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個月裡,左婷宜跟學校請假陪伴母親,並且允諾母親一定會考上H大,完成她當年無法畢業的遺憾,母親才安心的走了。
當辦妥母親喪事之後,即將要搬到表舅家寄住的左婷宜,突然有種茫然無依的感覺,很想再見那個曾幫助過母親的大男孩一面,於是她衝動的跑去那個大男孩就讀的私立貴族學校。
她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她只能站在校門不遠處,尋找著他的身影。
等了好一會兒,左婷宜才看到他,但是她不敢貿然上前問他的名字,正好看見身邊有個看起來爽朗又和善的女同學經過,這才鼓起勇氣問了那個女同學。
透過那位熱心的女同學,她才知道他的名字是衛南樓,在學校是個名人,因為衛家三兄弟全是高材生又都是帥哥,他兩個哥哥都進了H大商學院,所以衛南樓以後應該也會念H大商學院。
聽到這個消息後,左婷宜決定要更努力讀書,除了要考上H大之外,更希望能夠考上商學院,這樣以後就有機會再見到他……
第1章(1)
H大是波士頓著名的私立名校,聚集了世界各地的精英,校園內各種膚色的學生都有,宛如一個小型的聯合國。
左婷宜現在已經是H大商學院財經系大四的學生,以東方人眼光來看,她雖不是什麼大美女,但也稱得上是個小美女,擁有一頭烏黑漂亮的長髮,又長得清秀溫柔,很得外國人的緣。
今天是早上第一堂的課,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才剛接近教室,就看見教授正準備踏入教室,她連忙從後門衝進教室,在死黨陳葦的身邊坐下。
陳葦看到她後立刻鬆了口氣,小聲地說:「我還以為你遲到定了。」
她家離學校很近,所以只要是跟左婷宜上同一門課,她都會先幫她佔好位子。
「差一點就遲到了。」左婷宜氣喘吁吁道。
這堂課的教授是出了名的嚴格,規定比他晚到的人通通不准進教室,三不五時還會來個臨時考試,那天沒考試的人成績就是零分,所以很少人敢蹺他的課。而且他的報告又很難做,報告只要遲交一天就先扣一半分數,遲交兩天以上就不用交,直接抱個零分回家!
修他的課,考試跟報告拿零分非常的容易,要是拿太多零分,學期末就慘了,一定會被死當。
聽到教授要同學開始交報告,陳葦邊拿報告邊跟左婷宜咬耳朵。「你昨晚幾點睡覺?」
「做報告做到半夜四點才睡。」左婷宜就是在趕今天要交的報告,做到她快死掉了,好不容易才熬夜完成,也得到了紀念品——一對黑眼圈。
H大是私立名校,所以學費也是理所當然的昂貴,對她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來說,讀H大實在太過奢侈,但母親當年為了她中斷H大的學業,因此一直期望她長大後能進H大,幸好她也真的考上了,彌補了母親的遺憾。
但她讀得很辛苦,除了上課時間外,幾乎都在打工賺學費,雖然這是她在H大的最後一個學期,不像以前有籌下學期學費的壓力,但她仍想多存點錢,因為她不想再寄住在表舅家了。
她就讀H大之前,就住在紐約的表舅家,表嬸和表妹蘇亞明顯的排斥她,一直沒給過她什麼好臉色看,雖然表舅在家時她們不敢做得太明顯,但是表舅一不在,她們總是把她當下人使喚。
後來她和蘇亞同時考上H大,表舅便在波士頓租了兩房一廳的公寓讓她們一起住,好有個照應,但蘇亞老是把房間和客廳弄得一團亂,要她整理家裡就算了,蘇亞又常常跑去男朋友家住,老是要她幫忙回公寓拿東西,要是不照她大小姐的意思,蘇亞就會跑去跟表嬸告狀,最後挨罵的還是她,所以她希望自己在大學畢業後可以搬離表舅家,免得表嬸和表妹又不高興了。
她本來就不是學商的料,打工又佔掉她太多時間,加上學校報告一大堆,這堂課的報告又特別難做,害她累得半死。
「四點?你起得了床也真夠厲害的,換做是我一定會直接睡死。」陳葦很佩服左婷宜的毅力。
「你成績好,一次沒來還行,我成績差,再不準時交報告就慘了。」左婷宜苦笑道。
要不是靠著準時交作業,加上報告寫得很認真,不然她真的很難過關呢!
「你呀,根本不是學商的料,真不知道你幹麼要選商科?考進最搶手的科系,成績卻很爛。」陳葦不得不再次說說她,因為左婷宜並不是不認真,而是真的沒有半點學商的天分。
左婷宜一臉無辜。「就不小心考到的。」
母親因為沒有大學文憑又帶著一個孩子,得非常辛苦的工作才能在美國生活下來,所以一直希望高中成績很好的她,能夠考進H大,除了希望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心願,另一方面也怕她只有高中學歷會沒「錢」途。
其實她只要考進H大,念哪個科系都行,畢業後都能找到不錯的工作,但她會選擇就讀商學院,這全都是因為衛南樓的關係。
雖然衛南樓根本不記得她,但是她永遠不會忘記他救過她母親的事。
左婷宜轉身拿東西時,偷偷瞥了眼坐在教室左邊最後一排靠窗位置的男人。
她喜歡坐在這個位置,因為是教室最右邊,距離後門很近,更重要的是一轉身她就可以輕易的看見衛南樓。每次一看到他,她就覺得讀商學院值得了,雖然她得花很多時間讀書和做報告……
她真是羨慕衛南樓這個高材生,讀書就像吃飯一樣容易,不像她讀得半死不活還是爛成績。一來她對商學院的科目實在是沒興趣,二來衛南樓喜歡選修的教授都是以嚴厲出名,她為了跟他同班上課,也選了那些課,因此她總是得加倍努力用功,才能讓成績低空飛過。
「考不進我們商學院的學生,要是知道有人考進來佔了一個名額,成績卻總是在及格邊緣,一定會吐血。」陳葦撫額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