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麼說嘛……」
「算了。」他勉強自己打起精神。「以後我可以打電話給你嗎?」
「當然可以啊,隨時歡迎你過來,我可以泡茶給你喝。」
不過那也要她有辦法進到趙秉睿的獸醫院上班才行。
第6章(1)
照著紙條上的住址循線尋找,汪樂琪走到一棟西式洋房前。
她從沒看過這樣的獸醫院,門口有一大片草坪,其中大部分是低矮的韓國草,旁邊圍牆種了幾株夾竹桃,外圍有一堵高約一公尺多的紅色圍牆,看起來小巧精緻,溫馨極了。
這會是趙秉睿的獸醫院嗎?她非常懷疑。
抬頭一看,招牌才剛掛上去,她歪頭看了下——
LUCKY獸醫院?
呃,這好像……
還沒參透其中的古怪,玻璃門一開,一個穿著白袍的男子一手提著一隻籠子走出來,嘴裡不知道在嘀咕什麼,見到呆站在門口的汪樂琪,他馬上熱情的招呼起她。
「是你啊?怎麼過來這裡呢?來找秉睿學長的嗎?」
汪樂琪想起他前一陣子有來醫院找過趙秉睿,好像是趙秉睿的學弟,叫薛什麼的……
「請問他在嗎?」
薛志然朝門內一比,「在裡面忙。」
推門進去,一名高大俊美的男子站在櫃檯後方,他有張五官立體的面孔,表情稍顯清冷,但配上他那頭利落的短髮,看上去簡直就像個平面模特兒,再加上他身上一身海藍色襯衫,袖口處簡單摺了幾摺,露出結實的臂膀,而他懷中的小貓非常順從地趴伏在他手臂上。
汪樂琪忍不住想,那隻貓咪真是幸福啊……
趙秉睿正小心翼翼地把一隻貓咪交給它的主人,見她進來,只是淡淡瞟她一眼,「你來了?」
「呃……」這個聲音很耳熟,這個眼神很眼熟,可這張臉……一點都不面熟。
「你是誰?」
趙秉睿微微皺眉,接著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諷笑的看向她。
「你說呢?」
「你,你……」不可能,站在她面前的,怎麼可能會是整天邋裡邋遢的趙秉睿?那頭長髮呢?那滿臉的鬍子呢?他什麼時候刮掉了?
趙秉睿不理會她的吃驚,專注地對貓主人解釋,「它只是正處於發情期,如果它叫個不停很難過的話,你可以用濕棉花沾它的外陰道口,它會好一些。不過,若是無法提供給它一個生育小貓的環境與空間,建議你還是考慮讓貓做結紮手術比較好。」
「好……」那名女大學生抱回貓,但眼神仍傻傻地逗留在趙秉睿身上。
幫她預約好療程,接著是一名老婆婆帶著一隻吉娃娃走過來。
「還站在那裡做什麼?」他從籠裡抱出吉娃娃,但話卻是對汪樂琪說的,「裡面有只大麥町剛做完結紮手術,你去看它的清醒狀況,然後通知飼主下午過來接它。」
「喔……好。」還沒回過神,就被他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使喚著,汪樂琪利落地脫下包包和外套,跑到裡頭去。
過了一會,趙秉睿走進來丟給她一隻馬爾濟斯,說要洗全套。
什麼是全套?她抱著汪汪叫的小狗不知所措,多虧薛志然心腸好,口述一遍後任她自生自滅。
薛志然溜到診療台幫忙,一邊偷瞄在美容室奮鬥的汪樂琪。
「學長,別跟我說你不用那些來應徵的護士,就是在等她來。」
開業將近半個月,頭一個星期他們舉辦特價大優惠,推出免費動物健診,那時候只有他們兩個大男人,忙都忙死了,一下要處理驚慌的小動物,一下要處理它們的排泄物,一下還要招呼客人……
隔天,他只好請還在唸書的學妹過來幫忙,當學妹一見到俊美的秉睿學長後,馬上提出想在這裡打工的請示,沒想到他卻說——
「我們不缺人。」
不缺個屁!他忙到快去工會投訴,控告他虐待勞工,明明每天忙到不到午夜十二點不能下班,這樣還不缺人?
接下來,因為義診而煞到趙大美男的小女生還真不少,幾天來陸陸續續接到如雪花紛飛的履歷,可他卻一個人也不用。
搞屁啊,沒看到那堆病歷跟兔子便便一樣堆積如山了嗎?
今天,這個大帥哥一見到汪樂琪走進來,二話不說馬上叫她去後頭幫忙,還叫她這個生手幫小動物洗澡……
可憐,沒經驗又沒體驗的小護士馬上跟小狗洗成一團,上衣濕了一大半,然後惡魔大老闆還要她去整理充滿兔子便便的籠子。
換作一般人被呼來喚去,早就摔筆大吼「老娘不干」,可沒想到她越洗越開心,雖然面對齜牙咧嘴的大狗,她還是有些心驚膽戰,但只要朝秉睿學長看一眼,馬上又會恢復HP值,開開心心地開始洗刷刷……
現在是怎樣?學長吃定人家小女生了?
吃定人家也不是這種利用法吧!
「誰叫她來太慢,丟一點工作給她做不算太過分吧。」某人還振振有詞。
中午休息時間,汪樂琪累癱在椅子上,眼睛還來不及梭巡心上人的身影在何處,眼前一把椅子猛地被拉開,趙秉睿坐在她面前,手上拿著一大疊履歷,有意無意在她面前亂晃。
一見到他,汪樂琪下意識地坐挺,睜大眼睛仔細看他。
真的是趙秉睿耶,剛剛忙翻了沒空好好看他,現在他就在自己面前,當然要好好盯著他啊。
她看過他刮了鬍子的模樣,是那種斯斯文文,年輕了好幾歲的帥,沒想到他剪了短髮後會帥到破表,沒天理啊,哪有人的腦袋這麼聰明,醫術那麼厲害,又長這麼帥的……
見她傻愣愣的盯著自己看,趙秉睿嘴角一撇,忍住繼續上揚的弧度,緩緩靠近她,再朝她放出一百二十萬伏特的電力。
「你是來做什麼的?」
「我,我……」吞吞口水,汪樂琪緊張到連話都說不好了。「我是來面試的。」摸索著身旁的包包,她拿出一履歷表,慢慢交到他面前,從頭到尾,眼睛都沒離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