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想聽他的解釋,但她還沒有準備好面對他,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他,尤其在父親陷入低潮的時候,她不能背叛疼愛她的父親。
關喜兒越想眉頭糾結得越緊,她心事重重的走出校門,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
遲疑的拿超手機,那熟悉的號碼讓她的心猛地一突,她將手機塞回包包,眼不見為淨。
但音樂鈴聲卻不死心的停了又響,每一串音符都在拉扯她的心,紊亂著她的思緒。
皎咬牙,她止住了腳步,低下頭自包包翻找著她剛剛不知亂塞到哪去的手機,卻沒發現自己正站在馬路中央,而一輛車正快速的朝她駛來——
第9章(1)
「危險!」
爆吼的聲音才傳入耳中,她的身子已經被一雙強壯的臂膀捲入懷中,那抹熟悉的淡淡煙草香瞬間鑽入她的鼻息,催快了她的心跳。
是他……不用抬頭她也知道,擁著自己的正是那個讓她傷心又傷神的男人。
「你這笨蛋!連小學生都知道過馬路要看左右來車,你竟然還呆呆站在馬路中央不動,你知不知道剛剛若再晚一秒,你就會被撞飛了?」想到她可能遭遇不測,甄桐豪的心就狠狠的揪了起來。
她曾幻想過很多次他們再見面時會是怎樣的情景,但從沒想過會是他對她劈頭大罵。
關喜兒懊惱的推開讓她眷戀的胸膛,強迫自己用冷硬的口吻道:「我就是比小學生笨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騙,這樣你滿意了嗎?」
她尖刻的回應讓甄桐豪的眉頭微微蹙了蹙,凝視著她倔強的小臉蛋,他輕歎了口氣,放柔聲音問:「為什麼都不接我的電話?」
「我不想接。」她撇開臉,不讓他看到自己眼底的痛苦。
「你還在生氣?」女人一生氣起來,還真的是很拗。
關喜兒沉默的垂下頭,背對著他。
「你寧願相信別人,也不願意相信我?」他扳過她的身子,強迫她望著自己。
「那你敢說你沒騙過我?」她揚起下巴,視線直直瞅向他。
她的目光似乎在指責著什麼,讓甄桐豪微微愣了愣,但他旋即堅定的搖頭道:
「我沒騙過你。」沒告訴她的事情不代表是騙。
視線轉為哀傷,她唇角揚起一抹苦笑,「我知道了,謝謝你剛剛救了我,我還有事先走了。」
「喜兒。」甄桐豪扯住她的手腕,耐著性於道:「我能理解你的感受,但是至少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嗎?」
關喜兒沒有說話,任由他攫著自己的手腕,偷偷的溫習著他手掌的熱度。
「那天我已經跟馬維齡說清楚了,我愛的是你,我對她從來就沒有感情,請她不要誤會,你進來時我正要推開她,而不是接近她。」
愛?關喜兒渾身一震,腦中迴盪的全是那個字,她錯愕的望向他,剛好迎向他深情的眸子。
「喜兒,我愛你。」
他輕聲的表白,那柔情蜜意讓她幾乎要忍不住感動的落淚了。
但,為什麼是這個時候?
「你現在說這些幹麼?」她哽咽了。
「這是我第一次說這三個字,以後我只會對你說。」他溫柔的抬起她的下巴,古銅色的臉頰因為這不習慣的告白而微微泛紅著。
「不要說了,我不想聽。」如果他愛她,怎麼會殘忍的傷害她父親?他的愛情只是有條件下的愛情,就像當初對馬維齡一樣。
「你還是下原諒我?」他從沒哄過女孩子,到底要怎樣她才會氣消呢?
「我該原諒你什麼?原諒你跟馬維齡之間的曖昧關係呢,還是原諒你打擊我父親?」關喜兒咬緊下唇問。
甄桐豪怔了怔,黑眸微微瞇起,「你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是不是該叫你一聲精豪電子總裁呢?」她嘲諷的扯起唇。
「我並沒有刻意想隱瞞什麼。」他正色回應。
「如果沒有的話,為什麼每次都閃躲我的詢問?為什麼不能正大光明的告訴我你的職業身份?」這不是刻意是什麼?
「一開始是沒必要,後來是沒機會。」他眉頭深鎖。
「沒機會?你有機會吻我,卻沒機會告訴我,你就是害我父親心力交瘁的始作俑者?」想到父親蒼老的神態,關喜兒就告訴自己她得狠下心來。
「我只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增加你的困擾,時間到了我自然會說。」
「是增加我的困擾,還是你的困擾?」她傷心的反問,「還是你想等到徹底擊潰我父親再告訴我?」
甄桐豪深深凝視著她,痛心的問:「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了,對嗎?」
關喜兒撇開臉,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你討厭我了?」他再問。
討厭?若真的討厭,她就用不著這麼傷心、這麼難過了。
「對,我討厭你。」她強迫自己口是心非。
空氣彷彿在她說出這句話之後凍結了起來,關喜兒幾乎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我知道了。」甄桐豪自嘲的一笑,「沒想到我第一次對女人告白,得到的回報卻是這樣。」
她的心猛地抽痛,有瞬間幾乎要心軟的撲進他懷中哭泣,想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但另一個她卻不斷的告誡自己,絕對不要再愚蠢的陷入愛情的謊言中。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沒有騙過你,總有一天,你會發現自己錯得有多離譜。」等不到她的回答,甄桐豪輕歎口氣,轉身走開。
關喜兒低垂的臉在他轉過身的同時抬起,貪戀的眼神依依不捨的追隨著他的背影。
呼喚他的聲音梗在喉頭,然後又硬生生的吞回肚內。
她真的錯了嗎?
她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真的好希望是自己錯了,跟他講的一樣,錯得離譜……
該死!她竟然不信任他?
想到她對他的指責與決裂,甄桐豪的胸口就像有顆大石重重壓上,幾乎無法喘息。
才一陣子不見,她的身形明顯消瘦,面容憔悴,連穿著打扮都回到了以前的模樣,就像是要徹底告訴他,她已經不願意再為他美麗,不再在乎他的想法,而這樣的狀況讓他難受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