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就算打你,也不會打太重,才不會笨得在你身上留下證據呢!頂多推你幾把,若是讓你不小心撞傷,就跟你把拔說是你自己太頑皮撞到的,而那個笨蛋一定會相信我的話。」
朱永晶邊笑邊逼近小鬼,她才舉高手,就突然被另一隻手給抓住手腕,把她嚇得倒抽了口氣。
在這屋子裡,應該只有她和小鬼兩人才對,怎麼會出現第三個人?
她驚恐地瞪著身後的人,迎上一雙冰冷銳利的眼,直把她給瞪得心驚膽戰。
「你、你怎麼進來的?」
粘自強神情冷沉,散發一股厲氣,她這一面,只有在對付凶狠的歹徒時才會表現出來。
「你以為沒人知道你對小乖做了什麼事?當你出現的第一天,我就已經盯上你了。」她用單手牢牢抓住朱永晶的手腕,只稍一使勁,便讓朱永晶痛得唉唉叫。
「你說什麼?我、我又沒對小鬼怎樣!」
「哼,還敢狡辯?」
「你沒證據,阿哲不會相信你的!」
粘自強不怒反笑,這帶著詭譎的笑容,直讓朱永晶看得發毛。
「你大概不曉得,這屋子裡裝了監視錄像器吧?」此話一出,果然見到朱永晶臉色遽變,粘自強繼續慢條斯理地說:「是我建議阿哲裝的,那傢伙很好商量,我找個理由叫他裝,他就同意了,當他看見錄像畫面後,不用我解釋,他也會明白一切的。」
朱永晶哪裡曉得自己面對的是專辦重大刑案的刑警,要抓她的狐狸尾巴,粘自強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一把手銬銬上朱永晶的手腕,更是將她嚇得臉色蒼白。
「死三八,我是刑事局的刑警,我就是目擊證人,敢欺負我的小乖,你等著受法律制裁吧!」
第9章(1)
若非親眼所見,史文哲真不敢相信,那個在他面前始終溫柔的朱永晶,竟是如此壞心眼的女人!
當粘自強將錄下的畫面秀給他看,他既震撼又憤怒,還有更深的自責。
他這個做爸爸的,竟然粗心地沒發現孩子的恐懼!回想過去,他只當小乖是個不愛講話的孩子,總是一個人安靜地待在他身旁,完全沒想到在那小小的心靈裡,藏了這麼多心事。
「為什麼?」他瞪著朱永晶,眼中充滿了無法諒解的憤怒。
朱永晶在他的瞪視下,不但不認錯,還把錯全怪到他頭上。
「你不能怪我,我也是受害者,畢竟有哪個女人能忍受還沒結婚,就注定得養一個不是自己親生的孩子?如果不是因為她,我也不會離開你。」
他壓抑著怒火,沉聲道:「你有什麼不滿,可以跟我說。」
「我早說過了,把她送給其它親戚撫養,你偏不要,還說若要跟你結婚,就得接受這個女兒,真是太過分了,她又不是我們親生的,你幹麼護著她?我甚至懷疑說不定她是你和你嫂子的——」
「住口!」真是越說越過分了!
史文哲緊握著拳頭,若非他修養太好,也不屑打女人,否則他真想好好修理她一頓。
「你憑什麼叫我住口?心虛了是嗎?因為我拆穿她是你和你嫂子的私生子,讓你沒面子是嗎?」
朱永晶毫無悔過之意,她就是要羞辱他!
「你——」他突然住了口,臉色一變,直瞪著她腰間那條黑色的東西。
朱永晶正覺得奇怪,咦?什麼東西在她身上?她低頭一看,一條蠕動的黑蛇竟就在她腰間盤行,還對她吐信。
朱永晶尖叫出聲,臉色發青地大跳,歇斯底里地尖聲叫喊:「蛇——有蛇啊∼∼」
「咦?怎麼會有一條蛇在這裡?」粘自強故作意外的驚訝道。
「救命呀!快把蛇拿開呀!」
「你別亂動,要是被毒蛇咬到,我可救不了你。」
一聽到蛇有毒,朱永晶更是嚇得全身發軟、臉色慘白,幾乎要哭出來。
粘自強當然是故意的,這條蛇其實早被拔了毒牙,不會傷害人,而局裡的弟兄們平常早培養了默契,對於太欠扁又不能明目張膽教訓的人,他們自有一套整治對方的方法。
粘自強故意裝出一臉困惑。「耶?阿康,你過來看看,這條蛇是不是有點眼熟啊?」
阿康走過來,也露出狐疑的表情。
「是啊,這條蛇真的好眼熟,好像在哪兒看過?」
兩人就這麼研究起她身上的黑蛇,任由她受驚嚇地發抖。
「快——快拿開呀!」剛才還凶巴巴的人,這會兒被嚇到屁滾尿流,哀叫求救。
一旁的史文哲本來也很驚訝,但見到有人在旁邊偷笑,突然恍然大悟,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粘自強轉頭大喊:「喂,小傑,你昨晚在民宅抓到的蛇,是不是這條啊?」
不一會兒,小傑匆匆跑過來。「怎麼可能?我抓的那條蛇,好端端地關在籠子裡呀。」
「你確定它沒偷跑出來?」
小傑很有把握地道:「我抓的那條是母的,這條是公的,絕對不是。」
這當然是亂掰的,他們是有話找話、有樂找樂,說了老半天,就是沒人出手把朱永晶身上那條蛇拿走,因為那條蛇根本就是小傑養的寵物,溫馴得很。
「救命啊!」朱永晶終於嚇哭了。
把她修理得差不多了,粘自強便出手假裝抓住那條蛇,要抓時還不幹不脆,先讓蛇在朱永晶身上亂竄一番,然後才假裝好不容易抓到,交給一旁的小傑。
「把這條公蛇拿去和你那條母蛇關在一起,讓它們做伴,才不會寂寞。」然後故意對已經嚇到說不出話,一臉狼狽的朱永晶說道:「你運氣不錯,這條蛇沒有大發獸性咬你一口,至於這救命之恩你也不用報了,我救人從來不求回報。」她一邊說,其它人一邊躲到一旁偷笑,就連史文哲也忍不住想笑。
吩咐其它人把朱永晶帶下去後,她轉頭對史文哲道:「她會受到應有的懲罰。」
「謝謝你。」
「保護弱者,是我們的職責。」
「不只如此,還有剛才,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故意教訓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