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宰相的兩世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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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頁

 

  「所以那些駭人聽聞的刑罰只是演戲?」原來如此,害她擔了那麼久的心,真是。

  「有空的話,讓表哥帶你去看看那些道具,那些逼真道具朕愛不釋手,很想把它們搬進朕的後宮呢。」

  「做啥?嚇唬可憐的嬪妃嗎?」

  她下意識橫了趙鐸一眼,隨即想起不行,這位趙先生可是堂堂皇帝,她怎能不恭敬呢!才想著,她就不由自主挪兩步,挪到宇文驥身後,那是她認定的安全地區。

  宇文驥從不是多話的男人,就算被誤解,他也不同人解釋,在以往,趙鐸的解說會讓他覺得多此一舉,但今日,她鬆口氣的表情讓他心平,第一次,他對表弟的多嘴沒意見。

  「對了,表哥,今日天氣晴朗,不如我們去打獵……」

  「打獵!」繪夏揚高音調,二度遺忘趙先生與皇帝之間的關係。

  「多野蠻,打獵是野蠻人為了取得食物、求溫飽的行為,人類已經從漁獵進入農牧社會,哪裡需要拿刀箭去驚嚇那些住在大自然裡的小動物?天地不仁,芻狗萬物,身為皇帝居然沒有仁民之心?要知道皇帝是一條命,那些動物也是一條命,憑什麼可以為了取樂自己去傷害人命!」

  突然,她發覺四週一片靜默,宇文驥、趙鐸目光定定盯在她身上。

  慘了,她這種人怎麼滿腦子小智慧卻無大聰明,她老是讓嘴巴跑得比大腦快,怎麼辦?

  好樣的,竟敢拿畜生和皇帝相比。宇文驥佩服她的膽識。

  「把話再說一次。」趙鐸揚高音調。這個不怕死的女人忒大膽,居然敢當面罵皇帝老子野蠻,不罰她,豈非縱容平民百姓蔑視君威。

  宇文驥一施力,把繪夏抓到自己胸口,牢牢抱住,用一種堅定的態度向趙鐸表達——這個女人是我罩的。

  她的鼻眉眼被壓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有點痛、有點……暖洋洋的疏懶感,還有點吸入嗎啡的暢快,讓她想靠著窩著埋著,想伸出兩隻手把這個胸膛畫成地盤、圈為己用,再也不管什麼采鷺翠碧若予,不管他的大老婆眼神有多凌厲。

  他的聲音從她腦袋上方傳來,不嚴厲,相反的還有兩分溫柔,「繪夏,你想要再把話說一次嗎?」

  不抬頭,她像找到好窩的小狗,聲音悶在他胸口,「並不想。」

  宇文驥點頭,「不想就不必說了。」

  趙鐸傻眼。表哥會不會溺愛這個女人溺得太過份了?

  他出聲抗議,「表哥,你不能偏袒她,照這樣下去她早晚會惹出大事,可不是每個人都和那個石先生一樣好欺負。」

  宇文驥沒回答正在跳腳的皇帝,卻輕聲對懷裡發懶的女生說:「記住我的話,以後你愛招惹誰就去招惹誰,有什麼後果,我處理。」

  話到此,已經不是寵溺兩個字可以解釋,他擺明了誰敢為難她,就是和宇文驥公然為敵。

  「如果表哥真的對繪夏有意,想收入房當夫人,我想,繪夏姑娘應該到後宮住段日子,讓太妃們好生調教一番,交出符合相爺夫人的言行舉止。」他提了個爛建議。

  「她不需要。」

  「對,我不需要。」她驕縱地跟著宇文驥的話尾重複一回,抬起頭,對著皇帝一個挑釁的笑彎眉。

  誰說女人不是被寵壞的?

  那句聽起來沒什麼的「愛招惹誰就去招惹誰」成了宇文驥的承諾,他把繪夏當成他的人,吃住穿食、同居同處,繪夏不肯搬到他屋裡,他就紆尊降貴搬到她的小屋子。

  於是,鑲著巨大夜明珠、雕刻著籐文圖案的銅鏡送到她房裡,鑲金絲對瓶送進她房裡,晶瑩剔透的雙龍逐鳳雕花紫晶盤送進她房裡,掐金挖紅香繡花鞋、墨玉髮簪、薔薇紗羅衣……一堆讓她目不暇給的東西紛紛送進她屋裡。

  她沒膽說不要,只敢抬起她的藕臂可憐兮兮的說:「東西那麼多,走路得小心點兒,免得又撞得處處瘀傷。」

  然後,隔天屋裡果真少了不少東西,這件事讓繪夏學會要同宇文驥談判,得繞路、迂迴著走。

  現在想來,前世她認識他太淺,可是癡傻的自己居然敢義無反顧地愛上他,愛得、永世不悔……

  宇文驥沒問她是不是心屬於他,沒問她會不會一直留下來陪伴自己,他只問:「你會背叛我嗎?」

  這種問題有什麼好懷疑的?她當然是直覺搖頭,用那種理直氣壯、毫不猶豫的口氣說:「當然不會。」

  於是一句「愛招惹誰就去招惹誰」一句「當然不會」成了兩人對彼此的諾言。

  在回答「當然不會」那天,她收到一串別緻的八寶珠鏈,不但會散發出香氣,而且每顆珠子上頭都刻了不同的動物,她相當喜歡,想也不想就把它戴在身上。

  宇文驥和繪夏之間的親暱已經到了不必解釋的程度,下人們紛紛猜測兩人關係匪淺,為此,那些踩低拜高的勢利僕役,對繪夏的態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第9章(2)

  采鷺再也受不了滿腹委屈,向宇文驥求證,他想也不想就證實了她的猜測。

  她說:「對,繪夏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女人。」

  那口氣,再無懷疑。

  他的篤定引發采鷺的深切恐懼,她急道:「你喜愛的人是李若予,不是她,她只是一個很像李若予的贗品。」

  她的話踩到宇文驥的底線,他冷淡回答:「她不是贗品。」

  約莫是恐慌太過,采鷺居然沒發現自己該適可而止,繼續揚言。

  「她哪裡不是?李若予愛動物,她也愛;李若予愛施粥當好人,她也是;李若予老是笑得一臉無害、天真爛漫,她學得維妙維俏;李若予——」

  「夠了,閉嘴!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這是他對采鷺說過最嚴重的話了,她是他的二嫂,是他的革命同袍,他們是一起走過黑暗、走過復仇的並肩好友,他發誓要善待她,讓她一世無憂,從沒想到繪夏會讓他們爭吵。

  「我的身份?是啊,我也想弄懂我到底是宇文相爺的夫人,還是他的二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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