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獎,莫烈,reaL的鼓手兼團長,負責大部分的混音與部分詞曲創作。」一樣的
話講第二遍,感覺還真奇怪。
不會吧,劉格致瞪大眼睛,他們兩人還是沒動作?好歹握個手,然後說久仰
久仰,怎麼會你看我我看你的卻不說一句話?
清了清喉嚨,他三度開口,「謝東靜小姐,北京新銳女作家,曾得過歷史小
說首獎……」
「幸會。」終於有人打破詭異的氣氛伸出手,「謝東靜。」
莫烈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繼而恢復若常,與她相握,「幸會,不介意我喊你
名字吧?」
她瞇起眼,這傢伙是故意的,昨天不准他叫自己名字,所以他乾脆在第三人
的面前故作自然,不答應也不行。
「不介意。」不介意才怪,但有第三者在場,她不想失態,「我將要側寫reaL
這三個月來的紀錄,希望我們相處愉快。」
他別有含意的回答,「這是一定的,東靜。」
莫烈看著東靜眼中淡淡的狡獪,心想,時間果然過了很久,久到以前那個動
不動就臉紅的小女生能面不改色的對他說幸會幸會。
「不趕時間的話,到錄音室看看我們工作的情形吧。」
「你們工作那……」東靜硬生生將「有什麼好看」吞下肚子,「那一定有助
於文字書的深層部分。」
***
reaL的錄音室一向是閒人勿進的重地,更甚者,可以說是生人勿進,原因當
然是那裡有個很不好惹的頭頭,莫烈。
莫烈脾氣之差眾人皆知,錄音室是音樂人的煉丹房,連總裁都不能進的,何
況是閒人,也因此,當有外人出現時,即使只是在走廊上,難免會引起旁人側目
這些理由,東靜當然是不知道的。
「他們為什麼這樣看我?」
「因為我沒帶女生上來過。」
「不說就算了。」東靜完全不相信,「等一下我問武焰。」
莫烈又好氣又好笑,「好,你問他。」
大門推開,武焰跟亦陽已在裡面,沒見到靳偉,但多了一個夏沁雅,五個人
一照面,一陣亂七八糟。
「莫烈,我剛好今天沒排通告,我問過亦陽了,他說可以過來聽二版要加送
的隱藏軌。」
「東靜?好久,不,十二年不見了。」
「謝東靜小姐,久仰久仰,我叫亦陽,我有女朋友了,不過還是很榮幸認識
你這樣的古典美女,晚上有空的話可否賞臉吃頓飯?」
「你好,哎,武焰?真的是你?」
「莫烈,這位小姐是?」
嘰哩呱啦,嘰哩呱啦。
配有千萬設備的高級錄音室頓時成了菜市場,每個人都在講話,每個人都只
講自己想講的話。
嘈雜中,一個適中的聲音傳出,「停。」
一個字,聲音也不是很大,但卻讓全場安靜下來。
說這個字的人,是莫烈。
「子安,你帶沁雅去那邊,把隱藏軌找出來讓她聽,亦陽,你再跟謝東靜塔
訕,我就告訴司雨。」
一下解決了兩個人。
氣勢所致,原本應該在這裡的工作人員紛紛避到外面,雖然是隔著玻璃的主
控室與走廊,但也算是隔開的空間,不會那樣尷尬。
武焰露出俊秀的笑容,「東靜。」
「你上次叫我的名字是十二年前。」
「好久對不對?」
東靜的眼睛凝出一抹懷念的溫柔,「嗯。」
莫烈突然間有些不快。
昨天去接她,路上裝睡,到了住處又說累,就算有說話也都是夾槍帶棍,今
天裝作不認識,在劉格致面前說幸會……完全沒有給他半分好顏色的她,現在看
到武焰,居然露出那麼可愛的表情。
就算武焰認識她比自己先,也不行。
「我沒有想過能再叫你的名字。」
「我也沒有。」東靜澀然一笑,「我的意思是,雖然之前在報章雜誌上有看
到你的報導,可是總覺得那是一個留在奧克蘭的回憶,你是跟帆船、大海,還有
leave 連在一起的,不是reaL,我對你的記憶還是以前的時候多。」
武焰還想再說,看到莫烈幾呼噴火的眼神後,笑了,「東靜,我想你還是對
某人笑一笑,算是幫我們滅滅火吧。」
莫烈會忍耐著沒打斷他們的對話,不是因為他這個兄弟,而是因為她。
顯然有些習慣是可以跨越時空的,例如:不忍掃某個人的興,或是對某個特
定的人千依百順。
東靜不笨,轉念已然明白,「滅火的話,應該是要找女朋友吧,夏小姐就在
外面。」
「她喜歡莫烈是真的,不過這裡只有你能滅火。」
東靜心中忍不住要為武焰鼓掌,說得真好。
雖然他說得如此順耳,但是,人不可以太驕傲,所以她選擇了謙虛以對,「
你太高估我了。」
武焰笑,「別低估你自己的影響力。」
「我和他都十年沒見了,別開玩笑了。」奇怪,是空氣太幹嗎?怎麼覺得說
話有點困難。
「我像在開玩笑嗎?」
「我不知道你現在是不是在開玩笑,但我記得,你以前就很喜歡惡作劇。」
武焰一臉啼笑皆非。
他看著莫烈,送出一個「我盡力了」的訊息。
這些年,他跟莫烈一起做音樂,第一次知道,原來人可以這樣的想著另外一
個無消無息的人。
愛,且相信著,一定能再在一起。
大概在兩、三年前,他曾問過莫烈,「你有沒有想過東靜結婚的可能?」
「有。」
「如果她真的結婚了呢?」
「如果她幸福,我不會打擾她,如果她不幸但仍愛著丈夫,我會安排一個朋
友出現在他們身邊,適時的給予幫助,但如果她是處在一個不能繼續的婚姻。」
他記得當時莫烈的神情是多麼決絕,「不管對方是誰,我會傾盡所有幫助東靜離
開。」
莫烈只說到這,但憑著多年相交,武焰知道他還有未完的一句,那就是——
即使東靜自由後沒有選擇他,他還是一樣愛她。
就像莫烈不瞭解東靜這些年可能經過的辛苦,東靜也不會瞭解莫烈這些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