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溝通,他根本是來自火星的異種生物,非人類……唔!等等,他為何一直站在原地,像是畏懼什麼不敢靠近?「你把早餐拿過來,我泡杯咖啡請你。」
「拿、拿過去……」康劍南低沉的嗓音輕顫了下。「我……我想在屋外用餐比較羅曼蒂克,微微的風吹來花香味,綠草有泥土的芬芳。」
秦雪緹若有所思地朝屋內一望,又看向笑得有些僵硬的男人,心裡閃過一道模糊影像。「外面有蚊子。」
我告訴你,你住的是有名的鬼屋……我告訴你,你住的是鬼屋、鬼屋、鬼屋……難道說—
想通了什麼,她嘴角微揚,決定做個小實驗。
「哈!我有自備防蚊液。」他十分得意地舉高某牌防蚊液,自認為心思周全。
「好吧!你等我一下……啊!我的手錶掉了,麻煩你幫我撿一下。」她毫不在意地鬆開表帶,讓它順腕拋甩而出,落在窗戶旁的花叢裡。
聞言,康劍南臉色微變。「呃!那個表貴不貴?」
「還好,不過是我爸媽買給我的二十歲生日禮物,極具紀念價值。」不貴,才百來萬台幣而已。
秦雪緹從小就是出身富裕的千金大小姐,只有在錢堆長大的人才不把錢當錢看,況且她又是收入頗豐卻沒時間花錢的一流醫生,銀行存款直逼八位數,這還不包括她名下的不動產、股票、債券等等,百萬名表在她眼裡真的不算什麼。
「那……等我有空再撿成不成?我怕吐司烤得太焦……」他腿很長,打算跨過百來公分高的百里香花牆。
「你怕鬼。」
他倏地身體一僵,縮回跨出一半的長腿。「我、我不怕……」
「是嗎?」她突然壞心地朝屋內某點一喚。「梅心姑婆,他說不怕你……什麼,請他來喝茶,你要和他聊聊天……喔!好,我跟他提一提。」
秦梅心就是傳聞中作祟的鬼魂,當初為了教訓不學無術的不肖子假自殺,誰知陰錯陽差,老人家沒站穩,板凳先倒了,一根繩子套在脖子上,沒等人來救先升天。
「你……你要跟我說什麼事?」他故作鎮定,但發白的嘴唇微微發顫。
秦雪緹揚唇淡笑。「老人家說很久沒客人來家裡坐坐,她滿喜歡你,想邀請你來作客。」
「作客?」聞言,他頭重腳輕,差點口吐白沫,暈倒在地。「不、不用了,人鬼殊途,請她安息,我……我改天有空再到她墳前上香。」
「嗟,隨便說說也嚇出一身冷汗,未免太不濟事了。」大男人居然怕鬼。
看他帥不起來的拙樣,秦雪緹心裡有一絲快意,動人心扉的笑靨緩緩揚起。
「哇!美人一笑,我心口都酥軟了。」完全被美色迷住的康劍南像個色魔,開口便說:「你要不要當我女朋友?」
從缺已久了。
她怔了下。「女朋友?」
「對呀!當我的女朋友每天有美食招待,餐餐不同菜色,包管你樂得叫哥哥。」論起烹調手藝,幸福小區他認了第二,沒人敢自稱第一。
眼界極高的康劍南對美的要求嚴過一般,不論外表和內在都要是極品,否則還真入不了他挑剔的眼。
畢竟他自己也有一張令人驚艷的面容,要是沒標準值以上的姿色怎麼配得上他。
而這位美麗的芳鄰正好對了他的胃口,在初見的瞬間有種被電到的感覺,讓怦然心動的他想把她佔為己有。
「不當你的女朋友就吃不到好料是吧!」她一臉蔑意,作勢要關窗。
見她沒有受寵若驚的歡喜樣,康劍南趕緊出聲。「好朋友也成,我對鄰居一樣熱情。」
若隱若現的雪白胸脯、呼之欲出的軟嫩豐挺,啊!太養眼了,若是她的蕾絲睡衣能再往下拉一寸,那就太幸福了。
暈陶陶的男人兩眼發直,死命地盯著不經意外露的春光,笑得嘴角的口水差點往下流。
第2章(1)
「怎麼可能?」
瞧她秀眉一蹙,嬌顏凝肅,自視手藝一流的康劍南不自覺地懸著一顆心。「什麼不可能?」
「蛋是甜的。」滑嫩甘甜。
「我保證沒加糖。」少許奶油和兩滴醬油。
「我知道。」
就是無糖才叫人難以置信,口中儘是蛋本身的清甜。
很意外地,對於她被養刁的胃口,清清淡淡的,不過份膩口,一份燻肉卷、半熟的煎蛋、酪梨和牛奶打成的果汁,以及烤成金黃色的抹蜜吐司。
不是很精緻,簡簡單單的一分早餐,可是看得出配色和用心,讓口感更為香濃。
「不是廚師?」看得出來他確實有兩把刷子,廚藝、食材毫不馬虎。
「正確說法是烹飪老師,我在鎮上開了間烹飪教室,專門教人做各種美味的料理,你要是有興趣來參觀,我可以免費教你。」這可是無上光榮,沒人有幸得此殊榮。
「不用了,我的手是要做更重要的事。」絕不能有一絲損傷。
秦雪緹說得冷然,一點也沒有學習的意願。拿手術刀的手用來切菜剁肉像話嗎?
雖然對現職不滿,有些倦勤,但她體內仍有抹不去的醫魂,照顧好能醫萬民的手是天職所在,她不會,也不肯輕忽待之。
而且以她的家庭環境和收入,實在不需要自己下廚房,因此她連顆蛋也沒打過,頂多學生時期和同學於濃情、苗秀慧她們一起泡過泡麵,再多就沒了。
「每個人的手都很珍貴,誰想受傷嘛!你要是不會煮飯做菜是捉不住男人的心。」康劍南用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你認為以我的長相需要捉住男人?」是他們該小心看住她,別讓她心生厭倦。
秦雪緹的外在條件很好,也交過幾任男友,可是不知是她的心態出了問題,還是那些人不夠努力,通常交往一段時間,她很快就膩了,主動提出分手。
好友董知秋替她做過一次心理分析,說這叫「女王人際關係崩離症」,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對男人的要求太高,可信任度卻太低,老以自己的價值觀評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