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陽認真的看了他一眼,突然道:「看來,你這小子還挺怕我死的,怎麼?我死了,你會寂寞嗎?」
「當然不會!」鳳熙想都沒想便道。「我只是怕你死了之後,沒人幫我造反登上帝位。」
嘖,越說越離譜了。「別說了,傳出去可是殺頭之罪啊。」
「你怕了?」
「當然,不然我這些年在京裡苟且偷生做什麼?」洛天陽微笑起身。「好了,我要回去了。」
「三天後再來吧,十三叔,那將是你重新回宮當王爺的時候了,如果有什麼遺言要交代,別忘了趁這兩天說一說。」
洛天陽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遺言?哈!這個死小鬼!看出什麼了嗎?
來這裡討茶喝,好像沒讓他的心情好過一點,甚至,反而更糟了,知道找到了巫人,自己回魂有望,卻又似乎並沒有想像中那般的狂喜。
「如果我可以回到我的身體裡,那慕商呢?他會怎麼樣?」他幾乎是屏著息問的。
「我不知道。這種事要問東雪,讓東雪去問天。」東雪可不是平常的巫師啊,是可以上通天下通鬼那種的巫人。問他這個凡人?他怎知?
「知道了。」洛天陽起身,背著鳳熙走出去。「三天後再見吧。」
可,兩個人都沒料到,這三天後再次走進山寨裡的人是莫名其妙便回了魂的洛王爺,而那個被洛王爺頂替的慕商的身體,早已在山林裡被盜賊砍死……
第2章(2)
☆☆☆ 言情小說獨家製作 ☆☆☆ www.yqxs.com ☆☆☆
「是上頭出了錯,所以把魂放回去了?」
「嗯。」應鳳熙的,是一道氣若游絲的聲音。
房裡點著安魂香,白煙裊裊,躺在床榻上的東雪聞著舒爽,可坐在床邊的鳳熙卻不住地用扇子把煙扇進床榻裡。
這安魂香,是用來安東雪的魂,據當事人說,因為要上通下達的過程,魂魄會短暫離開自己的身體,當歸來時,因為太耗費能量所以需要安魂,免得因為身體太過疲累而在睡著時出了竅。
他真要給氣死。
這巫人還真難當,可以上通下達又如何?一個搞不好,連自己的命都要給丟了……想著,鳳熙的扇子搖得更勤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見東雪這樣躺在床上他就有氣。
雖然,十三叔可以回魂,回到自己身體裡,事情解決了是讓他挺開心的,但只要想到是因為這件事才讓東雪又再躺回床上,他就全身不舒爽!
「上頭怎麼說?就這樣算了?」
「嗯。」
嘖!鳳熙的美眸露出一抹邪氣,只不過讓他用折扇掩了去。
「如此把人命當棋子玩嗎?下錯棋就重下,搞得別人的人生亂成一團,這就是仙了嗎?簡直無恥。」若他有長翅,早飛天去找那些仙們算帳去了。
東雪扯扯唇,疲累至極,卻還是對著他笑。「上頭也不是故意的。」
「有錯就該罰,該一狀告到天帝那兒去。」
東雪點點頭。「那得再讓我休息個七天七夜才成。」
什麼?鳳熙的扇子一頓,俊顏上閃過了幾道黑影,美眸瞬也不瞬地望向床上那個臉色蒼白的東雪,頓時把接下來的話全給吞回肚裡去。
想到東雪的休息,是睡得不省人事,害他每天晚上都得去巡房確定他死了沒有,簡直就是要命的折磨!還有,這東雪才幫十三叔問神問鬼了一趟,就把先前休養了七天七夜的好精神給耗光,變成這副病懨懨的模樣,去去去!他會再讓他去問神問鬼才真的有鬼咧!
「算了!」他很快地做下決定。
「算了?這怎麼可以……」東雪故意為難地看著他。心知這人為了不讓她再睡上七天七夜,肯定是會罷手的,這麼說,只是為了表示自己也同意要找天帝算帳這樣的胡話。
是的,對她而言,他剛剛說的都是胡話。
他鳳熙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命格一等一的好,不敬鬼神不畏天地,要說什麼逆天的胡話都沒事兒,可她總不能跟他一起鬧吧?
「我說算了就算了!沒什麼不可以!」鳳熙霸氣地打斷她。
「可——」
「別惹我生氣,東雪。」
東雪抿抿唇。「那……既然洛王爺的事告一段落,這兒就沒我的事了吧?等我休息一晚,我就回——」
「睡覺!不要再說話了!」鳳熙不想聽,撩袍而起。
「叫我鳳熙,不然別跟我說話。」他背過身,真要走。
她伸手拉住他的袖擺——
「鳳熙。」她乖巧地開口喚著。
鳳熙聽了身後人的輕輕叫喚,心情莫名地大好,不過,他還是高傲的背對著她,冷言道:「說吧!拉住我幹什麼?如果要說回去望月村這樣的話就省了,因為本大爺不會同意,我不同意,你是不可能走得成的,這樣明白嗎?」
東雪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聽著他霸道又無法無天的宣告,心裡也沒氣,反而覺得暖。
他是真心要留她的吧?
究竟是為什麼?這男人可以這樣莫名其妙對她好呢?
她知道,絕對不是因為他喜歡她,因為,他壓根兒不知道她是個姑娘,那麼,除此之外,是為什麼?把她當弟弟嗎?是因為爹爹老早算準了這男人會待她好,所以非要她跟他走一趟嗎?
可是,不管他待她如何好,她終究還是不能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待在他身邊吧?這裡不屬於她,不是嗎?
在他眼底,她是東雪先生,是個男人。
他對她的好,也是因為她是東雪先生,而不是東雪姑娘。
這些,她都知道,也沒覺得有何不妥,當男人二十年了,她已經很習慣當個男人,幾乎從來沒想過要變回姑娘……
「你想留我到何時?」其實,她想問的是——她可以留在這裡到何時?
「很想走嗎?」鳳熙突然回過身來目光灼灼地瞅著她。「我都還沒帶你去玩呢,就當是留下來陪我,不成嗎?」
東雪被他那雙熾眸給震得有些傻了,鬆了拉住他袖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