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
她沒有尖聲怪叫,只是咬著牙像小獸一樣低信。見她堅持又頑固,總不好在同事面前上演家務事,寒衍幸放下她,縮了縮下巴,朝同事們環顧一圈歪歪頭比向門口,簡簡單單兩個字,「下課。」低低慢慢的兩個字一說完,整群才剛魚貫進教室的學生全部乖乖站起。
剛剛要他們幫忙都沒人站起來,現在他一聲下課大家全奉為最高指令,是把她這個老師放哪去了?!「喂!我沒有說下課!」何婕綾急喊,卻沒人理會。
更誇張的是,老警官經過時還拍拍不良刑警的肩,「有話好好說,別衝動。」
「我和他沒話要說!而且該小心別衝動的人應該是我!」何婕綾心裡喊得很大聲,無奈強龍不壓地頭蛇,這兒是他的地盤,她還想好好像個人樣的走出去,所以只能咬牙看眾人解散,期間還聽見臉上帶黑輪的小菜鳥嘀嘀咕咕,好像故意說給她聽:「不上課還要我叫熊起床,是不知道熊掌打下來很痛的唷……」
「看來她之前沒猜錯,小菜鳥的黑輪果然就是這個不良刑警的供作,這只菜鳥最近在她身邊飛來飛去盡忠職守,說熟是沒有,說不熟卻也天天見到,就不知這不良刑警有什麼魅力,讓一整隊同事都對他如此縱容。
「你究竟在氣什麼?」
見人群離開,她氣急敗壞,「你還有話沒說清楚對不對!」他一臉亂胡,皺眉思考了一下,「女人,換個詞好不好?一年前你大發飆也是這詞,現在已經過一年了耶。」
「你說你只是個小咖,所以一年前你說兩年後就要離職。結果呢?你三天兩頭不見人影,這次更嚴重,一連消失四天,要不是我去問來,我還真不知要被你騙到幾時!原來你就是那個刑事組出了名的狂人,你不是基層員警嗎……你不是只要參保安康嗎?!結果你根本是抓歹徒抓出興趣的狂人,你根本是不要命!」
說著,她一雙淚眼已經模糊,好端端一個美女老師變成紅鼻子圓瞪眼外加一頭亂髮。
從知道消息後這三天,她根本睡不著覺,她總算明白,他是她的罩門,同樣的,她也會是他的,可是他在拚命,要是有一天她成了他的絆腳石呢?
他還有心約他媽與她見面,他真的是個瘋子!
她要是嫁給他她就是豬頭!見她掉淚,他被捅都沒那麼痛。
他像小孩一樣認錯,「我只是想,再兩年就要離開警局了,那……就去刑事組玩玩啊……」
「刑事組是可以讓你玩玩的啊?你騙人!」
她來警局教課都一年了,他當她這麼好呼嚨!
對,他騙她,早在遇到她之前,他就是刑事組組長了,不過他沒說,說了想也知道她那個姊姊第一個叫他去死。
馬的,究竟是哪只菜鳥洩底,局裡的人他早就招呼過了,投人會對他的女人咬耳朵,現在好啦,沒得玩了。
「好,那我就申請調去指揮交通。」唉,只要他的女人安心,叫他蹲局裡整理文書他也得接受。
「真的?」原本淚汪汪的大眼立刻換上談判眼神。剛才那些淚光閃閃呢?
怎麼全沒了?
真真是扮豬吃他這只山老虎啊!
「是你要直接離職?」淚光又閃動,配上紅腫的眼眶,要求再多一點。
他沉默了一陣子,山下幫的老頭前些日子被槍殺,沒老幫頭鎮著,他下面的小毛驢要是哪一隻心血來潮又打聽到他……
而且老媽現在正在國內……「你想現在結婚?」
要談判,他也不會輸。
她撅撅嘴,「再等一陣子吧。」
「哼!」他嗤之以鼻。
這女人,叫他別玩,卻還是不肯嫁,恨啊,她背後那只黑手一定占很大因素。
冷不防地,正在綵排的何瑜綾打了個噴嚏。「討厭,是誰在罵我?」
之後第二年台北依然美麗而宜人,居住品質優良,治安良好,人人安居樂業,床上的男人一手臂橫在女人腰上汝人的臀渾圓如滴,膚質細嫩如絲,他印上唇舌,鹹濕濕地舔過一圈。真是人間美味。
女人趴在枕上,一頭細發散得狂亂,每一絲都留著剛剛的悸動與味兒,細細眼睫掀了掀才開口說話,「姊說。可以結婚了。」
他就說吧!幕後那只黑手肯放人他才結得了婚。他鬆了一口氣,「總算。」
「你不高興?」
他瞪大眼,「你別又亂想,我可是誠惶誠恐,你家那條魚整我兩年了,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慶祝一下,親愛的,來吧!」
他抓住她柔細的手往下腹堅硬探去,「我來讓你知道我有多高興!今天是幾月幾日?「三月二十七,啊……你……恩……」女人的回答瞬間變成低吟。
男人在她身後挺進與退出,細細聽著她不依卻又無力推阻的聲音,女人的臀與腿都與他密密貼合,整個人融化在他的懷抱裡。
今天,真是值得紀念的一天。
隔天,他馬上遞辭呈,在台灣的所有動產早在一年前就都賣了,目前他住的房子、她與她老姊住的房子,都在何瑜綾名下,那嗜血的姊姊吸乾他全部的利息,一點感激都沒有,還是時常把他當計程車叫來呼去。
呵呵,他現在就要去辦簽證,拉著他的新娘出國遨遊去!再隔幾天,寒衍幸與何婕綾邊整理行李邊看著電視,電視裡的消息不盡如人意,台灣還是在不景氣中浮上沉下,民生物資更是日日喊漲。
何婕綾悠悠問了一句,「喂,說好了將來要辦免費學校喔,我們出國可是去唸書,未來回台灣辦大學,你可別以為我不回來了。」
「知道知道,說兩年了。」
這兩年,她將他的錢細細分類規畫,其中一大筆就是她要辦一間免費大學,讓沒錢唸書的人也可以有師資優的地方好好學習,她深深痛恨台灣大學裡那些混吃等死的教授,光惡鬥就花掉他們大半精神,另一半用來超時兼課,根本沒時間做任何新的研究,於是,萃萃學子還要教他們新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