地向她起誓。
「我會耐心等待的。」她不禁喜極而泣。
那一夜,窗外大雨始終不停歇,然而他們之間的感情卻逐漸露出一線曙光。
誠摯地交換過真心後。兩情縝蜷的他們更一併交換了彼此的體溫……
紙是永遠包不住火的。
兩人這段如夏日煙火般轟轟烈烈展開的跨國戀曲。不多時便傳入了緋色知臣的父親以及財勢雄厚的未來丈人耳裡。
追根究柢,原來是當初緋色知臣和曲茉彤在牧場裡的親密畫面,被有心人士給偷偷拍攝下來,還專程拿到伊籐雄介跟前去邀功討賞。
嚥不下這口氣的伊籐雄介在知情後的第一時間,親自前往「星將集團」興師問罪,當場炮轟得教子不嚴的緋色徵人灰頭土臉,卻又因理虧在先而不好意思開口反駁。
於是,等氣得七竅生煙的伊籐雄介前腳剛離開,緋色徵人便十萬火急地召喚寶貝小兒子盡速趕回大阪——
「爸,我明明還有一天假可休,您幹嘛氣呼呼地命令我非得在今天之內趕回家不可?」
晚間十點左右,緋色知臣終於繃著一張酷臉。不情不願地返抵家門。
倘若不是剛好另有重要事情想找父親商量,向來我行我素慣了的他,倒寧可多花點時間陪伴曲茉彤,也絕不可能在還沒弄清楚原因前便乖乖地聽話回家。
「最近一到週末就不見你的人影,究竟在忙些什麼?」緋色徵人凝眉問道。
「如何消磨假期應該是我的自由,您以前從不過問這些芝麻綠豆小事的,今天怎麼會突然心血來潮?」
雖然警覺地嗅出一絲不對勁,他卻依舊不改吊兒郎當的態度。
「別忘了,再過一星期你就要訂婚,應該更潔身自愛一點。」緋色徵人語重心長地囑咐道:「趁現在事情還有轉圓的餘地之前,趕緊收拾善後。」
「收拾善後?」聽出弦外之音的他,竟絲毫面不改色。「難道伊籐家已經耳聞什麼風聲了嗎?這樣也好,反正我已經打定主意要取消這個婚約,如今也不必再費神找藉口交代了。」
「知臣,拜託你清醒些好不好?對方可是伊籐財閥大家長千金大小姐,身份是何等的嬌貴,怎麼可能讓你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隨便要著玩。」
「總之,我是不可能娶伊籐由香的,她最好趁早死了這條心,別繼續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他毫不在乎地說。
假如今天勢必得要傷害一個女人的心,那麼他寧願對不起任何人,也絕不肯辜負曲茉彤。
畢竟,他已經決定要為她的人生負責了,絕對不可以說話不虎話。更何況,也唯有在她身邊,才能讓他感受到幸福與快樂。
「你可知道你準備放棄的不僅是一樁婚事而已嗎?」緋色徵人不得不提醒。
「我當然曉得,一旦拒絕與伊籐家的聯姻,我將連帶失去許多往夢寐以求的機會,甚至……還可能因此惹上一堆不必要的麻煩。」他微微苦笑。
所有可能接踵而來的不良後果,其實在踏進家門以前,他就深思熟慮過了。
但是只要想到可以因此換回「自由之身」,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唯有如此,他才可以毫無顧忌且理直氣壯地繼續跟曲茉彤在一起。
「知臣,你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感情用事?跟從前的你簡直判若兩人。」變化之大,真教人跌破眼鏡。
「感情用事並沒什麼不好,至少現在已經證明了我也擁有愛與被愛的能力,是個情感表達正常的人。」
他如今才明白,若缺少了愛情,那麼人生便不再完整。
「愛情跟婚姻之間並不一定要畫上等號,你還年輕,實在沒必要為了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女人,輕易捨去即將到手的一切。」緋色徵人仍舊苦口婆心地動。
「我承認……過去的我,的確也認為愛情跟婚姻之間不必畫上等號,那是因為我當時根本不相信愛情的存在。直到遇見那個臉上總是帶著溫暖笑容的女孩,我才明白原來以往的無動於衷,完全只為了等待她的出現。」
一想起她的笑容,他也隨之勾起一抹真摯微笑。
由於曲茉彤所給予的愛,讓他這才體會到自己生命存在的真正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