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季雨潔努力瞪大一雙水眸直視他,內心卻是緊張 慌亂不已,就算此刻面對的是闖空門的小偷都無法令她這麼驚惶。
「你不認識我了嗎?你跟我的關係是債務問題?那海安是怎麼來的?人工授精嗎?」宇勳深幽的黑眸微瞇,目光卻異常犀利,一字一句說得怒火中燒。
總算見到思思唸唸的人兒,他應該感動、激動,立刻抱著她擁吻一番,但一想到她千方百計逃避躲藏他,他就難掩這些日子的焦慮憤怒。
「我……我……」她沒有逃避他的視線,一雙美眸仍緊瞅著他的怒眸,但她心口卻微微揪疼,眼眶開始漫上水霧。
「對不起!」她輕抿唇瓣,不自覺道歉。「海安……還好嗎?」邊說兩行淚液邊不由自主緩緩滑落。
沒料到她突然就落下淚來,宇勳驀地心口一窒,所有怒氣指責全消散,他鬆開緊擰的眉心,收斂犀利的目光,一雙黑眸頓時充滿濃情與不捨。
「別哭……」他伸手撫上她的臉,想起兩人分別前夕,她悲傷的淚顏,在多年之後,仍不經意會闖進他的夢裡。「別哭。」
他張臂將貼靠在牆上的她拉近,一雙長臂緊緊摟住她嬌柔的身軀。
「對不起……我不想打擾你的生活,可是海安他……」伏在他的胸膛,她一時忘了掙扎,只感覺這個曾經熟悉的懷抱輕易觸動了她內心脆弱的一面。
她聲音哽咽,雙肩微微顫抖著。
她想念兒子,非常非常想念,把兒子送走那天,她簡直肝腸寸斷,之後日日以淚洗面、失魂落魄,若不是好友翊希強迫她出門,硬要她陪著逛街、喝下午茶,她還真的不知道一個人怎麼度過難熬的分分秒秒。
「海安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治好他的病。」感受到她害怕憂慮的情緒,宇勳下顎抵著她的頭頂,聲音溫和地保證。
「謝謝。」季雨潔輕聲道謝。
有他一句話,她可以暫時放心把兒子交給他了。
她有些困難的抬起頭,退開他溫暖有力的懷抱。
他再也不是她能依賴撒嬌的對象,這個懷抱也早已不屬於她。
「除了謝謝,你沒別的話對我說?」雖然分開一點距離,但宇勳一雙手臂仍環著她,不想鬆開。
「沒有。」挪開視線,季雨潔淡然道。
她感受到伏貼在她腰際的大掌熱度,跟他的親近令她身體燥熱,即使兩人曾分離這麼多年,她卻仍清楚記得他帶給她的感動情愛。
她其實想擺脫開他的手臂,和他保持安全距離,但卻無法掙脫他強而有力的懷抱。
「沒有?」宇勳黑眸再度一凜,語氣透露著不悅。
她瞞著他生了個兒子,逃避了他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見到面,竟然沒話對他交代?
「那個……祝你幸福。等海安治癒了,你派人將他送還給我,我們絕不會介入你的生活。」季雨潔低頭輕聲說道,心口卻泛起一股酸。即使這些年早說服自己遺忘了他,但一旦見了面,她仍無法坦然釋懷。
「祝我幸福?兒子是我的,既然知道他的存在,你們就不可能再離開我的生活了。沒有兒子跟心愛的女人,我還有什麼幸福可言?」她一副急著擺脫他的樣子,實在令他惱火。
「你將來還會有孩子的,可是我只有海安,請你不要從我身邊奪走他好嗎?」
她抬眸望著他,眼眶再度泛淚。
當初將海安交給他,她一方面擔憂他也許會不承認孩子,不願意救助醫治他,另一方面卻也害怕,一旦他得知海安的存在,會不會此次不讓他回到她身邊。
「不要哭,你怎麼變得這麼愛哭?」宇勳無聲歎口氣,伸手輕揩她的淚,剛升起的一絲怒意再度消散無蹤。
「你即將要娶新宇金控的千金,她會為你生孩子的,如果你認了海安,對你跟她都不說好的決定。請讓海安回來我身邊,我會好好照顧他,更不會影響到你的未來的人生。」季雨潔聲淚俱下地哀求保證,她絕不會用孩子當籌碼,要小海安認祖歸宗,向長合集團分家產。
「我沒有要娶新宇金控的千金。」難道她逃避他,是怕介入他的情感,成為緋聞的第三者?「我承認姚馨妮是我現任交往的對象,之前是有媒體推測雙方聯姻的可能性,只是知道海安的存在後,我發覺內心其實對你一直存著感情,我前兩日已經向姚馨妮提出分手,我無法再和她繼續下去。」宇勳真摯的說道。
季雨潔聽了驚愕地瞅著他,一時無法置信。
這些年,她再無法為其他男人動心,而她透過報章雜誌一直知道他身邊的女伴不斷。
九年間至少交往過八、九位女友,嚴格來說數字不算多,且他向來維持一對一的關係,並沒有傳出左擁右抱的花心緋聞。
但他交往的對象全是上流社會的名媛,有家世、有身份,個個都是溫柔美麗的千金小姐,在經歷了那麼多條件優異的女性後,他怎麼可能對平凡的她仍是心存感情,甚至惦記?
在她仍因宇勳的告白而驚愕之際,他已俯身覆上她微啟的唇瓣。
他溫熱的唇貼上她的,令季雨潔更是瞪眸為之心顫。
她無法理性地推離他,竟任由他吮吻舔舐她的唇。
他的吻炙熱而狂野,輕易便挑起她感官的快感,她無力抗拒地與他唇舌糾纏。
宇勳大掌托住她的後頸,將她更貼靠近他,一隻手探入她衣襟。
他清楚記得她的身體的敏感帶,他大掌滑過的地方令她不禁輕顫。
「不!」她不該放任他繼續下去的,但她拒絕的聲音,卻薄弱得連自己都聽不清楚。
雖然她的身體輕易就對他產生反應,但理智卻提醒她,不該放任情慾奔流。
在兩人分開這麼久,在她清楚兩人背景的懸殊,知道兩人沒有結果的未來,在他已有條件匹配的交往對像時,她不該再跟他有了牽扯。
然而她的理智卻被他的激情迅速淹沒,她想拒絕的聲音全化為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