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你是不是在哭。」甄桐豪仔細的梭巡著她臉上的表情。
「哭?」關喜兒錯愕的反問。
「因為你一直沒開口。」
再度見到舊情人而且還是初戀情人,想必會在她心中掀起某些漣漪吧。
「如果你想哭,我可以理解,不用忍耐。」他瞇起眼眸瞅著她:心中卻不知為何感覺不太愉快,想到她為別的男人傷心,他便很不是滋味。
關喜兒像是聽到什麼無法理解的話似的頓了半晌,然後突然爆出笑聲道:「哈哈哈!我幹麼哭啊?我都不知道有多爽——呃,對不起喔,我用字不太文雅,不過想到他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跟那女人解釋的焦頭爛額樣,我就超樂的。」她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還說沒哭?這不是。」甄桐豪伸出手指拭去了她眼角的淚水,不過幸好是開心的淚水。
關喜兒吐吐舌,點頭道:「好吧,也算是。」
「你開心就好。」他寵溺的揉揉她的短髮。
他的動作與神情讓關喜兒的心猛地一突,尷尬的低垂下頭,不敢讓他發現自己紅燙的雙頰,但卻不想縮回依然被他握住的手,貪戀那包裹著自己的溫度。
「今天謝謝你假扮我男友替我出了口氣。」她輕聲道。
「應該的不是嗎?畢竟這是我的工作。」甄桐豪的聲音自她頭頂飄了過來,讓她原本悸動的心瞬間涼了下來。
是啊,這一切只是因為「工作」,也只有她這個笨蛋才會自以為是的暗自臉紅心跳。
關喜兒黯然的斂層,抽回了手,佯裝平靜的仰頭望向他,擠出一抹笑,「那我應該要謝謝你讓我滿意你的工作表現。」
「我一向是盡忠職守的人。」甄桐豪打趣的回應。
說到這裡,她才發現自己對他的一切完全不瞭解。不過,既然租賃契約已經完成,他們以後應該也不會再相見了,那麼,瞭解那些又有什麼意義?
只不過,為什麼她會覺得有點悵然若失呢?
「那……我想你一定很受老闆重用吧?」她試探的問。
甄桐豪不置可否的揚唇,突然轉移了話題,「你今天真的很美,難怪你前男友會這樣悔不當初。記得下次再交男朋友時要睜大眼睛,自己也要稍微打扮一下,滿足男人的視覺享受,知道嗎?」
下次再交男朋友……不知道為什麼,聽起來感覺很刺耳。
關喜兒鼓起雙頰,沒好氣的說:「喜歡我的人就得喜歡我的一切,我才不要為了任何人改變自己。」
「女為悅己者容,等你哪天真正愛上一個人,就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了。」
甄桐豪看著她可愛的神情,好笑的道,但想到她去喜歡上其他男人,卻又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
「反正那也已經不關你的事了。」她被自己帶著哀怨的語氣給嚇了一大跳,連忙轉移話題,「對了,這是你的酬勞,六十萬的現金票,加上上次仿造型和買衣服的錢,謝謝你。」
看了看她過度開朗的神情,又看向她握在手中的支票,他緩緩開口,「算了,我不收你的錢。」他本來就沒打算讓她付錢。
「不行,怎麼可以讓你做白工呢!」關喜兒堅決反對,硬是把支票塞入了他的手中。
「租這些珠寶跟跑車想必已花了你不少錢,我想你的存款應該也快見底了。」
甄桐豪又把支票塞回給她,「助教的薪水不高,你應該要更珍惜金錢才對,以後不要再那麼愚蠢的把錢浪費在這種沒意義的地方了。」
他思考的結果,這些行頭八成是她租來的,否則以她一個小助教的薪資,哪負擔得起這些奢侈品。
「助教的薪水不高沒錯,不過好歹我爸也是關盛集團的總裁,這些錢我還花得起,你不用替我顧慮這些。」為了讓他收下支票,關喜兒情急之下不小心的說溜了嘴。
「關盛集團」他沒聽錯吧?甄桐豪愣住了。
「呃——那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要收下支票,這是我答應付給你的租金。」她迴避他的疑問,強迫他握住支票。
「你剛剛說你爸是關盛集團的總裁?」這世界上真的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嗎?
「總之,我只是個靠自己能力工作賺錢的小助教。」關喜兒沒有正面回應。
看樣子她似乎不太願意提起自己的家世背景,甄桐豪看出了這點,不再追問。
「晚了,我送你回家吧。」如果她知道自己是她父親敵對公司的總裁,不知道會有怎樣的想法?或許他該跟她保持距離比較好。
「喔——嗯,也是,這樣我們之間的關係就算結束了。」她硬擠出笑容,但心中卻有種空虛的感覺逐漸擴大。
那種感覺是不是叫做捨不得?
「走吧。」甄桐豪轉身舉步,這次沒有再牽著她的手的意思。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以及垂放在身側的大掌,關喜兒硬擠出來的笑容緩緩在唇畔逸去。
她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他們也只不過才見過幾次面,相處沒多久,怎麼她就開始想念起他掌心的溫度了?
關喜兒鬱悶的走在他身後,腳步越發的沉重了起來……
第4章(1)
「喂喂喂,小姐,水倒出來了。」張慶芳驚呼出聲,趕緊拿起抹布街上前拯救關喜兒桌上的文件跟報告。
「啊?天呀!」她如夢初醒,懊惱的呻吟了聲,連忙放下茶壺跟著擦拭著溢出杯外的茶水。
「好險這些報告沒被水浸濕,否則你一定會被教授給念死。」真是替她鬆了口氣。
「謝謝你。」關喜兒感激的朝好友道謝。
「沒什麼。」張慶芳將抹布掛到窗台外,轉身走回她身邊,審視的打量著她,「你最近是怎麼了?老是魂下守舍的樣子,該不會是……你被學長說動了吧?」對於那天婚宴上發生的事情她略有所聞,就算喜兒沒說,其他參加的朋友也會傳來傳去的。
「你想到哪裡去了?那種男人就算送給我,我都不要。」她對好友的想法大感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