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風抱著妻子大步朝藥谷深處走去,那裡有他的住所。
沈小策被放下地的時候,眼前是一幢精緻的小院,推開竹製的院門,映入眼簾的是整潔的院子,一方打磨光滑的石桌放在院中,周圍放著四張石凳,角落還有一口井。
兩層高的樓閣,有著江南水鄉的韻味,簷下甚至還掛著幾串長長的風鈴。清風拂過,清脆悅耳。
「娘子,喜歡嗎?」他從身後環著她,笑問。
「很喜歡。」
「娘子喜歡為夫的就放心了。」
沈小策看著右邊那方空地,歪頭。
「娘子在想什麼?」
「這裡要是有一架鞦韆就好了。」
「那有什麼問題。」凌雲風輕鬆而笑,然後重新抱起她,「咱們回房去。」足尖輕點,兩人眨眼就落到二樓上。
推門而入,室內纖塵不染,彷彿主人從未離開一般。
看出妻子眼底的疑惑,凌雲風笑道:「每隔數日便有人來打掃的。」
「你不在也要打掃嗎?」
「對呀,因為誰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回來。」
沈小策無語。
他伸手摸了摸桌上的茶壺,微笑,滿意的點頭,「算他們聰明,茶還是熱的。」
她無言的詢問。
他將她抱到膝上,抵在她的肩頸處笑道:「因為不確定我幾時到家,所以這幾日必是天天打掃,然後茶點一定是到時間就更換的。」說著,他幫妻子倒了杯茶,遞到她唇邊。
「喝吧,安胎明目的。」
對於他僅憑嗅聞便能分辨藥物的能力,沈小策早就從一開始的驚奇到如今的無動於衷。
他抱著她,整個身心都是放鬆的。
到了晚上,沈小策看著丈夫提了井水倒進浴桶,然後將幾塊火紅的石頭扔進去,不一會浴桶內便冒起熱氣,她不禁睜大了眼睛,伸手去摸。
熱的!
凌雲風一邊幫她除去衣服,一邊道:「這是火龍石,無需生火便可讓冷水變熱。」
「好神奇!」
他笑著將她抱起放入寬大的浴桶,慢慢地、小心地幫她擦拭身體。
沈小策的臉慢慢變紅,隨著他的手在全身遊走,忍不住逸出誘人的呻吟。
凌雲風眼內升騰起濃濃的情慾,強忍著下身的騷動,為妻子繼續擦洗,最後替她擦乾身上水漬後,便迫不及待地將人推倒在床。
因為懷孕而變得越加豐滿的胸脯隨著他的律動而晃動著,他的手小心扶著她的腰,不讓自己動作過激而傷到她腹中的小生命。
當他將炙熱的種子撒播在她體內時,她腦中一片空白,只餘急促的呼吸。
平復呼吸之後,凌雲風下床拿過布巾替她擦拭乾淨身體,又將自己清理乾淨,這才穿上中衣上床將她摟入懷中。
「娘子。」
「嗯。」剛剛經過一番情慾洗禮的沈小策,聲音中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嬌媚柔軟,像只乖順的小貓般窩在他臂彎。
「我愛你。」
沈小策眉眼俱彎,將頭埋入他胸前,甜甜地道:「我知道。」
「永遠不要離開我的身邊。」
「好。」
月華從窗外射進屋內,落在床帷內交纏而臥的人身上,一室寧謐。
藥谷的怪人很多!
未入谷前,凌雲風就將谷中有哪些人都告訴了妻子,但是當親身遭逢一個又一個極品怪人後,沈小策才深刻的領悟到,要在藥谷中生活確實必須經歷一些非人的考驗。
藥谷中人大都並非原本就是谷中人,而是經年累月受過谷中人恩惠或者救治的人,還有一些武林高手在江湖上鬧騰夠了便來到這裡避世。
所以要說藥谷藏龍臥虎並不為過。
比如,她正坐在院中看書,突然就會從哪裡冒出個人或者一條蛇、一隻貓,甚至——一頭老虎!
有人會養老虎當寵物嗎?
有!
要不是當時丈夫就在身邊,她一定會失聲尖叫。
然而,當她看到那頭斑紋白虎趴在矮牆上,歪著腦袋好奇似的看她時,沈小策突然覺得它實在太可愛了,當寵物養確實很不錯。
如果不是丈夫一直守在她身邊,按他的說法,就是不知道她還要遭遇多少不可思議的事。
「原來當谷主這麼辛苦啊。」沈小策終於明白丈夫性情乖劣其實是情有可原的,如果是她要管理這谷中的人,一定會比他更瘋狂的。
丹桂飄香的時候,沈小策很順利地產下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兒,起名凌玉桂。
孩子滿月的時候,凌雲風收到來自胭脂海的賀禮,以及一張拜帖。
藥谷谷主很是無恥的留下賀禮,而把拜帖在指掌間化作一堆碎屑。
凌雲風忙於谷中事務的時候,沈小策並不寂寞,因為她的身邊總是不缺人或者動物。
那頭斑紋白虎名叫大白,本來只有偶爾到竹院那裡串門子。
而今大白是凌玉桂的活動搖籃,在它的背上綁著一隻竹編的大筐,藥谷谷主的掌上明珠便安安穩穩地躺在裡面。
沈小策領著大白,帶著女兒無所事事地在谷中溜躂,不時的捶捶腰。
紅潤的櫻唇微抿,有些懊惱地抬頭看天。雲風對她很好,就是禽獸的習性一直改不掉。
淡淡的嫣紅在她的臉上暈開。由於他太過勤奮,害她月子剛坐完便又有了身孕,害得女兒連奶也沒能吃上幾天。
她也有偷偷問他,為什麼以前她沒有那麼快懷孕。某人很無恥的告訴她,原本是怕有了孩子打擾不能雨水皆歡,他一直技巧地不讓她懷孕,但是經過鄭文月事件,他覺得還是應該讓她生孩子生到身材走樣,最好再也不會有男人看第二眼。
所以,沈小策有時不禁會為自己母豬似的未來擔心,但一看到女兒可愛的小臉蛋,她便覺得母豬其實也很幸福的。
沈小策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
對面人衝著她微笑,淡然地站在那裡,悠閒得彷彿是在自家後花園散步。
「鄭公子。」她還是喜歡這樣稱呼他。
「娘子,策兒。」
沈小策的身子僵了下,直覺地朝周圍看了看。幸好,她家那只妖孽不在。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她朝身邊的大白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