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綻人馬上自圓其說,「其實朵朵是個滿可愛的女孩子,那些都是小時候的事,做不得準的......」
「難道您沒聽過,從零歲看一生的教育學觀點嗎?」阿星找碴地問:梁朵小時候竟然能苯到那種境界,長大了一定也高明不到哪裡去,況且她長得又不太入流,再加上梁伯母的樣子簡直半點女人該有的風韻都沒有,看來她要美是很難了,多半會像她媽媽。」
「嗯,這個結論很中肯。」放辰猛點頭。
「你們這些小孩子懂什麼?」齊綻人大力地揮揮手,「挑起了眉說:「你們梁世伯這次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回台灣來定居,他準備發展造船業,算得上是財力雄厚的一支,排在後面想要追求朵朵的人多得不得了,但是你們梁世伯誰都不中意,偏偏選上了你們這四個幸運的小子,放日呢,當然不能啦!剩下的放月、阿星、放辰你們運氣實在太好了,門當戶對的婚事,不知道會羨煞多少人呢!」
運氣好?放月、阿星、放辰面面相覷,不見得吧!老爸的價值觀真的是很「別緻。」
齊綻人自顧自地說下去,「我已經答應你們梁世伯了,他回台灣後就安排你們幾個其中一個和朵朵見見面,然後正式開始交往,到時候我的第二個媳婦,也就是朵朵,很快就會嫁進門啦!」
齊綻人高興地自說自話,卻沒有人敢回答他,誰都知道,接著話尾的人就倒楣,非但會有一個白癡級的老婆兒還會有一個難纏的岳父和一個醜醜的岳母。
終於!終於齊綻人發覺不對勁了,「你們怎麼了?一個個全變成道具,以為自己是活動佈景啊?話也不應我一句。」
「誰敢?」放辰小小聲地說。
「老四,你說什麼?」齊綻人聽到了。
「我哪有開口?」放辰嚇了一跳,但這個否認也未免太牽強了,他心有餘悸地撫著胸口。
阿星突然斜斜地站了起來往海邊走去,他的眼球翻白成一種奇怪的形狀,手腳也怪得像在抽搐。
「阿星,你要去哪裡?」齊綻人用奇怪的眼神直看著阿星不尋常的舉動。
「不要叫我,我現在不是阿星,我是螃蟹。」阿星頭也不回地說話,一面繼續往前走去。
「他在幹什麼?」全都不明所以,幾雙眼睛一直跟著阿星。
「三少爺.....」宋媽擔心地叫著他。
「叫我螃蟹。」阿星仍然堅持這麼說。
「好吧!螃蟹,你要去哪裡?」宋媽改口揚起聲問,因為阿星已經愈走愈遠了。
此刻阿星仍是保持著斜斜走路的怪姿勢,「回到我生長的地方去,這裡不屬於我。」說完他潛下水去,這一下子就不見了蹤影。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阿星消失在海面上,半晌沒有人開口。
「阿星在做什麼?」駱瑤不明白地問放日。
放日笑了笑,他懂了,其實他們兄弟全懂了,但沒有人打頭陣找死地先說。
「這個臭小子!」齊綻人突然一拍大腿地跳了起來兒「又讓他給逃走了!」
放日、放月、放辰同時爆出一長串的笑聲兒齊綻人遲來的領悟已經來不及。
「你們為什麼不阻止他?」齊綻人咆哮著。
「阻止什麼?」放辰故意苯苯地接口:「阻止他回到他生長的地方?還是阻止他潛水?」
放辰話一落下,笑聲更響亮了,駱瑤勾起了薄薄的笑意看著他們,她總算弄懂了,這就是阿星,他總能逃於該逃時、溜於不該溜時。
「不要笑!」齊綻人板起了面孔,他一瞥突然瞥到放辰面無表情的臉孔,下子他更火大了,他指著放辰問:「你、你!老四你在玩什麼花樣?」
放辰沒有開口,還是面無表情。
「你變啞巴啦!」齊綻人非要他開口不可。
「我不開口。」放辰有模有樣地說,眼睛直視著前方。
齊綻人充滿了疑惑,「那你現在不是在開口,不然是在做什麼?」
「沒有用的,我堅持不開口,施主就不必再多費唇舌了。」放辰雙手合十,那可笑的舉動使放日和駱瑤都逸出笑聲。
「混帳東西兒你是存心氣死我?」齊綻人火大地挑起了眉,眼瞳放得老大。
「好說、好說。」放辰做出一個謙遜的表情處變不驚地回答。
無計可施下,齊綻人變出一朵笑臉看向放月,「放月,你一定不忍心讓老爸失望吧!」語氣中殷殷期盼,只差沒露出舌頭做出哈巴狗的樣子。
放月一派懶洋洋地躺在椅中,他淡淡地看了齊綻人一眼,「好。」一個單字出自放月口中。
「你......你說什麼?」齊綻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安排時間,通知我。」丟下這句話兒放月的眼睛又閉上了,回到享受日光浴的領域之中。
齊綻人見放月眼睛閉上了,就很快地收起本來要表演的老淚縱橫那一套,轉而以聲音代替行動。
「我就說嘛!放月從小就乖巧動人,沒人像他這麼貼心的,才兩歲就會幫我準備拖鞋,不但如此,他芭蕾學得也很好,鋼琴彈得更不錯,這樣的好的孩子現在己經很少了,我真是幸運啊......」
放日、放辰和宋媽面面相覷,都不知道齊綻人在形容的那個人像誰,但是不重要,齊綻人還在自顧自喜孜孜地說著,只有駱瑤好脾氣地在微笑聆聽。
反正好戲開鑼他們一致裁決,別人怎麼樣都不要緊,輪不到自己頭上來就好,所以何妨呢?就讓老爸繼續說下去吧!
第二章
一頭飄逸及肩的長髮,鼻樑上架著墨鏡,頎長矯健的身材穿著一色黑衣,縱使在黑鏡的掩飾下,仍可輕易地得知此時的他面無表情,而吸引眾人的目光則是他一成不變的定律。
齊放月從一跨入這家休閒餐廳的門,就接收到足以電死幾千人的電波,波源當然是發自於在座那些號稱名門淑女的身上。
窈窕君子,淑女好逑,這世界上過得去的男人已經剩下不多了,他會被眾色女人所凱覦,是可以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