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我可以買部車送你,讓我們的『姦情』更像那麼一回……哦!」王定功剛稍微放開她,馬上被她一拐子撞在肚腹上,痛得彎下腰。
「你的嘴巴好臭!」
「你……你居然敢打全國女大學生的白馬王子?!」
王天香的回答是附送一腳跟踩在他腳板上!
啊∼∼
學生會在殺豬?!
偶然經過學生會辦公室的同學都好迷惑哪!
***
到底為什麼他會站在這兒,做這種蠢事?
沈雲從的本性十分執拗、冷酷,教他感到不耐煩的人或事,都會不客氣的擺出厭煩之色。這可以歸咎於他才二十六歲,不夠沉熟圓滑。
但他實在很不耐煩,非常後悔答應世伯的午餐之約,結果根本擺明了想把女兒介紹給他,還教他拒絕不了的帶王潤玉來士林官邸走一走。
此時盛開的玫瑰園,是蔣宋美齡生前最愛的花園。無疑的,王潤玉對於繁花盛景完全沒有抵抗力,嬌聲嗲聲嗲氣的說:「當女人該像宋美齡一樣,一生富貴榮華不墜,令女人稱羨。你以為呢?」
沈雲從注視著她那張俏麗明媚的臉,一抹嘲諷閃入眼底。「可惜我不認識幾個達官顯貴、將門虎子,沒辦法推薦你去當他們的宋美齡。」
王潤玉嬌嗔地瞅著他,「我的意思是,當女人要有選對男人的目光和智慧,像我媽,過得幸福、嬌貴。」柔情款款的秋波媚眼停在他臉上。
他真的好帥!一頭烏黑微鬈的濃髮,一張五官分明的酷哥臉龐,眼眸深邃有神,剛毅的下巴富有個性,好一位卓爾出群的青年才俊!
習慣了被女人盯著看,一臉做作的嬌笑,沈雲從揚起濃眉,實在對王大小姐感到失望得很。
「當個好命女的確輕鬆,只須挑對績優股的賺錢機器,就可以一輩子不必工作,只要專心當個貴婦就好。」
「這有什麼不對?大家都是這樣。」王潤玉笑得那麼無辜自然,她身邊的貴婦名媛莫不如此,即使少數有在工作,也都是玩票性質的從事與時尚流行有關的工作,一樣睡到早上十點起床,下午兩點上班,晚上跑趴。
「簡直與吸血鬼沒兩樣!」沈雲從一針見血的說。
「什麼?吸血鬼?」王潤玉花容失色。
「不工作養活自己,只想吸食別人的血汗錢,揮霍打扮自己,不是吸血鬼是什麼?哦,也可以稱為食人族。」
「食人族?」她聽到的是人話嗎?
「我最討厭立志當吸血鬼或食人族的女人,既然要求男女平等,就跟男人一樣每天工作八小時到十二小時,嗯,我欣賞有骨氣、有能力的女人。」沈雲從的冷眸如劍,射得王潤玉的芳心碎成片片。
他怎麼可以對嬌貴的名門千金說出這麼無禮、過分的話?有骨氣、有能力的大男人,會覺得讓女人養尊處優的過一生是他的驕傲!
她怎麼可能每天工作八小時到十二小時?上天讓她生在王家,是她前世積了德,這一世是來享福的,豈能辜負上蒼的眷顧?
沈雲從繼續向她鼓吹「努力工作養活自己」是做人的基本道德,王家事業體系龐大,她不幫著分憂解勞實在說不過去,可惜了她生在王家,明明有那麼好的發揮空間,當個女強人才不枉費老天爺的恩賜……
王潤玉幾乎要尖叫著叫他閉嘴!
她是金枝玉葉、名門閨秀、豪門千金,他搞清楚沒有?
罰他寫上一萬遍,從此牢記在心。
沈雲從執拗的個性會強迫她非接受他的「真理」不可,眼見她臉上的微笑愈來愈掛不住,高雅的氣質即將崩盤,他更要再接再厲,親眼目睹優雅、完美的名媛千金當場發飆、抓狂,也是一種無上的樂趣。
「除非喪失工作能力,否則,當吸血鬼是可恥的,當食人族魔女是該被放逐的,我絕對瞧輕這類女人。」沈雲從毫不留情的詰問道:「王小姐從大學畢業快兩年了,在『新鼎集團』的哪個部門發揮所長?」
「我……」我怎麼可能去工作?我又不缺錢!王潤玉深呼吸,再深呼吸,忍住沒有怒吼而出。
這男人怎麼這樣不識相的咄咄逼人?好命女不必工作,礙著他了嗎?每個月有百萬元的刷卡額度,還需要做什麼工作?他不曉得一個女人要維持「完美」,保養和上才藝課的行程可是排得滿滿的,比上班族更忙。
她是完美的名媛,不是廉價的俗女。
這種小家子氣的男人,怎配得上她?
人呀!要與同階層的人在一起,才自在、舒服。
王潤玉此時此刻更信服母親的至理名言。
她微微一笑。「我不是一般的女人,請你不要以同等級的眼光看待我。」
沈雲從淡應一句。「吸血鬼與食人族的確與一般人不同等級。」
「你……」她不敢相信,「你不曉得我是誰嗎?」有長眼睛的男人都知道愛慕美女,更遑論她的身家背景,想高攀她的男人可以繞台北一圈了。
只有他,盡挑不順耳的話說。
「你是誰,重要嗎?我知道你父親是誰,你祖父是誰,這才是重點。」
「你明知道我是誰,還……」
他瞪她,神色陰沉。
這女人一點自尊心也沒有,只想一輩子活在父祖的餘蔭下,尚且洋洋自得。
王潤玉暗暗咬牙,假裝漫不在乎地甩甩頭,明曈映入熟悉的挺拔身影,教她一怔。「定功,你怎麼會來這裡?還帶她……一起來。」
王定功,王家碩果僅存的唯一嫡孫。
沈雲從好奇的卻是他身旁的女孩子,在驚艷的一瞬間,隱約聞到一股淡淡的清冽香氣,是玫瑰花的氣息?不是。
他細看她的相貌,一張太美麗的臉,一雙太冷然的眼,如此強烈又如此突然地烙印在他的腦海深處,他目不轉睛的望著她,頓時覺得目眩神迷,難以呼吸,緊縛著他的心靈神魂。
這樣的邂逅,是偶然嗎?
這只是一瞬間的深刻悸動,沒人注意到,除了沈雲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