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清楚的男人自顧自的說下去。「我告訴你呀!讓我這麼費心取悅的女人,你是……」他忽地頓了下。「等等,你剛剛是不是說你愛我?」唔!沒酒味,表示他沒喝醉。
「我是說過。」她的回答很平靜,好像哪是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康劍南臉色一變,喳喳呼呼的大嚷:「不算、不算,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再大聲一點,在我耳邊用吼的也可以,我不怕耳膜震碎。」
「懶得理你。」好話不說第二遍。
「不行,不行啦!你一定要說,說啦!親親寶貝,我的心肝、小甜心,用你迷人的雙唇說出那三個字,我用我的青春等著你。」吼!他非聽到不可,否則他會捶心肝。
「不要撒嬌。」她忍笑地推開他俯在她胸脯上的頭,不讓他又吵又鬧。
他一聽,抽氣抽得快要斷氣。「我哪有撒嬌,大男人是不撒嬌的,你誣蔑我,快跟我道歉,用你又香又甜的小嘴說你愛我,快快快,不要拖延,大男人是會生氣的。」
這不是撒嬌是什麼?他根本還沒長大。「我愛你。」
「我跟你說呀!男人是不說愛的,如果你肯說,我也會說……啊!你說了、說了,你……你真的說了?」他終於聽到了!
秦雪緹好笑地揚起唇。「你不會是要哭了吧?」
「我也愛你。」他額頭抵著她玉額,柔情萬千。
「你也愛其他女人。」他是個容易讓人心碎的男人。
「才不呢!我只愛你一個,你不可以隨便懷疑我。」他的心全被她勾走了,哪有位置再容納別的女人。
「周潔兒呢?」活了二十七年,她還看不出那女人的本性就白活了。
秦雪緹也是經過一番人生歷練的,見過不少形形色色的人。
更何況她又有學習心理醫生方面的專業,早在三年前就以網路遠距學習的方式取得美國學位,只是沒拿出來用而已,她看人的眼光絕對精準。
難道有人背著他跑去跟她說三道四?
不可能有人提過,她到底從何得知?
「可是你的過去又回來找你了。」她不喜歡競爭,但不表示她會退讓。
愛上一個人並不容易,對她來說。
康劍南神色苦惱地搔搔耳,翻過身躺在女友身邊。「她很煩人,可又無法完全不理她,潔兒是個很自我的人,她認為世界繞著她一個人轉,別人都該以她的需要為優先,滿足她所有的要求。」
「你們的分手過程不夠平和嗎?」如果如她所聽見的捉姦在床,恐怕免不了有不愉快的爭執。
「不會呀!我們都很開心,她早就想到大都市發展了,剛好又有門路,讓她進入五光十色的大染缸,她高興地連再見也沒說就跟著唱片製作人走了。」很絕然,頭也不回。
「而你早有分手的念頭?」她問。
他不假思索地用力點頭。「跟她交往很累,看到名牌就像買,而且刷起卡來一點也不手軟,那點錢我是不看在眼裡,不過每天在我耳邊吵著要這個、要那個,是在有些煩人,而且還到處跟人家說我愛她愛得要死,沒有她,我一定活不下去之類的話,讓我很不高興。」
他們倆的相識起源於很老梗的英雄救美,一日他經過田埂邊時,看到兩、三名惡少將一名女孩子壓在地上,企圖欺凌她,他撞見了,只好出手相救。
那一天開始,女孩就天天來找他,用含情脈脈的眼神凝望著他,不斷說著有多愛他,加上她又長得很漂亮,所以他便順理成章地和她走在一起。
「親愛的雪緹寶貝,你千萬別胡思亂想,我就只愛你一個,不會吃回頭草。」
康劍南雖然在笑,但神情異常認真。
「如果她主動勾引你呢?」男人的自制力不可信。
他語氣變得很凝重。「我是那種人嗎?」
「很像。」色慾熏心的壞胚子。
「秦雪緹,你讓我很生氣。」他板起臉,眼中有著沉鬱的怒氣。
他怒,她笑。秦雪緹笑著拉下他的頭,柔情一吻。「只要是女人就會不放心,除非我不愛你。」
康劍南一聽,神色放柔了。「你要相信我,我沒有對她餘情未了。」
「可是你有愛放電的習慣,舉凡女人不分老少,你只要一逮到機會就會亂獻慇勤,把人家哄得心花怒放,讓她們情不自禁地愛上你。」她親眼目睹好幾回,連七十多歲的阿嬤也不放過。
他的毛病是不能忍受別人不欣賞他的帥,他會想辦法吸引他人的目光,讓自己成為名副其實的公孔雀。
他面上一訕,乾笑。「好嘛!我會盡量改,只對你一個人放電。」
「你改不改無所謂,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一件事,雖然我愛你,但我不會毫無節制的包容你,一旦我覺得你不值得我用心,那麼我會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不會讓你有留住我的機會。」
她對感情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專一。
哇,根本是威脅嘛!他哪敢亂來。「雪緹寶貝,你到底是哪一科醫生?」
真是太厲害,句句都是智慧,心思縝密得有如CIA探員,直接揪住男人的心,她若不是心臟科醫生,便是心理治療師,把人的心思摸個通透。
「泌尿科。」
「呃!你剛說哪一種?」奇怪,他最近耳朵老是出狀況,聽不真切。
「泌尿科。」她又說了遍。
「是看男人那裡的泌尿科?」他問得很輕,希望是直接搞錯了。
「也有女人來就診。」只是少之又少,除非真的很嚴重,需要專業治療,否則大都會找上婦產科。
「你看男人的「那個」——」他表情驚得像快要中風,嘴角不住抽搐。
秦雪緹刷的掀開棉被,看向他兩腿之間的垂掛物。「沒什麼大不了,不都長得差不多。」
「差不多……」他的自尊心受傷了,俊顏猙獰的撲向她。「你死定了,寶貝,我要沒讓你累得三天三夜下不了床,我就把視為第二生命的頭髮給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