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阿瑛瞅著他許久,最後只有歎口氣,但卻忍不住捏他的手臂。
「娘子?」忍痛,陸天只能陪笑。
她瞅了瞅他,「我可以原諒你這一次,只是我還是難消氣,怎麼辦?」
「是是是,那娘子覺得如何懲罰我才能讓你消氣?」
懲罰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兜了一圈,徐阿瑛曖昧的笑了笑,她一向對他只有一種懲罰!
陸天太明白她不懷好意的笑容,只能苦笑道:「好好好,咱們這就回房,隨你愛怎麼欺負就是。」
反正最後那懲罰一定會變調,他就先吃吃苦,晚點一定會有甜美果實可以吃。
「說好我要在上面,而且你不許亂動!」徐阿瑛有但書。
「好好好,隨便你,我會乖乖躺著讓你上,行了吧?」
周邊傳來噗哧的笑聲,認識陸天的人全都笑彎了——可憐的姑爺!
倒是另一頭傳來雜七雜八的聲音——
「有沒有搞錯呀?這傢伙就是母老虎的相公?」鐵頭和小虎子真是難以置信,再聽見兩人的對話,鄙夷的表情立刻露出來——這男人還真沒志氣,窩囊廢一個,讓個女人吃得死死的。
小虎子看不慣陸天的孬樣,一個箭步上前擋住兩人的去路,「母老虎,這種男人還是不要了,既懦弱又沒志氣,我看他今天連保護你都沒辦法,不如快把他趕走;你若真缺男人,我不介意跟你湊一對。」
「小虎子,別忘了你已有了押寨夫人,幹嘛?想討我作二奶嗎?」徐阿瑛只當他是在開玩笑。
「你若肯點頭,回頭我就把那女人送回鎮上去,沒人能壓在你頭上。」小虎子嘴裡咕噥,「那女人跟你比,算得了什麼?」
「就算沒小虎子,也有我鐵頭在,你犯不著找這種男人……」不屑的目光上下瞄了瞄陸天,「來委屈自己。」
其實這兩人早在小時候就對堅強、高傲的徐阿瑛充滿了愛慕之心,可惜徐阿瑛真是太沒感覺,少根筋的只把兩人當作兄弟,令他們兩人心中剛萌芽的情苗只能硬生生的砍斷。
別看三人時常爭來爭去,其實他們兩個只是愛看徐阿瑛勝利時的愉悅表情而已。
「敢問兩位的意思,是想向我娘子提親嗎?」陸天一臉笑咪咪的。
只有徐阿瑛看見他緊握的拳頭,她怔了怔,忽然瞭解他的心思,站在一邊偷笑不出聲。
「是又怎樣?」兩個男人同鼻孔出氣,站定在陸天身前,想見他自慚形穢的神色,「怎麼看,我們都比你強,你打算滾到一旁涼快去了嗎?」
「讓我瞧瞧兩位……」陸天繞到兩人身後隨手一點,那兩個人立刻像石頭般動彈不得,「這位小虎子大哥是很健壯,可惜像只猩猩,全身長了一堆毛,走下山可能會嚇死不少閨女;再瞧瞧我們的鐵頭兄,長得是人模人樣,只是可惜呀可惜!」
他快手掀去頭盔,「是個光頭,哪個閨女看得上你,一定是瞎了眼。」
真惡毒!
想上前把那小子砍成八段,可惜兩人無論怎麼使力就是無法動彈,這時才知道嚴重性——這男人惹不得!
「混帳!為什麼我動不了?」
「你這小子到底對我們兩個做了什麼?喂!母老虎,還不快叫你的男人過來……讓我們恢復自由。」
誰理他們!
陸天面帶微笑的朝徐阿瑛走去,難得見到陸天為她吃醋的模樣,徐阿瑛也不同情那兩人,就讓那兩人當一下石頭又何妨?
其他人摸摸鼻子,假裝沒看見——誰教那兩個白癡,當著人家相公面前要妻子改嫁,活該被人教訓!
於是女主人開心的牽著她的寵物,進房去好好教訓一番。
當晚,夜叉寨換了新住處。
重新開始確實辛苦,陸天卻在這時提出一個轉行的點子——就由寨裡兄弟幫忙轉賣櫻桃酒,他和妻子負責從櫻谷「出貨」,帶回山寨再由弟兄們幫忙運送。
這裡人手多自然方便,不像之前總是陸天一個人出去送貨,每回這樣南北奔波總要花上數月時間;但若有人幫忙,送的地點也多,老爹的私房錢也能賺得多,屆時,多得是江湖人想保護他們,還容得了誰敢欺負他們?
難得所有人一致同意,陸天便帶著妻子回櫻谷一趟拜見爹、娘,也將這提議悄悄同爹說去。
自此以後夜叉寨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藏於深山中專門販賣櫻桃酒的神秘酒鋪!
據傳那櫻桃酒極為甘醇,口齒留香,喝過的人無不想再嘗一遍,可惜這酒極為珍貴,每年不過只產三十壇,漸漸的這酒鋪打出了名號,每年不知有多少江湖人士捧著千金前來拜訪。
至於司徒策,每當徐阿瑛問起,陸天總是笑笑說不用擔心,那傢伙再沒「能力」來煩她了!
雖然不知他是打哪來的自信,但一直都沒有司徒策的消息也是個好消息,徐阿瑛也逐漸遺忘了這個人。
許久後,有一晚徐阿瑛看到相公笑得特別開心,便追問:「你今天外出打探了什麼回來?」
將挺了大肚子的妻子擁在懷中——若非她懷孕不便,早就跟他下山,一起去聽這個好消息了。「終於有司徒策的消息了。」察覺到妻子的緊張,他趕緊安撫,「別緊張,我保證你聽完後心情會轉好。」
她眨眨眼。
「據說斷了左手的他好不容易下山找到一戶人家求助,誰知對方一見他身受重傷,便將他身上所有值錢的刀呀劍的偷個精光,害他在外飄流了數月才回到南方;好不容易回到了家,卻發覺自家宅子竟戍了空屋一幢,還易了王——原來他失蹤數月,家裡管事以為主人死了,不但拿了地契把屋子賣了,還挾帶家財跑路,其他僕人也是偷錢的偷錢、跑路的跑路,結果司徒策當下成了無家可歸的窮光蛋一枚。」
他稍作休息,喝杯茶潤潤喉,繼續道:「據說又過了一段時間,他落魄的在酒鋪喝酒,愈喝愈凶,醉到不小心把自己過往所做的醜事講了出來!恰好那問酒鋪是專門愛打聽閒事的閒人聚集處,這下司徒策做過的壞事全被揭露,還傳遞好幾里,他成了過街老鼠——白道人士不容他,邪教人士也厭惡他,在他走投無路之餘,有目擊者說他落魄到在街頭巷尾撿廚餘吃,最後好像吃了不潔的東西,就這麼死什麼?徐阿瑛瞪圓了雙眼,那個為了保住名聲不惜一切代價的男人就這樣死翹翹了?「他、他怎麼這麼倒霉呀?」這是徐阿瑛的聲音,不過卻帶了點幸災樂禍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