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很差,又有只白目菜鳥在旁邊吱吱喳喳,他將長腿從桌面移下來。「走,去練對搏。」
對、對搏?在這種應該全身放鬆,伸伸懶腰,喝杯熱茶等休息的時刻,而且對手還是一頭野獸?他……他只是只小小鳥啊……「組長……我說組長,就快換班了,現在去打,會……」
話未說完,就見寒衍幸利眼一掃,滿臉都是不爽,小菜鳥馬上自動改口。
「會精神大好身強體壯。」嗚,他當警察是想除暴安良啊,可是瞥局裡一個比一個還不良,而且還除不掉……十分鐘後,搏擊室裡撞擊聲連綿不絕,還夾雜著髒話。
「組長!你不要猛K一拳就幹一聲,我……啊……」
馬的,他沒有她的電話。
「組長!你嘴裡罵的如果不是我,那冤有頭債有主……啊……」
馬的,明明知道她就住在自己管區內……「組長,我說組長,我們有事好好解決,你嘴裡的〔他〕是男的還是女的?我們有輔導室你要不要去談談比較好,不然你這樣佩槍太危……噢!我的牙齒……」
那變態別讓他逮到!「組長……」小菜鳥一命嗚呼,倒地不起。
至於練完拳頭的男人:心中悶氣總算有少部分得到宜洩,大步走出搏擊室。
小菜鳥掉牙事小,如果組長練練拳頭後心情能舒爽一點倒也值得,可是!!打完他還叫他站在路口注意有無可疑人士,那就太過分了!我說組長,這條小路又不是總統府前那條凱達格蘭大道,有必要叫我堂堂也是一個警員這樣、那樣……
他一個字都還沒吐出,練好拳頭的組長就先說話了,「你在這兒站好,我去恰客幫你買杯咖啡。」
總算還有點良心,組長你快去啊,不然店家快打佯了!小菜鳥在心中催促著,他一嘴的血味還真缺咖啡沖沖哩。
寒衍幸冷著一張臉,走進咖啡廳的落地玻璃門。雖然快打佯了,還是有些人進進出出,這裡明明是熱鬧的台北市區,可是竟然有人跟蹤她姊!那一天到晚待在她姊身邊的她會不危險。馬的,被他抓到是哪根蔥一定把對方那層蔥皮一片片扒下來炒了吃!他!一邊暗暗咒罵,一邊定到櫃檯前叫了兩杯咖啡,同時不由自主的環顧一下這間和她一起喝過咖啡的店。也不過幾天的時間,他竟然!有些想她……馬的,以前走在路上都會撞見她四處閒晃,現在是越想見越見不到,整個情況果然如同當年哲學老頭說的一樣!!宇宙間絕對有你控制不了的陰謀在孕育著。
所以伊底帕斯才會在三叉口上軾父然後……然後他看見了上帝告訴他的那個陰謀就坐在前方。
很好,人不就我,我去就她。
他結好帳,提著咖啡走到那個埋頭咬筆的女人面前。
下一秒,她將筆捍移開,專注地又往桌上紙張殺下去。
竟然無視他的存在!他活生生一個壯漢就站在這裡,她是眼瞎耳聾了嗎?「我說小姐,你會不會太認真了一點?」他知道自己的口氣很不好,尤其當他發現自己的目光完全離不開她時而咬筆時而咬下唇的小嘴時,他的口氣還想更不好。
何婕綾細眉一攏,連抬頭嚓一眼都沒。這人是誰呀,口氣這麼差!不管,現在沒空搭理他。她嘴裡唸唸有詞,「如果這格不是6那就是8,那麼這一格就是……」
不理他?「賓果,是81呵呵,那麼這一格就是O……喝!你誰呀?」
何婕綾被突然兜到眼前的大臉嚇出膽汁來,只差一點點,他的鼻子就要碰上她的鼻子了!寒衍幸咬咬牙。敢情這女人是忘了他了?他很艱難的再問一次,「我說小姐,您是在準備聯考啊?尹看你小時候唸書也沒這麼用功過。」
被打擾的女人眉眼略略一抬,隨手揮了兩下敷衍道:「原來是你。坐坐坐,別吵我。」她就快破解完了,人生樂趣無多,可以忘掉,煩惱的事物更少,所以別來吵她玩數獨。
他就這麼像空氣?!這女人!一不做二不休,寒衍幸聽話的往她身邊空位坐下去。
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嘴裡嘟嘟囔囔,「你是不會坐對面卿我叫你坐又不是叫你來跟我擠……」說完,她往牆邊縮了兩時,繼續埋頭研究紙上那一堆格子。
寒衍幸當作沒聽見她的嘀咕,反正此時他已經榮登廢氣寶座,距離廢棄物也不遠,既然這女人嫌他,那就讓她嫌得更徹底。
想著,他又靠近她兩寸。
「你……嘖!」只剩一點點就解開了,他是怎樣?「喂,我說她小臉一抬,想叫他滾到對面去坐省得干擾她,可是……他剛剛做了什麼?就在她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他做了什麼?也是啾一聲,和她剛剛發出的不滿聲還挺相像……何婕綾瞳孔倏地放大,驚愕地望著他那張吊兒郎當的笑臉。
「你幹什麼?!」
有役有聽出來她的驚歎號加問號?她只差沒揪住他的領於動手扁人了!寒衍幸一點悔意也沒有,模樣依然很痞。「你又在幹什麼?」
王八蛋!她要叫警察!何婕綾眼神噴火。「想叫警察了?」現在才想到他會不會太晚了?他因為這點已經不爽了一整天,還好現在看著她小小紅紅的臉,多多少少消了他一點怒火。
「對!」抓他去關個三天三夜!「我,警察,就在這兒。」他反手指著自己鼻子。
都這麼明示了,這位小姐懂不懂?他就是警察,而她就是沒找他!何婕綾一把推遠他,「你給我滾到對面去坐好!」不良刑警!他會聽話就不叫寒衍幸了,他將身子一斜,霸佔住大半桌面,依舊擺出一副欠扁樣的望著臉龐紅鼕鼕的小女人。
「怕有人騷擾,這麼晚還坐在咖啡店裡,你是腦袋有問題啊?」
「我……」厚!放棄。她放棄可以吧?這痞子的厚臉皮干軍萬馬也攻不破。
她將桌上的紙一推,放棄就快解好的數獨。「我就是怕人騷擾,才會在這兒等我老姊,因為已經連續好幾天都有變態跟蹤她的車回來,哪知……」哪知變態沒遇上,卻遇上這個不良刑警。她扁扁嘴,沒將一肚子圈圈叉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