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沈殊色壓抑的情緒爆發了。她為什麼要忍呢?為什麼要忍住自己的傷心、自己的嫉妒和怒火,用虛假的、非出自真心的話去祝福?那實在假到令人想吐!
在赫丞焄面前,她已經掩飾的夠多了,真的累了!「你有必要對我這樣殘忍嗎?」
「什麼?」
「你有必要對還喜歡你的我這麼殘忍、這麼過份嗎?我知道你看得上的女人絕不會差,也一定會幸福,可祝福的話我說不出口,請原諒我的小氣和任性。」
她全身激動的微顫著,已分不清是因為生氣、鬱悶抑或是難過了。
「拍攝婚紗的事,你請別人吧!如果……如果你還念在我們曾有過的那一段緣份,請高抬貴手……」
很努力要忍住的淚還是決了堤。哭的時候是最狼狽不堪的了,她想趕快離開,可雙腳卻像是生了根似的定在原處。
「你喜歡我?」
「對!喜歡!從以前到現在都沒變過!你笑吧!說我是天下第一大傻瓜我也認了,所以你……可不可不要再和我有所牽扯了!」她哭得像個孩子,完全沒有形象可言。
赫丞焄向前一步,將她摟入懷中。「恐怕辦不到。」
她想掙脫,可他卻摟得更緊,她生氣的掄拳打他,「你過份、卑鄙!都要和別的女人結婚,還來招惹我做什麼?!」
「我不設陷阱,又怎麼看得見你的真心?你說過的,你心裡放了另一個男人,你甚至還說過,對我的那些熱情回應,都只是因為某個男人不在身邊的寂寞所致。」
「那是……」沈殊色的臉紅了。
「殊色,我問你一件事,你現在有交往的對象嗎?」他也想過,那一次他用那麼過份的方式試探她,明明是去探望她,卻說成去拜訪盛豐味,她的那些話也有可能只是氣話。
她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隨即她又拉回了防禦。「赫丞焄,你又在什麼玩把戲了?」他不是要和別的女人結婚?
「殊色,你心裡有我,我也同樣在乎你,我們……重新來過吧!」過去就讓它過去,未來才是重點。
「你……你的新娘呢?你說要拍婚紗的。」
「你不是說你想拍婚紗?到底是人拍你,還是你拍人?上一次的婚禮,我們沒有拍到婚紗照,對你來說是遺憾吧?」
是啊,那是個很大的遺憾,只是她還是不解。「你為什麼突然……突然……」她的心情很複雜。
「茅塞頓開嗎?我看到你的「讀書心得報告」了。」
沈殊色一怔。讀書心得報告?她想起多年前交給游律師的箱子。「你現在才看到?」
赫丞焄把一連串的波折事說了。
怪不得,怪不得赫丞焄那天會說她沒幫他拍過相片,原來他一直不和道那些相片的存在。她和他啊,為什麼波折會這麼多?
「殊色,謝謝你這麼喜歡我。」
她的眼淚又來了。「即使……喜歡你的人是個偷拍狂?而且還是每接一個CaSe就要把人拆吃人腹的「欲女」?」她想故作輕鬆的笑,然而淚水還是忍不住,為了掩飾自己的激動,她抱緊了他,生怕這又是好夢一場,一覺醒來,才發現這像是抓住幸福的擁抱只是夢。
對於她是「欲女」的那件事,他向來一笑置之,真的和那麼多男星有一腿,遲早會捅樓子出事,不會每一次炒完新聞就平息下來。那些緋聞真正影響到他的,就只有一個男人——楚珩。
至於偷拍一事——「如果偷拍對像僅限於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瞧他說得挺委屈的。沈殊色忍不住笑了。
「殊色,再嫁我一次好不好?」他不想再等了,趕快結婚也好,免得夜長夢多。
「可是……伯母……」
「她最近忙著和一對不知道打哪兒來的龍鳳胎玩,忙到連幫我找相親對象的時間也沒有。」他也覺得老媽對沈殊色的感覺似乎有點不一樣了,還是稱不上喜歡,可已不像以前一提到她就劍拔弩張,活似要將她生吞活剝,好像從他上一次生病後,她的態度就有明顯的轉變。
「龍鳳……胎?」不會就是大小星星吧?
「嗯,她說那小女生活像小公主,嘴巴又甜,小男生和我小時候一模一樣,可愛的不得了。我吐槽她,要真是這樣,那就不太可愛了。結果她花了快十五分鐘罵我,數落我的不是。那個叫大星星的,我有機會一定要會會他。」
「是……是嗎?」她又想到一件事,上一次盧姊和大小星星在呂秀樁那裡過夜,那天盧姊在洗澡,小星星吵著呂秀樁說要打電話給她,所以呂秀樁應該知道了她的手機號碼,她懷疑,她可能知道了些什麼。
「她那通電話講了近一個小時,開口閉口都是大星星怎樣,小星星又怎麼樣。」她打來時正好他在簽文件,他簽完一疊文件後她還在「小星星」,反正那天的內容他也沒留心聽,只知道大星星,小星星……星星滿天飛。這樣也好,比起她之前的話題,哪家小姐怎樣,哪裡畢業、又會哪些才藝來得順耳多了。
「赫丞焄,你……喜歡小孩嗎?」
赫丞焄記得她生的病。「那種事靠緣份吧!」得則我幸,不得我命。
「嗯……」找個時候該讓他們一大兩小見面了。
「殊色,你還沒回覆我。」
「為什麼想和我結婚?」
赫丞焄當然知道她要聽的是什麼,他尷尬的說:「一個男人會和一個女人結婚還會因為什麼。」
「理由可多了,像你的前一任婚姻不就是因為被某個女人設計了,而得負責的嗎?」
「你在翻舊帳?」
「你可以拒絕回答,反正我當麻雀自由慣了,回不回枝頭無所謂。」
這女人!深呼吸,「我愛你。」
沈殊色忍住笑。「你說這三個字的模樣好蠢,可是好可愛!我喜歡。好吧!勉強答應嘍!」
這女人,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咬著牙,他捧起她的臉,正要懲罰性的吻得她求饒,讓她再也不敢取笑他時,她的手機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