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麼棒的女孩兒、像水蜜桃一般甜美香馥的女孩兒,何時才能真正屬於他呢?
第5章(1)
蕭唯青被奇怪的聲音吵醒,靠窗的床鋪那邊傳來嘖嘖嘖嘖的聲響,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明顯。
蕭唯青掀被坐起,看向床鋪那邊的項安安,問道:「安安,你睡不著嗎?」
項安安沒回答他,但躺在床鋪上的身子不安分地蠕動著。
蕭唯青又喊了一次。「安安?」
「唔……」回應他的只有細碎的呻吟聲。
蕭唯青覺得不對勁,他起身切亮電燈,走過去床畔察看,驚覺項安安正痛苦地顰蹙著眉宇,纖細的手臂橫在眼睛上,像是在擋住忽然亮起的刺眼燈光般。
蕭唯青在床沿坐下,伸手欲把她遮擋眼睛的手挪開,手指不經意碰到她的臉頰,摸到涔涔冷汗。
「你怎麼了?」他嚇到,連忙抽出床頭櫃上的面紙幫她拭汗。
「好痛……」
「好痛?被水母螫到的地方在痛嗎?」
項安安點頭,眼睛瞇著,表情很痛苦。「睡覺前還不覺得那麼痛的,可是現在卻突然痛了起來……」
蕭唯青的心揪疼,迅速拉高她的衣袖察看,一看到她的手臂,他眉宇擰起,語氣變得沉重。「好像沒有比較消腫,我看還是帶你去大醫院掛急診,那家診所開的藥似乎不怎麼管用。」
「掛急診?不用吧……」她聲音虛弱地說著。「現在都已經這麼晚了,而且,墾丁這附近沒有什麼大醫院……」
「可是你手臂的情況沒有比較好,有些水母帶有神經毒,被它們螫傷可不能輕忽。」
為了讓蕭唯青安心,省得他勞師動眾地叫計程車來載她去急診,她硬撐著,故意瀟灑地揮揮手說:「不會啦!沒那麼嚴重,而且那個醫師的爸爸不也說了,每天被水母螫到的人一大堆,要是個個都去掛急診,醫院豈不是塞爆了?再說,也沒有比之前更腫大,不是嗎?也許再多抹幾次藥膏就行了。」
「你確定?這麼痛還能忍嗎?」
「確定!」
說服不了項安安,蕭唯青只好暫時順著她,他去拿睡覺前項安安用來丟他的那罐藥膏,這次項安安沒有羞怯地拒絕,她痛得只能乖乖地躺著任他代勞。
蕭唯青的手指沾上藥膏,塗抹在項安安紅腫的手臂上,但是才一碰到她的肌膚,項安安就痛縮了一下。
「安安?」她忍痛的表情看得他心疼。
「我沒事……」她半瞇著眼,虛弱地朝他露出一抹安撫的笑。
其實非常痛,但是她忍著不說。
看出項安安強自鎮定地假裝不痛的模樣,蕭唯青動作更加輕柔地替她搽完藥,然後幫她蓋好被子,起身邊往門外走去,邊對她交代道:「我出去一下,你先休息。」
「你要去哪兒?」項安安疑惑地問著。她拿起放在床旁的手錶查看,都已經三點多了,這時間突然出去要幹麼?
「乖乖把眼睛閉起來休息,等我回來就知道了。」
蕭唯青熄了燈,只留下一盞暈黃的小夜燈,然後走出去,把門輕輕帶上。
項安安沒有聽蕭唯青的話閉眼休息,事實上,她痛得睡不著,所以當蕭唯青再度推門進來時,她立刻知道。
「唯青?你回來了?」她看著他的身影慢慢走近。
「嗯。」他手上提著一袋東西,將那袋東西放在床旁的桌上後,他憂心地伸手探向她的額頭,發現還是沁著冷汗。
「你去哪兒了?」
「去幫你找治療水母螫傷的傳統藥方。」
蕭唯青拿起那袋不明物體搖了搖,項安安聽見了水瓶晃動的聲音,又聽蕭唯青說是「傳統藥方」,她馬上聯想到那個醫生的父親說的話。
「唯青……」項安安眼角抽搐著,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你……你該不會是去找我們公司會計的兒子,叫他半夜起床尿尿吧?」
「你說呢?」蕭唯青賣關子。
「你真的去了?!」項安安難以置信地大叫,以掌心拍了拍額頭,頹然地哀嚎著。「天啊!好丟臉……」
相較於她愁苦的表情,蕭唯青則是一臉的不在乎。「如果這秘方真的能讓你止痛消腫,再丟臉的事我也會去做。」
聞言,項安安雖然覺得感動,卻仍不禁苦笑著。「還真是感謝你的努力,可惜要浪費你的用心了,我真的不敢用童子尿。」
「我想也是。」
「那你還去吵小朋友起床?我明天一定會被會計取笑的啦!」
「我沒去吵小朋友。」
「你沒有?那麼……那一瓶東西是什麼?」
「等你敷在手臂上就知道了,藥局老闆推薦我買的,他說效果比童子尿還要好。」
「藥局?」項安安聽糊塗了,原來他是去藥局,而不是去找會計的兒子?
「對。」蕭唯青去倒了一杯水過來,扶項安安坐起,並且從袋子裡取出一包藥,將水杯和藥丸交到項安安手中。「先吃顆止痛藥吧!等藥效發揮後,你會比較好睡一些。」
止痛藥?太好了!她真的非常非常需要!
項安安仰頭吞下止痛藥,吃完藥後,蕭唯青扶她躺下,並且把她被螫傷的那隻手臂拉出棉被之外。
「我現在幫你濕敷手臂,你要是累了就趕快睡,別管我。」
說完,蕭唯青從袋子裡拿出一樣在二十四小時的藥局裡買來的紗布,倒出瓶子裡的水沾濕,然後濕敷在項安安的手臂上。
「好酸喔!」項安安一聞到那嗆鼻的味道,馬上皺眉。
蕭唯青失笑。「現在你知道是什麼了吧?」
「是白醋。」
「沒錯。藥局老闆告訴我,用醋水來濕敷被水母螫傷的地方,消腫止痛的效果很好,還好附近有一家超商,可以買到醋。」
「可是好難聞。」
「總比童子尿好吧?難道你比較想用那個?」
項安安嗔他一眼。「拜託……」
「那就別埋怨味道難聞了。對了,你等等。」蕭唯青忽然離開床,走到小冰箱處取出冰塊包在毛巾裡,忙完後他又繞回床沿坐著,將包著冰塊的毛巾敷在沾了白醋的紗布上。「用冰塊敷會更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