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討厭。」寶康將她的小手從耳朵上撥下,拿去偎著他的胸口。「因為我的心,就是被一個像孩子的小傢伙給偷走的,而且我被偷得心甘情願。」
「騙人。」
「我沒騙你。」
「你沒有心甘情願。」招娣開始條列他的罪狀。「你不理我,只理別人,你對我笑得好假,卻對別人好好,我被人家欺負,你袖手旁觀,你——」
「招娣。」寶康突然好深情地喚她的名,打住她的控訴,引得她渾身泛著顫慄與疙瘩。不可否認,寶康那聲叫喚真的好好聽。
「我喜歡你。」見招娣安靜了,他繼續坦白訴說衷曲:「我從沒這樣喜歡過一個人,我不知道怎麼去放我的心,我很喜歡你的每個笑容、表情,可是又很怕你說出的話不是我想聽的。我在你面前,就像你的弟妹一樣,終究是個喜歡鬧脾氣的孩子……」
「啊,你說話顛三倒四的。」招娣終於抬起臉,小臉紅通通地對著他。「某人跟我說過,他是男人,不是孩子。」
「喔,那是在床上的時候。」他壞壞地對她笑。「看來,有個小傢伙也跟我一樣,把我的話都記得一清二楚,這代表什麼呢?嗯?」
招娣皺眉,嘟著嘴,又把小頭拿去撞寶康的胸,埋在那兒不起來。
男人因為那胸口馨暖的氣息,而止不住地呻吟了幾聲。
他低啞地說:「那麼,我們和好了嗎?招娣。」
招娣想了一會兒,彆扭地伸出手。
寶康笑笑,與那小手握了握,搖了搖。
那小手很快又縮了回去。
「可是,我的氣還沒消。」招娣老實告訴他。
寶康想了想。「那我給你辦個「處罰寶寶大會」,你覺得如何?」
招娣喔了一聲,猛地抬起身,眼睛發亮地看著寶康。
寶康得意地笑看她,知道她接受了。
第10章(1)
那個什麼「處罰寶寶大會」,與深夜,在寶康的床上,舉行。
招娣抱著胸,裝得一臉凶狠,看著坐在床上、老神在在的寶康。
「喂!你不是說有「處罰寶寶大會」嗎?」她環顧四周,房裡還是很普通,根本沒有幫她準備任何「刑具」,什麼處罰大會嘛?
「其實,我定了一個規則。」寶康說,彎腰從架子上的小抽屜裡拿出一隻扁長木盒。
「啊!為什麼處罰你還要有什麼規則?」有上當的感覺。
「招娣,別急。」他將那盒子放在腳上,又說:「對你只有好處,你不會吃虧的。」
招娣狐疑的看著他。「那是什麼?」她指著那盒子。
寶康笑一笑,將盒子打開。招娣一看,眼睛都亮了,凶狠全掃了光,積極地跪在寶康面前,興奮地把玩著那製作精美的鬃人玩具。
那鬃人,不倫是扮相用的衣料,還是勾勒五官發線的筆畫,都做得十分細緻,把人物的喜怒哀樂都捕捉得惟妙惟肖。
「咦?」招娣皺著眉,開始算起鬃人的數目,寶康癡癡的注意著她,希望她可以發現他的用心。
這鬃人玩具共有九隻,有一個穿著藏青袍子的男人,招娣把它拿了起來,很認真的與寶康比對著。
最後,她驚訝的叫著。「這根本就是你嘛!」
「啊!你怎麼知道?」寶康裝得很驚喜。
「哼!只有你才會笑得那麼假。」
完了,以後這會不會成了小傢伙攻擊他的把柄?
招娣繼續津津有味的看著其他鬃人。「嗯,這是我小妹、大妹、小弟、四弟、三弟、二弟,還有任子。哇!都好像喔!」
然後,她拿起她自己的——一個穿著桃紅色衣裳,頭上帶著桐花頭飾,兩團粉紅自然的暈在臉頰上、笑得光燦燦的鬃人,喜孜孜地向寶康炫耀著。「嘿!這個這麼可愛的鬃人,是誰的啊?」
寶康噗嗤。「信不信,到時我們來比一場,這個可愛的鬃人會把我們所有人都打倒。」
「當然。」招娣哈哈笑。「這是特別訂製的嗎?」
「那天和你玩得很高興。」寶康深深的看著她,微笑。「所以就請匠人訂做了這一副,以後大家都有自己的鬃人,便能一塊玩了。」
那句「一塊玩」,說得招娣很感動。她臉紅紅的問:「這是送給我們的嗎?」
「本來是。」寶康將鬃人收好,蓋上盒子,不顧招娣哇哇叫,說:「現在,它是獎品。」
招娣啊了一聲。
「這是「處罰寶寶大會」的附贈獎品。」寶康瞇著眼,說:「處罰得好,處罰得讓我五體投地、直喊著投降,那麼,它就是你的了。」
「那容易!」招娣高興地拍手,忙捲起袖子,口裡叨叨念著極刑。「我會先把你氣昏,變成小孩,然後先給你來個五十圈轉轉樂,再把你綁在樹上,用彈弓打你的屁股,知道你喊投降——」
「等一下!」寶康聽得臉都綠了,趕緊說清規則。「處罰職能用一個「武器」。」他嘿嘿壞笑。「而且,你只能處罰大人的我,畢竟是大人的我得罪你,你說是不是?」
招娣嘟著嘴想,這樣不公平,但的確有理。
好吧,她妥協。
「那武器是什麼?」哼哼,至少還可以拿刑具。
「這個。」他的指腹輕點了下招娣可愛的小嘴。
「耶?」招娣歪了嘴。
「你要用這個,處罰我的身體。」他說得理所當然。
「這……這要怎麼處罰!」招娣急了。
寶康聳聳肩。「我隨你怎麼處罰我。」
「讓我想想。」
「好,你慢慢想。」
招娣很努力的想,想了一刻鐘。
如果不打斷她,她可能會很認真的想到一個時辰。畢竟,她根本什麼都不懂。
寶康歎口氣。「你要不要提示?」
「好啊,好啊。」招娣點點頭。
他輕輕地將招娣擁在身前,瞇起迷濛的眼,撫著她水嫩的小唇,低低地說:「你知道嗎?招娣,男人的身體,也是很敏感、很脆弱的。」
「真的?」
「真的。」他點頭。「你只要這樣……」
他小心地捧著招娣的小頭,領著她的唇去遊走他的喉結與頸窩,那軟軟的觸感讓他情難自禁地感到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