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小兔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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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我聽不出你一大段話跟這個結論有什麼關係。」完全沒有邏輯可言。

  「因為我知道某些你不知道的事。你以為韓慈為什麼轉學?因為他在以前的學校——」這件他從師長閒聊偷聽來的事要是說出來,恐怕韓慈又得轉學,祁融忍住話。「總之你聽我的,離他遠一點。」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因為韓慈有問題,而且問題很大。」

  「什麼問題?」

  「他——我不能說,總之你跟他保持距離,別跟他在一起。」

  她靜靜瞅他,不說話,祁融皺眉。「你不相信我嗎?」

  「除非你說清楚他有什麼問題,否則我當然不信。」她才不信韓慈有什麼古怪,只是某人的小心眼在作祟吧?

  「我不方便說,你相信我就對了,我們認識這麼久了,難道會騙你嗎?」

  「要是他真有什麼不對勁,你拿出證據來,我當然會相信。」

  「要證據幹麼?有我的話就夠了,我又沒騙你,你以為我故意中傷他嗎?我是那種人嗎?」瞧她表情存疑,祁融不高興。「你幹麼這麼護著他?難道你……你喜歡他?」

  「是啊,我喜歡他。」她很珍惜這位志同道合的朋友。

  聽在祁融耳中卻是另一種意思。「喔,原來如此,原來你喜歡他……」像班對小華和利雯那種喜歡?他不太懂,只知她與他認識了一輩子,但她認識韓慈才多久,卻相信韓慈勝過他,這感覺像遭背叛,令他不爽。

  他俊顏一凜,警告道:「你最好別喜歡他,他很危險。該說的我都說了,我是為你好,聽不聽隨便你,不要被怎樣了才來跟我哭,我不會同情你。」

  他起身,不小心打翻了桌上水杯,杯子倒了,水濺濕了畫紙和她的長褲。他也不道歉,只是沉著臉,轉身就走。

  童雅女默默取出面紙,吸乾水漬。她不懂,他今天吃錯藥嗎?

  他平日就任性,少爺脾氣大得很,今天又更奇怪,彷彿掌握了韓慈的重大秘密,卻又語焉不詳,三言兩語就要她遠離韓慈,她怎麼可能照辦?

  她相信自己的眼睛,韓慈溫文儒雅守規矩,不像壞胚子。至於他為何轉學——就算他真的做過什麼事,也應該為此付出代價了,兩人平常相處,他從沒讓她感覺不愉快,根本不需要迴避。

  沒多久,下課鐘響了。

  童雅女收好畫具,剛站起,突然腹部一陣異感傳來。

  不會吧?明明才換過不久的,拜託,千萬不要是她以為的那樣……

  她悄悄拿手帕往褲子後抹去,手帕上的血痕讓她感到天崩地裂的驚恐。糟糕,真的沾上長褲了,下一節是體育課,她怎能這樣站在操場上?可是她根本沒帶替換衣物……

  她想找女同學幫忙,但大家下了課便一哄而散,教室裡只剩幾個男同學。

  不,她死也不向男同學求助,上次學藝股長不小心將衛生棉掉出書包,就被班上男生嘲弄了好多天,如果她這副模樣被發現……她不敢想像他們會用多麼尖銳的字眼取笑她。

  她白了臉,六神無主,慌亂張望,存著萬一的希望,尋找負氣走掉的祁融,卻絕望地看見他頎長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門口。

  也許……她可以設法找一位女同學,拜託她向體育老師請假?可是她手邊沒半件可以遮掩的衣物,連美術教室也踏不出去,怎麼辦?怎麼辦?

  她想不出辦法,急得快哭了,眼睜睜看同學們走光,離去的祁融卻折返,還帶回一件乾淨的體育長褲,擲在她面前桌上。

  「拿去換吧!」

  「你……」他看見了?她羞怯又尷尬,臉蛋紅透。

  「我不是故意打翻水的。」祁融繃著臉,飄移的眼光沒有正視她。「天氣有點冷,雖然說笨蛋不會感冒,不過穿著濕衣服也不好受,正好我多帶了一件替換的,你拿去穿吧。」

  是因為他弄濕了她的長褲,特地拿來給她換?

  她不記得他何時有過這般體貼的心思,但正好替此刻的她解圍,她囁嚅著:「謝謝……」

  他揮揮手。「我是值日生,先去借球了,你記得把美術教室的門關好。」語畢,他逃離似地大步離開。

  童雅女將長褲揣在懷裡,小心翼翼在教室門口等了幾分鐘,確認沒有經過的同學或老師,才快步奔入十公尺外的洗手間。

  她的身影一消失在洗手間入口,走廊另一端窺伺的人立刻冒出來,閃入美術教室內。

  「幹麼東張西望老半天,我早就把人都趕到球場去了。」祁融嘀咕,拎著濕抹布走向童雅女坐過的位子。

  她一站起身,他就看見椅子上一片殷紅,立刻催同學們離開,再回教室拿更換的長褲。幸好有那杯水潑倒在先,給了他天衣無縫的借口。

  她大概嚇傻了,只想著如何遮掩自己,完全沒發現椅子上也留下痕跡。

  「慌成那樣,有那麼可怕嗎?不過就是——」他走到椅子旁,那片紅落入眼簾,突地窘住腳步。

  那顏色觸目驚心,他拿抹布擦椅子,手竟然有點抖,他暗罵自己沒用,怕啥?上周他被球砸到臉,流的鼻血比這個還多呢,他不怕血,沒什麼可怕的,他只是……只是……心臟怦怦跳,又不是做壞事,可是很慌,手心流汗,深恐有人闖進來發現他在幹麼。

  他邊擦邊碎碎念:「媽的,韓慈算什麼?他有我細心嗎?他有我反應快嗎?要不是我有帶長褲,看你怎麼辦?竟然不相信我,你這笨蛋……」

  難怪,就覺得呆小雅這兩天氣色不太好,臉色蒼白,原來如此,平常她活蹦亂跳,跟他鬥嘴中氣十足,「那個」一來,變懶貓一隻。女孩子每個月都要一次,很難受吧?不知道有沒有像傷口搽碘酒那麼痛?

  童雅女換上了乾淨長褲,踏出洗手間,就見祁融站在洗手台前,把一條抹布扔進垃圾桶,打開水龍頭洗手。

  他怎麼又回來了?她連忙把捲起的髒褲子藏在背後,他正好轉頭看見她,兩人目光交會,同時不自覺地微微一震,熱氣漫上兩張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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