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想留下來?」紫堂夏挑眉,他發誓這輩子還沒見過比石野和哉還厚臉皮的人。
石野和哉爾雅輕鬆地微笑。「如果你不強烈反對的話……」
他話還沒說完,心亮已經踩著輕快的步履走了進來。
紫堂夏的目光不著痕跡的跟著她。
她還是穿著典雅的裙裝,或許褲裝會更適合舉止瀟灑的她,這是過去他對她不曾有過的感覺。
「心采小姐,你好。」石野和哉儒雅地微笑問候,並且用他律師的獨到眼光,很快地把她研究了一遍。
裴心采跟過去一樣,只是步伐輕快了些,沒有什麼不同嘛。
「哦——律師——你好。」心亮連忙跟室內另一名陌生男子打招呼,雖然她的反應有點遲鈍,不過她應該沒認錯人。
她知道這個人,心采提過,她也在心采的訂婚喜宴照上看過他的照片,他叫石野和哉,是紫堂夏大學法律系的死黨,目前專任紫堂集團的法律顧問。
「心采,石野律師堅持不走,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三個人一起吃飯。」俊逸冷漠的臉龐在見到他想見的人後,露出了些許人味。
「我不介意!」心亮盯著石野和哉神氣的律師徽章,欽佩地說:「日本的律師執照不好考,待會吃飯的時候,你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辦到的嗎?」
她最佩服學有專精的人士,因為她做事沒有恆心,常常都只有三分鐘熱度,所以砥勵自己要和這些人士多多學習,將來才會出人頭地。
「當然可以。」石野和哉欣然答應。
紫堂夏挑著俊挺劍眉,波瀾不興地看著他們相談甚歡,先是遊樂城,接著是律師,他的未婚妻什麼時候又對律師這個行業發生興趣了?
如果她真有興趣,可以直接請教他這個未婚夫,他也考有律師執照,他不認為自己的專業素養會比石野和哉差。
驀然,他皺起眉頭。
他這是在吃醋嗎?吃石野和哉的醋……不,不可能。
如果不是在吃石野的醋,他為何會對他們相談甚歡的畫面覺得礙眼?
「走吧。」他淡淡地打斷他們的談話,狀似不經意地攬住心亮的肩往外走,心亮渾然未察他的舉動代表著什麼。
女主角沒有察覺,後頭那隻大燈泡卻察覺了。
石野和哉悠閒地跟在前頭那對璧人身後,嘴角飽含笑意,笑容耐人尋味。
一個男人要娶一個女人是安定的開始,可是如果一個男人愛上了一個女人,那就是苦痛的開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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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上午,心亮因為太早起了,所以才十點半就又懶洋洋的滾回床上睡回籠覺。
這個家的家規好嚴,每天她都必須七點半起床,八點下樓向母親問早,然後母女倆一起吃早餐,就連禮拜天也不例外,害她天天都好想睡。
所以當房裡的電話鈴響時,她先是詛咒了幾聲是哪個不識相的人打來的,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接起電話。
「誰……誰啊?」她迷迷糊糊的問,連眼睛都沒睜開。
「紫堂夏。」
「啊?誰?」她沒聽清楚。
「紫堂夏,你的未婚夫。」這次話多了點,多加了一句。
「哦——啊——你——你啊——」心亮霍地從床上坐直起來,混沌的腦袋立刻清醒了大半。「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怪了,他怎麼會突然打電話給她?他從來沒有打過電話給她,更別說是禮拜天,她來京都已經兩個禮拜了,這是首次接到他的電話。
「十二點我去接你,我們出去走走。」說完,他掛了電話。
心亮還傻愣愣的看著話筒發呆,由子已經敲門走了進來。
由於手裡捧著幾套衣服。「小姐,夫人吩咐我來協助你梳妝打扮,紫堂少爺十二點鐘的時候會來接你。」
「哦,我知道了。」心亮任由由子替她裝扮,今天她的打扮和平常不太一樣,比較休閒了一點。
「由子,為什麼不給我穿洋裝?」心亮看著鏡中的自己,淺灰色連帽的棉質休閒外套,同色長褲,外套裡是一件淺粉紅色長袖T恤,脖子繫了條白色絲巾,增添了幾分俏麗。
心采的衣櫃裡清一色都是裙裝,害她每次都穿的好彆扭,她真是想念她家裡那些磨不破又好穿好看的牛仔褲。
「紫堂少爺說要帶小姐到郊外走走,所以夫人馬上吩咐精品店送了幾套休閒服過來。」由子誇讚地替心亮梳頭髮。「小姐,你穿這樣真好看。」
「我也覺得我還是穿長褲比較好看。」心亮調皮地對著鏡子做了個跳躍的投籃姿勢,自覺瀟灑漂亮極了。
「小——小姐——」由子錯愕的看著向來溫雅的小姐。
心亮尷尬的乾笑一聲。「哈——時間好像已經到了,我要下去了,由子,謝謝你嘍。」
她輕快的奔下樓,在看到端坐在沙發裡的沈鬱窈之後煞住腳步。
沈鬱窈沒有責備她的走相,反而在微笑。「心采,我很高興紫堂少爺首次約會你,這表示你們的關係有所進步,你們已經是未婚夫妻了,今天出去玩晚一點回來沒關係。」
據說紫堂夏有個來往兩年的女性親密友人,先前她還煩惱文靜的心采無法捉住紫堂夏的心,現在看來她是白擔心了。
「好的,媽。」心亮恭謹地彎身道別。「我走了,媽,再見。」
一出沈家大門,心亮就立刻恢復了蹦蹦跳跳,像只放出鳥籠的小鳥一樣快活。
她是開心可以與長年未見的母親同住在一個屋簷下沒錯,可是家規實在太多了,她真佩服心采可以忍受那些冗長的規定,像她就萬萬遵守不來。
「你好像很開心。」紫堂夏在心亮上車之後,踩了油門駛向公道。
今天他親自駕車,衣著與她同樣輕便,而且巧合的是,他也穿了淺灰色的運動休閒服,兩個人看起來好像穿情侶裝。
她巧笑倩兮地對他一笑。「你好像心情也很好。」
「今天是我們第一次約會。」
他的語氣刻意輕描淡寫,不想讓她認為他很重視這次的約會,雖然在他心裡,他確實認為這是一個特別的日子,以她的細膩,她應該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