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冠澤看著危險接近,很自然地站到她身前想擋住那個男人。
誰料男子突然發酒瘋,眼睛看著她,抬手卻迅雷不及掩耳地往褚冠澤臉上揍了一拳……
剎那間褚冠澤來不及完全閃避,往後退了一點還是挨了他半個拳頭,重心不穩地撞上一旁的機車,手肘一陣麻……
但他很慶幸傷的是自己,而不是她。
「找人來也沒用,這傢伙跟娘兒們一樣,是個軟腳蝦,哈哈……」男子神智不清地捧腹大笑,嘲笑對方根本是個女人,柔弱得禁不起他一擊。不過自個兒卻也因為步伐不穩而往後退了兩步,差點跌倒。
站在一旁的程可喜看到褚冠澤被打,驚愕地瞪大眼睛!
接著聽到那只動手打人的蟑螂居然還耀武揚威地譭謗他,更是心頭起火,怒氣填胸……
褚冠澤抹掉臉頰上滲出的血絲,本來看在那男人喝醉酒的分上不太想跟他計較,覺得跟一個醉漢在街上大打出手實在有失他的身份。可是這個男人竟然好死不死地點中他的死穴,說他是個「娘兒們」。這下子如果不跟他把這拳扎扎實實地討回來,那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褚冠澤目光冷凝,忿然握拳,跨出一步,但程可喜已經衝了出去,助跑後一躍而起……
「你這混蛋,竟敢對他動手!你知不知道他的臉跟你這張肥臉差別有多大?他那雙手有多值錢……」她將男子撞倒在地,整個人跳到他身上又抓又打,猛捏他那張丑不拉嘰的臉頰,不僅襲擊他的身體,還把他的長相從頭到尾批評了一遍,什麼教養禮貌全都拋到九霄雲外了。
褚冠澤見她張牙舞爪地撲向那個胖子,卯起來扯他的頭髮,一時間完全傻眼,愣在原地,從來不知道她體內竟蘊藏著如此驚人的爆發力!
「求你們別打了……」男人一下抱住肚子,一下子又忙著擋臉,左閃右躲都避不開她凌厲的攻勢。
「夠了,快住手。」直到被打的男人發出痛苦的哀嚎,意識不清地以為自己是被一群人圍毆,褚冠澤才突然回神,趕緊上前阻止她繼續行兇,費力地把她從那名醉漢身上「扒」開。
「我要殺了他,拔光他的頭髮……」她揮舞著雙手,一副不肯罷休的樣子,還將另一隻拖鞋也砸了出去。
場面一片混亂,不久後還加入警車的紅藍閃燈,以及鄰居陸續湊上前來七嘴八舌,每個人都想向警察解釋整個情況,人人都有自己的對白……
褚冠澤望著眼前的一切,無言又無奈地歎了口氣一瞧,扭蛋裡裝的果然不是「驚喜」,他的這顆蠢蛋又滾出事來了……
第7章(1)
結束了整場紛亂後,程可喜堅持陪褚冠澤回家,幫他上藥。
「怎麼辦,傷成這樣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痕?」她心疼地看著那塊印在他臉頰上的瘀傷,用最輕的力量幫他處理傷口,希望不會留下永久性的傷痕。
弄傷這麼漂亮的臉孔真是暴殄天物,罪過一樁!
「別說得那麼嚴重,只是點皮肉傷而已。」他自己一點都不擔心,覺得男人受點傷、流點血也不算什麼,她的反應未免太大驚小怪了。
只不過是小小一塊破皮瘀血,她反反覆覆地塗了好幾遍藥水、搽了好幾層藥膏,活像在幫他敷臉似的。
「倒是你,剛才幹麼撲上去打他?」這女人的衝動行徑真讓他措手不及。
「誰叫他先動手打你,害你破相又撞到手——哎唷,怎麼辦啊……」她一見到他的臉又忍不住歎氣,現在想到那只害蟲還是一肚子火,沒把他打到像豬頭已經不錯了。
「就算這樣也用不著你替我出頭!我一個大男人居然讓女人站在前面替我擋拳頭,你覺得這像話嗎?」他愈想愈沒面子,覺得她那時完全站錯位置了,一見到有衝突發生,應該要馬上躲到他身後尋求保護才對,而不是像只忠心護主的獵犬般撲上去攻擊那個醉漢,也不想想自己終究是個女人,而對方則是個體型比她壯碩又正在發酒瘋的男人。
幸虧對方因為酒精作用而反應變慢,一時間面對她猛烈攻勢只能忙著抵抗,沒法反擊,否則難保她能從那個男人身上全身而退,毫髮未傷。
「……不像話。」她老老實實地回答,也覺得一個要靠女人保護的男人實在有些軟弱、不太中用,不過當時她沒時間想那麼多,一見到他那張面如敷粉的俊臉被那個敗類弄傷,她就氣得失去理智了。
「知道就好,以後……」
「以後不會了!」她舉手發誓,不然依他的個性,可能會再接著訓她一頓,甚至訂出她的標準逃生方向也不奇怪。
「不過你怎麼會去找我?」她突然想到,趕緊換話題。
她這一問,反倒讓正要讚許她懂得反省的褚冠澤臉色一變——
「你說呢!聽到你大喊『家裡快出人命了』,我能不去嗎?」他還以為有人用刀架在她脖子上,才讓她的口氣聽來如此驚惶失措,話又不講清楚。
「你在擔心我?」她感動地看著他,有種拆禮物前的興奮與期待。想到心儀的男人如此關心自己,她的心情便是一陣樂陶陶,唇角很不受控制地往上揚。
「廢話,你前幾天才一頭栽進爛泥坑裡等死而已,現在還想指望別人對你放心啊!」憶及那驚心動魄的一幕,他又翻舊帳地吼了她一次,覺得那根本是她愚蠢行徑中的經典之作。
「那是不小心的嘛。」她被凶得有點甜蜜。回憶起同一天,她想起的卻是他背她下山時的溫暖,心裡還一陣飄飄然,像顆充滿熱氣的氣球。
「腳沒事了吧?」講到這,他才想到順便問問她的復原情形。不過方才看她動作靈活的跟人單挑,應該是完全康復了。
「嗯,都好得差不多了,傷口也都結痂了。」她捲起褲管,抬起小腿讓他看清楚癒合的傷口,現在蹦蹦跳跳都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