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剛落下,就引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瑛符覺得自己的後背都快被那些火辣的注視給燒穿了一個洞。
「哲烈嘉……」她央求,聲音帶著嬌意。
他卻只是深情地注視她。「寶貝,你這樣實在讓我無法抗拒。」說完,他毫不猶豫地低下頭,當著眾人的面,給了她一個纏綿的濕吻,舌尖甚至探入她的小嘴裡縫繼吸吮。
「哇,果然是蠻子,真是未開化。」
不知是誰的一句戲言,讓哲烈嘉的眸中閃過一道冷光,但在他放開瑛符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常態,深情脈脈地看著被吻得差點喘不過來氣的妻子。
「好可憐的小東西,已經被我親過無數次了,竟然還沒辦法適應我的熱情。」
他抿著性感的薄唇,咬著她的耳朵,低聲道:「看來,我們還要多多練習!」
這次的抽氣聲顯然比剛剛更大。
哲烈嘉風流倜儻地環視眾人,「對不起各位了,讓你們看到我們夫妻倆打情罵俏,誰讓我這麼愛她呢?這小東西就是我的心頭肉,我一刻都離不開了她。」
於是,瑛符就在眾位貴婦艷羨的目光下,被他抱到殿階之前。
他穿著皮靴的腳正要踏上殿階,一道粗重嗓音卻在此時讓他止住了腳步。
「我道誰在聖駕之前還這麼不拘小節,原來是伏羲世子殿下。」班布善端著一張冷峻的臉,皮笑肉不笑的道。
言語中沒有任何指責之意,但聽者有心的話,就會聽出暗含的意思——這是在質詢伏羲世子的大膽,見到皇上竟然不跪。
哲烈嘉眼皮連抬也未抬。「讓皇上和班布善大人見笑了,哲烈嘉出生蠻族,第一次來到帝都,失禮之處還請多包涵!倒是班布善大人,」稍頓,抬起眼,目光隱含深意的直直看著他。「皇上什麼話都無須說,班布善大人就可代言了。」
一番冷嘲熱諷,讓他的面色立時沉了下來。
班布善驕矜慣了,哪容得別人無禮,他濃粗的眉糾結在一起,聲音如雷。「世子殿下是何意?莫非是指老臣逾越了?」
哼,看來這老東西還有些自知之明。不過哲烈嘉卻笑道:「大人哪裡的話,大人為國政操持,扶持幼帝,天下黎民誰敢不服?哲烈嘉不過草原上一個小小世子,可沒這個膽子。」
「你!」班布善實在被氣到不行。聽聽,沒一個字罵他,卻字字傷人不見血。
瑛符躲在哲烈嘉的懷裡,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沒膽子?世子與公主,在聖顏之前不但不跪,還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皇上,臣實在是有原因的。」哲烈嘉氣定神閒,不但沒有絲毫放下瑛符的意思,反而更摟緊了她,深情的雙眸落在她身上。
她被看得不好意思極了,雙頰嫣紅,實在不知道他這番話是什麼意思,疑惑的看著他。
「你有什麼原因?」瀛泰嘴巴裡嚼著珍珠葡萄,沒什麼興趣地隨口問道。
哲烈嘉這次看著她的目光,更加溫柔。
瑛符幾乎屏住了呼吸,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好緊張。
「皇上,瑛符已經有身孕。」
「什麼?咳咳咳……」瀛泰被葡萄噎到,太監趕緊上去來個他拍背。
班布善的神色大變,凶狠和疑惑的目光直直射向瑛符。而她聽到這句話不但沒有絲毫喜色,反而小臉發白。
她抖著唇問他,「你說什麼?我……我有身孕了?」為什麼她不知道?
「是的,寶貝,我通曉醫術,確定你是有了。」
他的目光是那麼柔和,可為什麼他只覺得全身僵冷?
「真是如此?公主是金枝玉葉之身,自然要好好看看。皇上,公主有喜那是大事,何不讓宮中的御醫號脈,若是真的懷了小世子,我們也好沾沾喜氣。」
「對、對對!」瀛泰拍著胸口,眼睛還是睜得老大。「沒想到像個小孩子似的貪吃鬼瑛符,也能懷上小寶寶?」
他心裡澀澀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以前瑛符對他很好的,不管他多惡聲惡氣地對待她,她都對他笑瞇瞇的。
現在,她是別人的妻子,別人的娘了,他驀地覺得有些嫉妒。
「瑛符,你以後會更加疼愛你的孩子吧?」瀛泰不自覺嘟起嘴巴。
她還未回過神來,傻愣愣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御醫很快就來了,哲烈嘉將她輕放在軟墊之上。
御醫是跪著看診的,如此這般地看了一番,先偷偷看了班布善一眼,幾不可察地向他點了點頭。
班布善的臉色立時又僵硬幾分。
哲烈嘉默不作聲,將一切看在眼裡,唇畔輕扯了下。「御醫,結果如何?」
他伏下身子道:「回稟皇上,公主脈象確是喜脈沒錯。」
御醫退下後,臉上揚起喜悅之意的,只有哲烈嘉一人。
瑛符小手放到小腹處,顯得若有所思。
「皇上,你不知曉,若不是為了這次省親,我真捨不得讓瑛符在路上顛簸,幸好路途雖遠了些,但我經常抱著她,她身子也沒事。」
說謊!他什麼時候抱過她了,她怎麼不知道?心頭開始發冷。
「寶貝,身子不舒服嗎?」哲烈嘉將她攬在身畔,一臉疼惜。「皇上,瑛符對皇上姐弟情深,總是不時說到皇上的事,還有朔金的一些新奇事,臣萬分感謝皇上和班布善大人能將這麼美好的瑛符嫁給我,哲烈嘉這輩子,得瑛符一人,已經滿足了!」
靠在哲烈嘉胸口的瑛符淒然一笑,聽著他穩實的心音,感覺心如死灰。他竟連說謊都臉不紅氣不喘,虧他還以為他突然對她這麼好,是真的相信了她的話,還以為……還以為他是真的喜愛她……
對啊,怎麼可能會有人愛她呢?
她什麼都不好,又不聰明又不討喜,長得也不夠漂亮,怎麼會得到哲烈嘉的心呢?
到頭來,她就是一枚棋子而已!
「你怎麼了?」他低聲問著她。
是啊,是她太傻,怎麼會聽不出他的謊言。他對她何曾如此溫柔過?這突然的轉變,只有她這種心存幻想的傻瓜才會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