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主動提議的,不是我。」他微笑地說。
「嗄?」邱家偉以為自己聽錯了,或是會錯意。「你說她主動提議……是什麼意思?」
「很難理解嗎?意思就是想出『假結婚』辦法的人是她,新娘的人選也是她自告奮勇的。」凌仕玄微笑地說。
「不會吧?真的假的?」邱家偉傻眼,不敢相信。
「當然是真的,我編造這種謊言有什麼好處?」
「我的天啊!你到底是怎麼辦到的?」邱家偉不敢相信的抱頭,這根本就是標準的被賣了還幫人數鈔票的另類演繹啊!
「我什麼都沒做。」凌仕玄聳聳肩。
「你騙誰啊?你一定是用了什麼陰險的手段,讓傻不隆咚的佩珊自己跳進陷阱裡還不自知吧!」邱家偉大力撻伐。
「我說的是實話,我是真的什麼都沒做。」他只是很認真的苦惱著而已。「時間不早了,你是不是該回去了?」他提醒好友。
「糟糕!」看了眼時間,邱家偉喊了一聲糟,開門上車,降下車窗對著凌仕玄道:「那我走了,你也進去照顧佩珊吧!她喝得那麼醉,今晚肯定會不舒服的。」
「你沒問題吧?」凌仕玄皺眉審視著他。「剛剛你也喝了不少酒,我看你還是不要自己開車,我請司機送你回去好了。」
「不用了,我沒問題……噯!我的鑰匙……」邱家偉看著車鑰匙被凌仕玄強硬的拔走,有些傻眼。
「我請司機送你回去!」凌仕玄沉著臉堅持,拿起電話就撥打司機的手機,一邊道:「林先生就住在主屋後面的宿舍,不會耽誤太多時間的。」
邱家偉原本還想抗議,突然想到什麼,又閉上嘴,乖乖聽他的安排。
他記得仕玄的父母會出車禍,就是因為對方是酒醉駕車,從後面追撞他們的車子,將他們的車撞下橋,當場死亡,而酒駕的肇事者卻渾然不知的呼呼大睡,毫髮無傷。
果然不到五分鐘,司機林先生飆著腳踏車出現。
「林先生,麻煩你開邱先生的車送他回家,回程計程車的費用可以報公帳。」
凌仕玄將周致皓的車鑰匙交給司機,一邊交代。
「好的。」司機恭敬的接過鑰匙,幫邱家偉打開車門請他下車,再開後座的車門送他上車,然後自己坐上駕駛座。「少爺,我走了。」
「安全的把人送回家。」
「是的,少爺,我會小心駕駛的。」
目送車子離去之後,凌仕玄垂下頭,他知道自己反應太大了,只是……對於這種事,他就是沒辦法控制自己厭惡的情緒。
抬手抹了抹臉,收斂起異常的表情,轉身進屋子裡。
回到宴會廳,看見僕人在管家的指揮下,已經開始整理打掃一室的杯盤狼藉,而醉趴在桌上的新娘,依然趴在那裡。
他知道好友們是故意灌醉佩珊,打算破壞他們的新婚之夜,之所以選擇灌醉佩珊,而不是灌醉他,是為了讓他看得到卻吃不到。
其實他們想得並沒有錯,他確實不可能對醉得不省人事的佩珊索歡,就算他們是「正常」的新婚夫妻也一樣。
只是好友們因為不瞭解他們的狀況,所以失算了,其實他並沒有打算這麼快行使身為丈夫的權利。
走到她的身旁,彎身溫柔地拂開她的發,看著她嫣紅的兩頰,露出一抹疼寵的淺笑。
一道閃光掠過他的眼,他轉移視線,落在她無名指上的鑽戒,想到她已經是他的妻了,心頭驀地浮上了一股喜悅與滿足。
「佩珊?」他在她耳旁柔聲低喚,在她完全沒有反應之下,輕輕的將她抱起,走出宴會廳,上樓回到他們的新房。
「唔……嗯……」被放到床上的時候,周佩珊咕噥地低吟了一聲,睜開了朦朧醉眼,露出一抹憨然的傻笑。「……玄,嘿嘿,你長得……嗝……好像仕玄喔!」
「你醉了,我就是仕玄。」凌仕玄好笑地望著她憨然可掬的模樣。
「對,我……醉了。」周佩珊用力的點頭,掙扎地坐起身,卻馬上又歪歪倒倒地跌進他的懷裡。「嘿嘿,人家說……喝醉的人……不會承認……自己醉了,嗝!我……我承認……我醉了,所以……喘……我沒醉……嘿嘿……」
凌仕玄忍不住笑了起來,好一個歪理,不過醉成這樣還能強詞奪理,也算天才了。
「好,你沒醉,那你可以起來,自己把禮服換掉嗎?」凌仕玄順著她的話說,扶著她讓她在床沿坐好。
「什麼……」她迷迷糊糊的問。
「衣服,佩珊,你得換衣服……」
「嗚……」周佩珊突然嗚嗚地哭了起來。
「佩珊?!」凌仕玄一驚。「怎麼了?」
「嗚嗚……我……好難過……」周佩珊自己坐不穩,無力的往前倒向他。
「怎麼了?為什麼難過?」凌仕玄擔憂地問:「想吐嗎?」
「想……哭……」
她已經在哭了。
「為什麼想哭?」
「不知道。」她認真的搖頭。
凌仕玄對自己竟然和一個喝醉酒的人認真覺得好笑。
「佩珊,我們先把衣服換下來,好不好?」
「洗澡。」她答非所問。「黏黏的,要洗澡。」
「你現在連站都站不穩了,怎麼洗澡?」
「嘿嘿,你……幫我洗,洗香香,玄……香香……」
凌仕玄一愣,洗香香?她退化成幼兒了嗎?
「洗澡、洗澡,人家要洗香香!」她開始吵鬧。
「好好好,洗香香,我幫你洗香香。」何妨?他們已經是夫妻了,既然老婆有令,他當然樂於從命嘍!
「幫我洗,幫我洗!」周佩珊開心的喊,還拍起手來。
「等一下,你乖乖在床上等我,我先去放水。」他制止她起身,扶著她將她放倒在床上。「不可以自己下床喔!」
「好,我乖乖。」周佩珊果真乖巧的躺著不動。
凌仕玄忍不住又是一笑,吻了她一下之後,走進浴室放洗澡水了。
喝醉的她行動完全沒有準則,而且看起來很有精神,完全沒有一絲絲醉「倒」的傾向,讓他有種「今夜會是漫長的一夜」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