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只是怕你無聊。」季雨潔拿著拖把彎身仔細拖著沙發角落。
「雨潔,這裡根本不用每週打掃,就算一個月掃一次也掃不出灰塵。」她每週來三天,週三下午及週末兩天,每次來總要忙上三小時以上才肯停手休息,她工作太認真,讓他都看不下去了。
幸好他當初刻意找間不太大的房子,否則要是租了豪宅,可苦了他的寶貝。
「這是職業道德,何況蘇伯伯給了那麼高的薪資,要是偷懶那可對不起他的信任。」她神情認真道。
不管學業、工作或人生,她都用著努力認真的態度去面對。
「他只是讓你來顧房子,又沒要你付出勞力。」宇勳說得有些無奈,原本是想給她一份絕對輕鬆的工作,心想該不該讓蘇伯告知她一聲,不用打掃得那麼賣力。
「只是清潔打掃算不上辛勞的工作。」季雨潔完全不覺得辛苦,她很喜歡這份工作,很喜歡這棟房子。「我要去院子鏟雪了。」
她走到玄關處,從衣帽架拿起羽絨及手套,準備到戶外工作。
「鏟雪我來就可以。」這種真正的勞力工作他可無法讓她一個人忙,心想要盡快弄台鏟雪機過來,這幾天又開始下雪了。
「你來陪我顧房子又幫忙工作,我是不是該分你一些酬勞?」她對搶他手中鏟子的他笑問。
「你是我的女朋友,我來陪你需要什麼酬勞!」宇勳黑眸微瞇,對於她的計較表達不滿。
以前的他不會把假日全部放在女友身上,可是他卻因為她的緣故,第一次寒假沒有出國度假,沒有大玩特玩,只是平淡的兜在她身邊,為了追求她而訓練起自己的耐性。
之後他失去耐性無法再溫吞的和她慢慢來,直接宣佈兩人的關係,成為男女朋友後,他更喜歡跟她在一起的感覺。
尤其每次在這個房子裡,看著她打掃忙碌的身影,他竟產生家的溫馨幻影,那是他幾近陌生的東西。
第一次相遇,她照顧生病的他時,便給他一種難得的溫情,和她相處感覺很舒服,氣氛很自在,也許沒有濃烈的激情刺激,但他覺得跟她這宗穩定平靜的情感似乎可以維持很久很久。
「阿勳,謝謝你。」季雨潔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溫柔地親吻了下。
他對她的付出與保護,她當然非常感動,更慶幸能遇到他這麼好的男人。
一開始擔心兩人也許交往不久便要分開,現在她已不那麼憂慮了,她相信就算她結束留學返回台灣,只要相愛,即使分隔兩地還是能繼續談戀愛,而他也曾說過拿到碩士學位後,便會回台灣生活,因此對她兩人的情感充滿信心。
「收回前言,我要酬勞。」宇勳放下手中的鏟子,伸手攬住她的腰。
「什麼酬……」話未問清,她的唇瓣已被他覆蓋,直接霸道地索取他的酬勞。
她個性其實很害羞,從不主動表現親密,方才雖只在他臉頰獻吻卻已是她一大突破了。
她難得主動,他當然要好好把握。
天空飄落細細的雪花,摟抱著的兩人被溫暖的情潮所包圍,絲毫感受不到周圍的寒冷。
這一天,他們一邊鏟雪,一邊玩雪,季雨潔跟他合力堆起生平第一個學人,她笑得無比開心幸福。
宇勳認為堆雪人是小孩玩的遊戲,他向來只從事滑雪這種高難度的挑戰,但陪她堆雪人的片刻時光,他突然閃過一個奇異的想法。
如果……這裡是他和她真正的家,那會是什麼樣的情形?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動悄悄在他心底融化。
她,是個會讓人想到家的女孩。
第4章(1)
晚上十點,季雨潔待在木屋的客廳看書,抬頭看向木格窗欞外深黑的院子,今天沒有下雪,卻好似從傍晚開始飄其細細的雨絲。
早上九點,宇勳開車送她來這裡便有事先離開了,往年農曆新年前夕,他都會跟堂哥一起去探望在美國的大伯母。
原以為他會在晚餐時間回來,她因此準備了簡單的晚餐,想和他一起過除夕。
只是晚餐時間已過,他仍未打電話給她,她不想主動詢問他今天是否會回來這裡,雖然一個人過除夕感覺冷清,但她體恤他難得跟親人的團聚,絲毫沒有抱怨。
宇勳從小就跟同年齡的堂哥感情很好,高中畢業後兩人一起來美國唸書,雖然就讀不同大學,住在不同州,但仍常聯絡來往。
堂哥於至斌的母親因身體虛弱,一個人在美國靜養多年,偶爾他會陪堂哥一起去探望大伯母,尤其重要節日更會一起吃頓飯,把她當成自己的媽媽般關懷。
阿勳說,希望下次能帶她一起參與聚餐,將她介紹給他的伯母及堂哥認識。
他的邀請讓她感覺欣慰,她期待著有一天能見見他重要的親人和家人。
寧靜的夜晚,電鈴忽地響起,讓季雨潔嚇了一跳。她放下書本,有些懷疑地起身前往玄關。
一打開門,只見宇勳站在門外,門廊上方一盞昏黃的燈光映照在他身上,他半長的發沾著雨水,覆蓋在額頭、臉龐,黑眸黯淡,神情陰鬱,他的狼狽讓她感覺不對勁。
「阿勳,下大雨了嗎?」她懷疑地看向他身後的門廊外,黑濛濛的天空仍飄著細細的雨絲。
照理說,如果他開車到車庫,再從後方院子繞至前門,這種小雨應該不可能淋成半濕的狀態。
除非……他的院子裡呆站了一段時間才會被雨水濡濕。
「阿勳,你來很久了嗎?剛剛是不是站在外面淋雨?」季雨潔不禁納悶地猜測。
將他拉進屋裡,她轉身取了一條毛巾舉高手臂為他擦拭頭髮。
「先去洗澡換衣服,如果感冒就不好了。」她有些擔心,不僅因為他淋了雨,更因為他今晚的神情不同於以往,從進門到現在,他完全沒說一句話。「你先去浴室,我上樓幫你拿衣服。」
偶爾阿勳跟她週末會直接在這裡留宿,只是兩人並沒住同一間房,他知道她個性保守,除了接吻,尚未對她做出進一步的親密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