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小心我的腰、我的腰呀——」
「求不求饒?」
她再這麼扳下去,他的腰可要斷了,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忙道:「我認輸就是了,求饒就是了,別再扳了,哎喲我的媽呀——」
哼,這還差不多!
她鬆開手,饒過他這一回。
其實她也只是玩玩,下手的力道已經手下留情了,要是換了其它男人,肯定讓對方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四眼田雞的求饒,讓她一時鬆懈,沒發現這是他的權宜之計,就因為太大意了,萬萬沒想到四眼田雞會反擊她,所以當她鬆開手要起身時,竟出乎意料地被身後的力量給撲倒。
「啊!」
粘自強感到身後的力量重重壓在她的背上,這回她居於下風,整個人趴在地毯上,風水輪流轉,換史文哲一屁股跨坐在她身上。
「臭四眼田雞,你敢偷襲我!」
「這叫兵不厭詐。」他嘿嘿奸笑,總算報了一屁股之仇,換他把她壓在地上,像八爪章魚緊緊糾纏住她,讓她翻身不得。
逼不得已,粘自強只好向她的好麻吉求救。
「小乖,快來救我啊!」
但此刻,她的麻吉正全神貫注地盯著電視裡的卡通,對她的求救聲完全無動於衷。
「你有沒有骨氣啊,居然向一個五歲小孩求救?真是丟臉啊。」史文哲一邊說,還一邊打她的屁股。
平常被她欺到頭上很久了,難得有機會可以報仇,實在很過癮。
哎呀這傢伙不想活了,竟然敢打她的屁股?很好!把她的鬥志都激出來了!
要打是吧?她會讓他知道挑釁她的下場——
兩人彷彿是玩上癮的大孩子,誰也不肯服輸,從東邊纏打到西邊,又從西邊扭滾到東邊,撞倒了桌子,踢倒了椅子,才剛整理好的客廳,又被兩人弄得一團亂。
該死!粘自強低咒著,平常兩人打著玩時,她一定是贏的那一方,但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四眼田雞的力量特別大,不管她怎麼掙扎,始終被他緊緊糾纏住。
在扭打的過程中,兩人的身子不斷地摩擦……是錯覺嗎?她可以感覺到史文哲的胸膛,似乎比她想像的更結實有力,他的臂膀牢牢環住她的肩膀和她的腰,而他的鼻息就在她耳邊,吹拂著熱氣。
她一向把他當哥兒們,勾肩搭背在所難免,她也不在意,但此時此刻,她卻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正被一股既陌生又熟悉的男性氣息給包圍著。
她的雙頰莫名地發熱,竟有些慌了。
這是怎麼回事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體內亂竄,擾得心跳加速、血壓升高。
史文哲並未察覺到她的異樣,依然將她摟得死緊,洋洋得意道:「投不投降?不投降就不放開你。」
「好啦好啦,我投降了,你快放開啦!」
咦?這麼容易就認輸了?肯定有鬼。
「想故意投降來騙我嗎?哇哈哈,我不會上當的。」
可惡,說投降也不行?
她有些急了,臉兒越來越燙,她討厭這種奇怪的感覺,因為她從來不會這樣的,不會心跳莫名加快,也不會臉蛋發熱,她只想快快把兩人分開,不得已,只好使出殺手鑭——
她的手肘往後一撞,直接命中史文哲的下腹,痛得他唉叫一聲,手臂也因此而鬆開。
趁此機會,她趕忙要逃離他的懷抱,不料才剛起身,一個不小心,兩人又跌在一塊,他一張嘴,就這麼剛好貼上她的唇瓣。
這意外的接觸,讓兩人都僵住了。
他們驚愕地瞪著對方,時間彷彿停止了。
粘自強躺在地毯上,呆望著上頭的他,他也同樣怔住,雙手放在她左右兩邊,隔著咫尺的距離,彼此還能感覺到對方的鼻息吹拂在自己臉上,雖然只是一秒的碰觸,但那柔軟的感覺是那麼真實。
他們剛剛不小心親嘴了。
史文哲無法把目光從她臉上移開,這張英氣倔強的臉蛋上,竟難得出現了淺淺的紅暈,原本粗獷的外表增添了抹女兒家的嬌羞,讓他的目光像是黏住了一般,緊盯住她。
兩人之間產生了微妙的氛圍,彷彿被催眠似的,膠著的視線無法分開。
咦?他想幹什麼?
她發現他的臉龐正在慢慢接近,危機迫近,警報響起,有一條警戒線要被攻破了,她內心的警笛一直在喔咿喔咿地大響,可是她動彈不了,彷彿……彷彿她也在期待他的舉止,想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她從沒見過他這麼認真的神情,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這樣的他令她心跳加快,難不成他想……
想吻她?天呀!他還真的吻了她!
當兩唇相觸的那一剎那,她好像觸電一般動彈不得,一股化學變化正在他們之間發酵,一段冒險正在引誘他們的情不自禁。
她的雙頰燙得羞紅。
這傢伙好大的膽子,竟把她壓在地上,不但攻佔她的唇,還霸氣地滑入嘴裡糾纏她?
也不知自己是著了他什麼道,竟然無法招架,全身軟綿綿地無力反抗,身子好燙好燙啊,而最誇張的是她也不由自主地回應他,分不清是他在挑逗她,還是她在勾引他。
總之,就這麼你來我往,從起初的唇槍舌劍,變成了現在的唇舌交纏,忘我地擁吻、相抱,然後翻滾……
「你們在幹什麼?」
一句天真的童語,讓原本打得火熱的兩人猛然停止了動作。
小乖好奇地睜大眼蹲在旁邊,兩手還撐著小臉盯著他們看,而史文哲的手還放在粘自強的胸部上。
幾乎是同時的,他們反射性地分開,驚覺到自己剛才大膽的行為,差點在小乖面前上演活春宮,臉兒都變得好紅好熱,氣氛尷尬得不得了。
完全不懂的小乖,依然天真無邪的揮揮手。
「你們在親親嗎?我也要親親。」
親親?天呀,他們豈止親親,衣服都差點要脫了。
「時間不早了,我、我回去了。」她忙站起身,拉好自己的衣服,連頭都不敢回,逃之夭夭地離開。
回到自家將門關上後,她的背抵著門板,捂著唇,不敢相信居然會發生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