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阿瑛的表情怪異,敵情就是他老兄因為太懶,所以才不願意救人。
「我現在願意救他,是因為你。」指尖輕輕畫過她潔淨無瑕的臉頰,雖然不明白是什麼原因令徐阿瑛忘了將朱紅印記塗抹上來,也許是心急想找他所以忘了,他只知道無論她臉上有無那道胎記,這女人已永遠烙印在他的胸口了。
他不會不明白自己的心意——他想要這個女人!「你當我是自己人,我自然也該當你的家人是自己人才是,你問我為什麼不回來?因為我以為對你們而言,我的存在其實可有可無,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做你的相公,而我不過只是你為了穩固勝利地位而隨便找來的男人,可能玩玩我後失去興趣就不要了……」
「胡說八道!你他媽的哪只耳朵聽見我說我只是玩玩你……」她心急的破口大罵,卻被他以手摀住嘴。
「你的性子太急躁了。」他想,日後為了改正她的習慣,可得頭疼了,「我沒回山寨找你們,其實我心裡也挺難過的,可你千里迢迢來找我,這不就代表你需要我嗎?」
他展顏一笑,「我心裡真是很高興,可惜你一點機會都不給我告訴你心底的感覺就撲上來!」呃,懲罰他。
徐阿瑛眨眨眼,頰上出現一抹紅光——是,她是太過急躁,可沒辦法,這男人是真的讓她氣瘋了,才會想到用那個法子以洩心頭之恨……
她的嘴巴自由了,但此刻,盛氣凌人的母老虎不見了,她尷尬的很想找地洞鑽進去。「我……對不起,剛才那麼惡劣對你,你一直喊不要,我卻硬是欺負你……」
徐阿瑛的個性向來是直來直往,是她做的,她就必須有勇氣承擔。「我承認我太衝動了,我認錯,你想要我如何補償讓你心頭好過一點,儘管告訴我。」她都會去做。
「你是指,我想要你做什麼都可以?」他挑高眉,對上她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他是很想要很多啦!可惜他也明白,徐阿瑛尚未瞭解男、女情事,這事急不得,得慢慢來。「那就替我做兩件事。」
手臂將她拉往身邊靠攏,他勾起她的下顎,炯亮的眼神柔情的凝注她,「第一,我希望你以後只喊我『相公』,不是名,更不是喂。」
兩人貼近,男人迷人的瞳光令徐阿瑛又犯起臉紅心跳的毛病。
「相、相公。」雖然拗口,但她還是說了。
心滿意足的放開她的下巴,繼而將他的手移到她的後腦勺微微一使力,她便不由自主朝他的臉貼去。
低柔地,他先在她嘴邊低哺一句,「還有一個就是,我想吻你。」隨即貼上她的唇辦溫柔吮吻,直到他禁不住喘息後,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她。「這才叫吻,娘子方纔那只不過是個蜻蜒點水罷了。」
嬌靨酡紅的徐阿瑛偷偷覷了他一眼,他喚她什麼?娘子?輕輕捂著發燙的唇,她的臉熱烘烘的;原來這才是吻,真的與她所認知的親吻差好多,讓她覺得天旋地轉飄飄然……
可是,她喜歡。
「好了,現在真的可以讓我們好好休息一會兒了。」陸天擁著徐阿瑛往床上躺去,搞定妻子的怒氣,終於能他讓好好喘口氣了。
「休息什麼,我話都還沒有說完……」
「可我被你折騰得好累呀!娘子。」他故意增加她的歉意,就見她小臉因羞傀而變得更通紅,「你出力、我出聲,其實我也是很累的呢!」闔上眼,他的唇畔帶笑。
心中那分不踏實,在她重新回到他的懷中時變成了滿足—他非常肯定,徐阿瑛就是他想要的女人。
「陸天?」
「……」
「喂,陸天?」
「……」
「相公?」
「嗯?」
「等你醒了之後,別忘了繼續上回末完的內容,關於林家莊林鳳嬌是怎麼和郭晏相遇的,我要知道。」
他開始懷疑,這女人是為了聽故事才出來追他的。
睡了一整日,結果兩人是被餓醒的。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禁不住餓的兩人點了些小菜,店小二一送入房裡,徐阿瑛沒有大家閨秀的氣質,狼吞虎嚥吃了起來。
「娘子,你是一個人來找我嗎?」
「四哥和五哥陪我一起,他們就住在另一頭的廂房。」
「那麼我的小隨從可是在你們手上?」
她點頭,「他和四哥、五哥在一起。」
陸天緩緩夾起一塊肉片——可真是為難小童了,跟兩個凶神惡煞的山賊處在一室,鐵定是嚇壞了。
吃飽飽,徐阿瑛才想把杯裡的酒全數飲盡,陸天卻先一步握住她的手。
「等等。」他先是抹去她嘴角的油漬,再仔細輕拭她的每根手指,「吃完東西先擦乾淨,再來喝酒。」
「這麼麻煩做什麼?」她撇嘴,卻沒抽回被他小心伺候的手。
「不麻煩,你若懶得做,以後就由我來替娘子動手。」
「咚」一聲,她的心不知被什麼一撞,臉蛋也莫名的發熱,直到她回過神,才注意自己的手早已擦乾淨,而影響她的男人正溫柔的對著她笑。
她迅速抽回手,故作正經的舉杯一飲,「只有你們這些文人才會搞那麼多花樣,吃東西就吃東西,還搞什麼擦手,怕髒呀!」
第4章(2)
沒錯過她害羞的神情,陸天很高興自己捕捉到妻子小女人的一面。「娘子,現在你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你左臉上的胎記不見了?」
嘴裡的酒水嗆了出來,徐阿瑛瞪著身旁的男人,對耶!她好像從來沒跟他解釋過她臉上的胎記,那麼……「你怎能認出我?」此時才發現這個愚蠢的問題。
陸天的臉上沒有訝異,「因為我早就知道了。」知道她的胎記是假的,那是畫上的。
「耶?」怎麼可能,她作假了這麼多年,除了幾個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外,可是把山寨裡所有人都騙得死死的。
「我是你的夫婿,跟你同床共寐一段時日,豈有看不出的道理。」多虧大哥,他自小就見多了易容的面孔,是不是顏料他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