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比喻不倫不類,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後悔了。」
「為什麼?」
「赫丞焄在前幾天來找我……」她敘述那天的事,還是忍不住歎息。
盧禾倩聽到緊要關頭時,小星星音樂所造成的效果,忍不住大笑,而且一笑再笑,笑到沈殊色把事情都說完了,她還在笑。「噢!老天,笑死我了!」
「……」有這麼好笑嗎?那時響起的小星星音樂可是像一桶冰水自她頭上潑灑而下呢,什麼慾火、熱情全跑光光了。
喜歡一個人該是再單純不過的事,可沈殊色卻因為很多因素而愛得縛手縛腳的,難為她了。
「有時候,我真的很不懂他,在乎我,卻又喜歡別人。」
笨!那是一種試探手段!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嗎?不過,真不是她在說啊,殊色在一些事情的反應上真夠鈍的。「不管如何,真的仍喜歡他的話,你為什麼不為自己再爭取一次?」
沈殊色搖了搖頭。「盧姊,我說了那樣傷他自尊的話,他不會原諒我的。而且即使他認為我不是那種妄想麻雀變鳳凰的女人,也不表示他對我有情,再說,如果在這種情況下他發現了大小星星的存在……那實在太可怕了!」像他們那種豪門大戶,不會允許自己的血脈流落在外的。
「這也不失是個方法,不是?」
一時間她的腦袋轉不過來。「什麼意思?」
「母憑子貴。」
「那和多年前的情況又有什麼不同?赫丞焄還是不愛我,他還是因為某個不得不的理由而娶我,那種事一次就夠了。」沈殊色苦笑,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對那樣的結果我一點也不期待,更何況,這種如意算盤可不好打,一個不小心,人家也許只要孩子不要媽。」她想母憑子貴,他也可以讓她賠了夫人又折兵。
「你太杞人憂天了。」
「小心永遠不嫌多。」
「就這樣放棄?」
「要不然呢?」
「我覺得你現在在做讓自己往後會後悔的事。」
她苦笑,「算了,日子就這樣過下去不也很好?在美國那三年沒赫丞焄,我不也走過來了?」
「你啊,」驀地,她像是想起了什麼,「對了,我之前聽一個朋友說,赫丞焄在幾年前好像發生大車禍,還變成植物人躺了兩年,是這兩年才奇跡似的甦醒。你聽他提過嗎?」
「植物人?」沈殊色怔住了,然後搖頭。她知道他身上有不少可怕的傷,可她沒有問。「為什麼……為什麼會發生車禍?」
「沒聽說。」
「嗯……」
這女人明明就是放不下,不知道她在《一づ什麼!
你自己再多想想吧!除非他娶了老婆、有了交往的女友,否則追求自己想要的愛情永遠不嫌晚。」盧禾倩啜了口調酒。「大小星星還是暫且先住在我那裡吧!」殊色顧慮得有道理,現在還不是讓赫家人知道大小星星的存在的時候。「不過,你啊,動作最好快點,不要等到赫丞焄哪天真的有對象了,你才想通了,那就太慘了。」
沈殊色歎了口氣。「都和他說的那麼絕了,還要怎麼想通?」
第6章(2)
星期六不必上班,也沒有球局,加上因為感冒幾天了,赫丞焄放任自己多睡一會兒。
最近他真的很累,時常加班到十點多,甚至更晚,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飯店,洗個澡、再看些文件就可以準備睡了。
只要累他就不會多想,不想太多,心裡反而好過些,要不然……他可能會火冒三丈的去殺了沈殊色那女人!
原來她對他的那些回應,只是因為某個男人不在身邊的寂寞?!她把他當什麼?牛郎?還是床伴?
去他的太寂寞!
早上十一點左右,他被一通電話吵醒了,順手接了起來。「喂?」
「丞焄,你的聲音怎麼怪怪的?感冒了是不是?」
「沒事。」頭還真有些痛,這幾天只是小咳嗽,原本不想理會的,可病情好像加重了。「你又打算告訴我要和誰要相親了,是不?」
他們母子真沒默契!呂秀樁只是覺得奇怪,兒子和沈殊色之間怎麼沒下文了?兩人的緋聞從報章雜誌中消失,徵信社給她的資料也看不出他們有什麼交集。「我只是……只是覺得奇怪,怎麼那女人沒再去糾纏你?」
「你放心,我們不會再見面。」
「咦?」
「人家心裡有人,幹麼糾纏我這過去式?」赫丞焄的語氣還是難掩怒火。「沒別的事我掛電話了。」
結束通話後他倒頭又睡,可不知是不是提及了沈殊色的關係,他的一把怒火又冒了上來,翻來覆去,輾轉難眠。
「該死的!」他索性起床盥洗,然後下樓用餐。以往他習慣叫人把餐食送到房間來,可現在他不想一個人。
經過一萬塊臭豆腐事件,飯店經理對這個大老闆更加敬畏了,生怕一個不小心又要吞下一萬元的臭豆腐,他現在聽到臭豆腐三個字都會反胃。「赫先生,今天想吃什麼?」
「我吃自助餐好了。你忙你的吧!」
「是。」
銀製的高級菜盤一字排開,每樣菜看起來都令人食指大動,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沒胃口。他隨便夾了幾樣菜就找位子坐下,拿起叉子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突然,有人在他桌前停住了腳步。
「赫先生。」
赫丞焄抬起頭。「游律師?」以前他們公司的首席法律顧問。「好久不見了。」
「是很久了。」他看了一下他周圍。「一個人用餐?」
「是啊。」
「不介意一起吧?」他也是一個人。
幾年前他們全家移民澳洲,每隔一兩年會回來一次。這回老婆帶著孩子們回娘家玩,他則在北部留個幾天,看看老友,然後再南下會合。
「游律師回來玩嗎?」他車禍昏迷了兩年,清醒後重回公司才知道他們全家移民的事。
「是啊,這次隔比較久,兩年沒回來了。」游律師打量著他,「你的身體一切都還好吧?」他知道他車禍的事,昏迷了兩年能清醒,真的很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