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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以前教授跟我說過一句話,他說,中國人說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最簡潔有力的朋友論點,跟笨人在一起,有傷腦細胞,不過太聰明也不行,怕吃不消,在中間最好。」

  「你再這樣東挑西揀下去,啊,等一下,我有預感了。」她閉起眼睛,一副聆聽天音的樣子,「我看見了,你最後的下場就是住到獨居老人安養社區,由護工陪你走完人生路。」

  亦陽聞言,立刻給她一記爆栗,「你才住獨居老人安養社區。」

  司雨按著剛才受擊的地方,笑了。

  亦陽在這一點上真的很好玩,因為不想獨自走完人生,所以對於陪伴自己的伴侶非常挑剔,但是過於謹慎的結果,反而造成某種心理弱點就像迷信的人聽不得人家說他會不幸一樣,自命天下第一帥男的他,最怕的也是別人說「他會獨居到老」這句話。

  「武焰說,等聆歌畢業就要結婚。」司雨看著亦陽的臉,存心刺激,「而且,他連房子都買好了,獨棟三層,裡面還有嬰兒房喔。」

  亦陽咒罵了一聲,「他來真的。」

  「那也沒什麼不好,如果知道這個人就是自己想要的,又何必費心去尋找不存在的人?」

  「咦,司雨,你這句話有點禪機耶。」

  「說我好話也沒用,我不收弟子。」

  第二個爆栗又落,「去你的。」

  司雨呵呵直笑,雖然遭受連續兩個爆栗襲擊,但亦陽能高興一點也就夠了。

  一直以來,他都有著資優的驕傲,開開玩笑可以,但不太會認真的跟別人討論什麼問題,別人要花上幾天才完成的東西,他可能只要幾小時就OK,而長期不與外界溝通之下,總會有些地方看不清楚。

  就像這一次,只不過看到何聆歌的變化,他居然就想不通了。

  很簡單的東西,但教科書上並沒有教該怎麼辦。

  「不要老說我,說你,WMM 又不是修道院,幹麼不交男朋友?」

  亦陽問得很自然,但是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支吾了一下才說:「這有什麼好問的。」

  「你二十五歲了耶,大小姐,現在是十二月,再過幾天就二十六歲了,你難道真要當老姑婆?」亦陽研究似的看著她,「臉色這麼古怪,你該不會是那種受過傷之後,就沒再交過男朋友的人吧?」

  司雨一驚,「你,」說了一個字之後她突然想想不對,連忙硬生生的把「怎麼知道」四字給打住。

  「你不用回答,看你的樣子就知道我猜對了。」

  她心中怦怦亂跳,認識四年,他們從來沒有談起這類的事情,當然也就無從猜測,可是萬一他想起來了怎麼辦?如果真的那麼不巧,她就只剩撞牆跟離開WMM兩條路了。

  「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他皺起眉,「那個害你這麼傷心的人,該不會是我認識的吧?」

  就是你本人啊,笨蛋。

  步步逼近的猜測,讓她有點欲哭無淚。

  「如果你跟他注定要在一起,他就不會讓你傷心。現在,他不但讓你傷心,還讓你空白著時間等他,若用上帝的語言來解釋,就是沒緣分。天下男人這麼多,你不用這麼固執,不是你的等到死也不會是你的,懂嗎?」

  司兩低聲說:「我……並沒有想要成為他的誰。」

  她知道自己不是他喜歡的類型,所以只想看著他就好,以工作人員的身份大大方方的關心他,大大方方的支援他,然後大大方方的讓他在自己的生命中留下紀錄。

  「這種犧牲奉獻的感情更糟,暗戀其實很糟糕,你喜歡一個人就是要讓他知道,他知道以後,這份愛才有意義。」

  「萬一對方覺得困擾呢?」這是司雨心中的疑問。

  「會讓人困擾的戀情基本上是起於不當的行動,舉例來說,不顧對方有花粉症的事實而堅持送玫瑰表示心意,害對方痛苦,這種一意孤行的示愛才叫困擾,單純的心意絕對可以獲得某些回應。」

  圓形音樂廳中,亦陽加大的音量引起了某種程度的回音,「如果我知道有人暗戀我,即使我不能愛她,我會感謝她,因為對方的愛在我的記憶裡留下痕跡,這才是重點。被愛者不知道的愛,根本不是愛,充其量只能說是自我滿足。」

  「你會感謝對方的愛?」

  「感謝而肯定。」他頓了頓,「她們畢竟是有眼光的。」

  ***

  在紐約的最後一夜,WMM 包下飯店總統套房開舞會慶祝,除了一路跟隨的台灣工作人員之外,還有紐約當地的工作人員,最讓人感到意外的應該就是席門了,照理說,應該早就回到英國的他,居然在演出當天出現,然後理所當然的出席一切WMM 所辦的官方活動。

  吃的玩的當然都省不了,尤其是在有人照應的情況下,大家喝起酒來更是肆無忌憚,如此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才開始沒多久,人人都像是凌波征步。

  「席門,」崇尚流行的晶晶一直都想跟席門接近,奈何總缺乏了些勇氣,為了今晚的自然表現,她可是對著鏡子練習了許久,「我們跳舞好不好?」

  席門正在隔間超多的總統套房裡搜尋著司雨,對於晶晶的主動,有點天外飛來的感覺,但是在英國受教育的他,一向信奉大英的紳士禮法,其中之一就是不可讓女士吃閉門羹。

  他彎下腰,「請。」

  主廳中,銳舞樂放得大響,而被席門掛念的司雨此時在套房中的巴洛克書房,正與劉格致玩西洋棋,她雖然棋藝不佳,但所幸劉格致也好不到哪去,勉強殺了個半斤八兩。

  「你怎麼不出去跳舞?」

  劉格致笑,「我對跳舞有障礙。」

  「我也有。」門並沒有全關,她從門縫中隱約可見主廳中的瘋狂人群,「只是,連續三小時在原地跳腳甩頭的感覺,不知道是怎麼樣?」

  「頭會昏吧。」

  司兩脫口而出,「可是我很想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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