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爺兒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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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逮到長雲這個吃軟不吃硬的弱點,她當然就死皮賴臉地巴住長雲啦,還會送上幾句「你好厲害」、「哇,太棒了」的驚歎,弄得長雲氣也不是笑也不是,老是用眼瞪她,瞪著瞪著,那張偏冷的英氣美顏也變得又不一樣的表情了。

  「嘶∼∼∼」當時也在場的證人抗議了,他們家的大姑娘才不會那麼壞心。

  「我知道我知道。」禹綾趕緊再遞去一截胡蘿蔔。「哎喲,我只是抱怨一下嘛,難免會言過其實,反正你又不會說出去,讓我添油加醋一下又會怎樣?」

  被收買的馬兒開心地大嚼點心,不再跟她計較。

  「而且要不是你不乖乖聽我的,我會被長雲罵嗎?」禹綾不悅地睨它一眼。這匹馬打從一開始就跟她不對盤,老是喜歡欺負她,偏偏家裡就只剩它沒有固定的主人,而且相公又說她最溫馴,她也就只好勉強將就騎著。

  「噗嘶∼∼∼」馬兒掀掀嘴皮,一點也不覺得是自己的錯。

  「還說不是?」禹綾不服氣地皺了皺鼻。

  她嚴重懷疑它跟她一樣,是個會做表面功夫的心機鬼,知道沒給好處就當不了主子,她想出用食物來收買它的方法,結果貢品它收歸收,聽她抱怨可以,要被她操控免談,都把她氣壞了。

  只是這兒沒人可以讓她訴苦,跟相公說又怕他擔心,她也只能勉強拉著這個同伴吐吐苦水了。

  「而且,我真的很努力了,只是有些事和我之前遇到的都不一樣……」向來總是將事情做的穩當的她卻沒辦法抓到要領,讓她好挫折。「我現在只能整理賬本、補衣、學騎馬,離了一個能幹的主母還差得好遠。」

  剛返家的袁長風一踏進後院,看到得就是這副景象——他可愛的小妻子仰頭對著馬兒嘀嘀咕咕的,而之前戲弄她的頑皮馬兒這回卻善解人意地聽著,還不住點頭附和。

  他不禁莞爾,然而聽到她那番自責,一番笑意立刻轉為心疼及感動。

  若不是這個巧合,他不會知道看似樂觀天真的她,原來心裡也藏著事。

  對他而言,她已經做得夠好了,原本雜亂的家計本被她整理得清楚,他有所破損的衣服也被她細細縫補,就連他問長雲有關她的狀況時,以往只要一提到她就擺臭臉的妹妹,變成用撇嘴回應,但嘴角不自覺流露出無奈笑意,已說明了她也逐漸被他的小妻子虜獲了心。

  騎馬和認路都可以慢慢學,對於奴僕的管教也不急於一時,她並不需要這麼嚴格地要求自己。

  他好想上前將她擁進懷裡,要她別想那麼多,但他卻選擇繼續站在原地傾聽,因為他怕自己一出現,她就恢復成他面前那個愉悅無憂的她。

  他想知道她還有哪些事悶在心裡,讓他為她分擔、為她解決……袁長風默默在心裡鼓勵,希望她能說得更多。

  「還有還有,為什麼他們那麼不愛洗澡啊?」不知道旁邊有人在聽著,說道激動處禹綾憤慨地逼近馬臉。「連你都要每天梳毛,結果他們居然一年才准洗一次澡,這一點都不公平啊!」

  袁長風怔愕。他們這裡氣候乾爽,是有人久久才淨身一次,他忍耐力沒那麼強,在馬場忙碌一整天,所沾染的汗塵讓他根本熬不到返家,只要不是嚴寒氣候,他都會直接在馬場用冷水沖澡,夜晚睡覺前再稍微擦身在上炕安眠。

  難道她是因為這樣誤會了嗎?但,那個一年之說又是從哪裡聽來的?袁長風擰眉思忖,沒想到她接下來說的話讓他臉紅僵在原地——

  「是不是因為我身上髒,所以相公跟我洞房後就不碰我了?我也很想每天洗的香噴噴的,可是這是他們的規矩嘛,我也沒辦法啊!」

  人家小姐三天兩頭就找情郎相會,這表示圓房並不是只能做一次而已,但為什麼相公都不再對她做那種事了?雖然她有點怕會和上回一樣那麼痛,只是她也很希望被他親著,和他肌膚相貼,那個感覺好到讓她願意受後面的痛。

  但他只是抱著她睡,不管她再怎麼在他身上亂蹭,他的手都只是環在她的腰防止她摔下去,全身上下都規矩得很,偏偏那晚讓她痛到想罵人的罪魁禍首去很不安分地頂著她,明明想要又不動手,教她怎能不懷疑是自己的問題?

  袁長風不敢相信他的痛苦忍耐,竟被她解讀成嫌棄。

  他怎麼可能會覺得她髒?每晚她躺在他身上,淡淡的幽香就縈繞鼻際,讓他必須要凝聚所有的意志力才能克制住翻身進入她的衝動。

  結果……她居然還跑來跟馬抱怨?想起新婚之夜那異曲同工之妙的春宮書,袁長風撫額,不敢笑出聲的她忍得胸口都快爆開。

  「我每天都擦兩次身子,而且都擦得很乾淨,但他還是不碰我……你問,有味道嗎?」怕自己沒發現,禹綾踮腳整個人湊上去,要馬兒幫忙鑒定。

  馬兒沒問,反而低頭咬咬她的袖子,要她在獻上貢品。

  「已經被你吃光了啦,你再多幫我一會又怎樣?」禹綾懊惱跺腳,拚命把那張馬臉往上抬。「快點,聞下就好。有沒有?」

  「嘶——」沒吃的免談,馬兒很不給面子地直接轉身,離去時尾巴還掃了她的臉一下。

  「噢!很痛耶。」禹綾撫臉,氣惱地對著馬屁股喊。「勢利鬼,以後不找你了啦!」雖然心裡很清楚她以後還是只能找它談心,但撂撂狠話她也高興,這樣它才不會飛上天。

  見狀,袁長風顧不得要隱藏行跡,立刻衝到她身旁。

  「要不要緊?有沒有受傷?」帶她退到安全距離,他托起她的下顎擔慮審視。

  對上那雙盈滿溫柔的眼,疼痛馬上被撫平了,禹綾揚笑搖頭,突然發現不對,甜笑變成乾笑。

  「……相公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拚命回想自己有沒有說了什麼不該說的的話。這些日子她把秘密全跟馬爾說了,要是她剛剛有提到之前當婢女的事,那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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