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她乖乖的,不主動打電話吵他,結果呢?暫停使用?搞什麼?才不過幾天而已,為何停用了呢?
「不可能,我要去找他!」白湘芸臉色忿忿,顧不得禮儀道再見,腳步凌亂地轉身離開。
江信倫看著,心裡很是難受,一方面是為了自己扯了謊,另一方面是為了盧有睿與白湘芸這一對愛得好辛苦的戀人。
回到辦公室後,白湘芸心亂如麻,沒心思繼續上班,她下午請了假,開始瘋狂地尋找盧有睿。
她打電話去盧有睿位於阿里山的家,沒人接聽,又打去他姊姊家,還是沒人接聽,她接著打電話去茶葉工會,一問之下,錯愕不已。
工會的人說,沒聽說有工會的人組團一起去大陸茶園考察。
事情愈來愈蹊蹺,一整個怪。
難道盧有睿騙她?為什麼?他究竟想隱瞞什麼?
白湘芸愈想愈覺得詭異,她想起有個朋友在旅行社工作,二話不說,立即撥給她,請她幫忙調查盧有睿的出入境資料。
調查結果在兩小時後出爐,朋友來電說:「你找的那個人根本就沒有出境啊!」
白湘芸將話筒握得死緊。「怎麼可能?他七天前出發去大陸的,幫我再查仔細一點。」
「我辦事你放心,已經查得一清二楚了,那位盧先生既然沒出境,怎麼可能去大陸?少瞎了!」
白湘芸說不出話來,目光呆滯、急喘氣,像是被人迎面劈了一刀似的,腦中轟然作響,腳步浮浮的,快要站不住了。
「湘芸?你怎麼了?說話啊!喂?別嚇我啊!」朋友驚覺她的異常,在電話那頭吼著。
她沒交代清楚,掛上了電話,擱在大腿上的手指掐得死緊,指甲陷入大腿的肉裡,掐出深深的印記。
一直憋著的眼淚,在這時終於簌簌落下……
第7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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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湘芸開車上阿里山,一路上眼淚沒停過。
當她終於到達茶園時,發現盧有睿的家門緊鎖著,她抹乾眼淚,又到附近的烘茶廠裡去問。
制茶工人告訴她說:「老闆已經兩個星期多未曾出現了,目前茶園的事都由烘茶廠的工頭暫時代理。」
「知道他去哪裡了嗎?」白湘芸急問。
工人搔搔頭,一臉不清楚的神態。
白湘芸又去找工頭問,對方搖頭,說:「盧先生只說要出一趟遠門,要我有什麼事直接作主即可,不用問他。如果真有解決不了的事,就打電話去台中問盧先生的大姊,所以我也不清楚他去哪裡了。」
白湘芸問不到答案,郁然哀絕,感覺胸口幽幽蕩蕩的,像是心臟被整個剜走似的。
她腳步蹣跚地走回停車的地方,上了車,伏在方向盤上,痛哭失聲地喊著。「有睿,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到底在哪裡 」
她哭了很久,一直到夕陽映照著天空,呈現出橘紅色的彩霞,她想起盧有睿囑咐過她不要在黑夜裡開車走山路,於是擦乾眼淚,發動車子,往山下開去。
臨走前,她回頭看著那棵妖嬈美麗的櫻花樹,看得眼睛灼痛,心很痛、很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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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白湘芸著了魔似地尋找盧有睿,但盧有睿就像是人間蒸發似的,無論白湘芸怎麼努力就是找不著。
漸漸地,她瘦了、憔悴了、也失去了信心。
不只是對自己失去信心,也對那個曾在日出中溫柔地摟著自己,承諾會娶她的盧有睿失去信心。
什麼跟什麼嘛!原來只是一個愛情騙子嗎?
白湘芸恨恨地想著:難道盧有睿故意披著溫柔的外衣,先是深情呵疼著她,哄著她交出真心,等玩膩了之後就一腳踢開嗎?
真如他姊夫所說的那樣,他已經不愛她了,覺得彼此沒有見面的必要,因為移情別戀了,所以要與她分手?好爛的分手方式!是怎樣?給她東西是要支什。夜渡費」嗎?
好煩!好混亂喔!她無能為力,只能束手無策地猜想著,愈想就愈糾結痛苦。
受盧有睿委託的蕭律師在這時候來電。
「白小姐,你考慮得如何?想要什麼?」
白湘芸深吸一口氣,聲音忿恨地問他。「盧有睿到底死到哪兒去了?」
她的情緒瀕臨瘋狂的邊緣,因此口無遮攔。
「白小姐,很抱歉,我無可奉告,我只負責辦理產權轉移的事項。」基於職業道德,蕭律師不可能透露出客戶要求必須隱瞞的事項。
「好!」白湘芸目露凶光,滿臉憤怨,賭氣著說:「他要給我任何東西是嗎?我決定了,我不要車子也不要他的錢!」
「那麼……」蕭律師等著她的答案,好去回覆盧有睿。
「我要他家門前的那棵櫻花樹!」好過分,這樣避不見面,這樣欺她是嗎?她不希罕錢,她只想挖走他最喜愛的櫻花樹,她要把櫻花樹移植到她家的院子裡,她要天天看著那棵櫻花樹,提醒自己,曾經有一個男人在櫻花樹下深深愛著她,但卻也無情地傷害了她!
她承認自己很自虐,一旦把櫻花樹移到家裡,往後,只要她每看櫻花樹一眼,就肯定是多一分心痛,但是……她寧願心痛也不想忘記啊!她不想忘記那曾被溫暖呵疼的美好,而那個曾經這樣深情愛護她的人,就是櫻花樹的主人。
白湘芸的答案讓蕭律師怔愣了一下,但他隨即恢復正常,公事公辦地說:「好的,我會為你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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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後經過兩個星期的休養,盧有睿坐著電動輪椅出院了。由於短期內還要頻繁回診,以及必須倚靠輪椅行動的關係,盧有靜堅持要他暫時居住在一起,就怕他行動不便,一個人在山上會出事。
盧有睿原本是不肯的,他想回阿里山上,雖然坐著輪椅,但他並不想讓自己成為家人的包袱,他必須學著適應這種與輪椅維生的獨居生活,但是盧有靜與母親怎樣都不肯放他走,為了怕她們擔心,他只好暫時配合著住在姊姊家,想說等他狀況穩定點,也熟練輪椅的操控後再搬回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