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她的心窩湧上一股溫暖,感動的淚兜在眼眶裡。
「起來。」洛天陽朝跪在地上的她伸出手。
秦水曼遲疑的看著他,又看了一眼他身後的慕老夫人;慕老夫人沒說話,反而別開眼去,拿著枴杖的手似乎在顫抖著。
秦水曼歎了一口氣,扶住相公的手顫巍巍的起身,卻一個腿軟,整個人又要往下跌,幸而一雙有力的手臂及時抱住了她——
「啊!」她整個人被騰空抱起,幾乎是駭然的瞪著自己的相公。「夫君,你……快放我下來!」
他怎麼抱得動她呢?他是個病人啊!
洛天陽根本不理,抱著她直往兩人的廂房行去。
大廳裡的慕老夫人和慕林再次的目瞪口呆,望著那高大的背影,竟覺得像是在看著別人。
「慕林,你大哥的病是不是好多了?」她怎麼看,方纔那個一把就將媳婦抱起的慕商,根本就不是以前那個總在房裡病懨懨躺著的慕商啊。「是因為媳婦嗎?因為她沖喜嫁進門,所以你大哥的病這麼快就好了,是嗎?」
「慕林不知啊,娘,這陣子忙,我已經很久沒看見大哥了。」慕林的眼底閃過一抹疑慮與不解。
「是嗎?」慕老夫人的眼移到小兒子臉上。「有空多關心一下你大哥,他一直沒走出房門,你應該也要到房裡去瞧瞧他。」
「是的,娘,孩兒會的。」慕林嘴裡應好,眸底卻閃過一抹冷意。
關心慕商嗎?是啊。似乎是真的該多關心大哥一點了,否則,連大哥的病怎麼突然好起來的都搞不清楚,就真的太說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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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裡,燭火輕搖。
秦水曼被抱上床,本來蒼白帶淚的臉上已染上一抹醉人的羞紅,洛天陽的大手還落置在她纖細不已的腰間,隱隱約約透過大掌感受到懷中女子的顫慄與敏感。
是個極稚嫩的丫頭呵。
雖梳了髻,成了人妻,對男人的反應卻稚嫩得令人忍不住想要蹂躪……
熾熱的眸定定地落在她粉紅的臉上,洛天陽感到下腹部一陣緊縮,那屬於男人的慾望他太熟悉,就算身體不是自己的,可是所感受的一切都跟以前的自己一模一樣呵。
「夫君……」她未經人世,卻聰慧得不會錯認眼前這男人眼中對她的想望,他從來都沒這樣看過她,看得她整個身子都發軟,顫抖得像窗外紛飛的落葉。
以男人的立場而言,他想要她,可是他不能要。
因為她是另一個男人的妻子,此刻她眼中的他不是他,而是她的夫君,再怎麼說,他都不可以在這種情形下要了她。
洛天陽起身拉開了彼此過於近的距離,淡道:「把外衫脫下來!」
秦水曼一愣,坐在床邊乖乖的脫下外衣,露出她雪白藕臂,以及半露的飽滿酥胸,也同時讓她被打得瘀青紅腫的身子,暴露在他的目光下。
洛天陽低咒一聲,自袖口裡掏出一瓶從鳳熙那兒要來的藥膏,坐上床親自替她受傷的部位上藥。
幸好他在鳳熙那兒拿了幾瓶傷藥、幾顆保命丸和一根試毒的銀針,身為王爺,他走到哪兒都得先照顧好自己,尤其出門在外更得小心翼翼,只是莫名其妙被換了身體,他身邊一樣東西都沒有,只好先跟鳳熙討來湊和著用。
「很疼吧?」他問。
「還好……」
「不會求饒嗎?她常那樣打你?」
她?秦水曼一愣,過半晌才意會到他指的這個「她」是婆婆慕老夫人。
「沒有。」她輕輕搖首。「是因為你不見了,娘太生氣才會那樣。」
「是嗎?」洛天陽撇撇唇。「那如果我沒回來,你不就可能被活生生打死?會逃嗎?」
嗄?她愣愣地看著他。
他挑眉回視。「我問你會不會逃?當真會乖乖地跪在那裡讓人把你打死嗎?」
秦水曼不語。只是靜靜地望住他。
洛天陽也沒追問,專心地替她上藥,目光始終沒有移向她的胸口一眼。
幾乎是過了好一會兒,秦水曼才弄明白了一件事,這男人要她脫衣服不是為了要抱她,而單純只是為了替她上藥,她的心再次發暖,那種被呵疼的感覺已經好久好久沒有過,讓她的鼻頭好酸。
就在洛天陽為她上完藥,順手替她把外衣穿上時,秦水曼的眼眸裡閃過了一抹淡淡的失落,那失落,他看在眼底。
真是的……他還真是恨透了現在這個自己呵!扮什麼柳下惠啊?他洛天陽要女人,何時隱忍過了?
「我剛剛在大廳看到那兩個丫頭,是服侍誰的?」
她愣了會兒才道:「是服侍婆婆和小叔。」
「那我呢?」
「由妾身來服侍。」
洛天陽挑挑眉。「慕家很窮嗎?」
「啊?」她一呆。模樣很可愛。
「住這麼大的宅子,卻只有兩個丫鬟一個家丁,看來家族是有點沒落了吧?慕家是幹什麼的?」他隨口問問。
秦水曼再次一呆,舌頭像是被咬掉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究竟,夫君是病快好了?還是病入膏肓之後的迴光返照啊?明明病懨懨的人卻可以一把將她抱起還一路抱回房!明明看起來好好的,卻老問一些他不可能不知道的慕家的事……
「夫君,你怎麼了?」太怪異,也太讓人擔憂。
洛天陽看著她那張很嚴肅又很擔憂的小臉,突然間,心情好了起來。
看來,有人比他還要痛苦呵。因為他一連串莫名其妙的問話與舉動,這女人肯定被他搞昏了吧?
「我要沐浴淨身,叫那兩個丫頭給我弄一大桶熱水過來。」全身藥味,真是讓人不舒服極了。「還有,別再弄什麼鬼藥給我吃了,那味道很難聞,讓人聞了全身都不舒爽!」
秦水曼愣愣地看著他。「可是夫君,你在生病啊……」
「我沒病……」見到她又是一臉古怪,洛天陽才又補了一句。「我是說,已經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