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深雪的眼泛起淚霧,她告訴自己不該放棄他,她要忠於自己的愛,她相信她愛上的那個溫柔的人兒依然存在,他絕不是冷血無情的人。
一時間他也許無法接受她這個老婆,她必須給他時間適應她,即使有些言語上的刺激,她也不會放在心上,她不能因小小的挫敗就打退堂鼓。
她要當一個能帶給他快樂的開心果。
「站在這裡做什麼?」周漢銘正找她,沒想到她一個人站在角落。
「等……你啊!」她悄然抹去眼角的淚,笑逐顏開地面對他。
「過來,陪我去應酬。」他交給她一隻盛著香檳的高腳杯,盯著她含淚的眼瞧,不太相信她會等他。
「好。」她優雅地接過來。
「怎麼這麼聽話?」他冷聲問。
「因為……」我愛你。她深深地看著他,沒把愛說出口。
「說清楚。」
「在眾人面前,我是你老婆啊!老公,你要演得像一點喔!」她把小臉輕倚在他的臂上。
他不置可否,單臂繞上她的腰,不巧,她的禮服設計在兩腰間是鏤空的紗質布料,他這一觸,和直接撫摸她的肌膚沒有兩樣。
他要往下移或往上移,位置都不合宜。
悄悄地,他的手心溫度愈來愈熱,因彼此太靠近而磨蹭的身體變得敏感……他放開她。
她默不作聲,心底卻有了重大的新發現。
也許是女人纖細的直覺,她察覺自己竟然可以誘惑得了他……她暗自為這個發現而欣喜。
啊啊……那她就得好好利用這點了。
她挽著他的手臂,身子似有若無地輕觸著他,引誘他為她動心。
她在心底偷偷笑。
小心接招嘍!老公。
第3章(1)
整晚季深雪都緊黏在老公大人身邊應酬賓客,周漢銘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愉快得很。
周漢銘早就注意到她似乎很樂意跟在他身旁,而且她身上有魔法般的吸引力,賓客們都喜歡和她聊上兩句,尤其是男賓客。
「季深雪你還記得我嗎?我們是小學同學,現在都要改口喊你周夫人了。」
「我記得你叫黃昆明對不對……」
「對啊!你記性真好,你嫁給周兄,以後應該可以常常在商會見到你了吧!」
「有機會的話,我會跟著去的,呵呵……」
周漢銘發現自己成了配角似的被晾在一旁,他不著痕跡地觀察季深雪,她的笑容、眼神和舉止都挺迷人,她像朵盛開的花,她一笑男賓客都快醉了似的,像傻瓜一樣的陪著笑。
他很有技巧且禮貌地將她帶開,不以為然地對她說:」你好像挺能適應這種場合的。」
「你是企業家,我幫你應酬是應該的,而且這是我們的婚宴,我總要讓大家都感覺我是個開心的新娘啊,難道你要看我擺苦瓜臉啊?」季深雪俏皮地擠出八字眉反問他。
他故意忽略她有趣的表情,強壓下想笑的衝動,冷冷地說:」我還以為你把這裡當成搞聯誼的地方,忘了自己是誰了。」
「我不會忘,我是你的新娘,你也不會忘吧!」她輕柔地說,揚起美麗的眼瞥他,衝著他笑,小手悄悄地塞進他的大手裡,手指壞壞地摳摳他的手心……
他的心掀起一陣狂浪,眼神卻更冷了,他沒有握上她光滑如絲的小手,嘲笑地說:」收起你邪惡的小動作,我不是你可以挑逗的對象。」
她硬是握住他的手,站近他身前,仰著小臉瞧他擰著眉的酷臉,食指輕輕畫過他的胸前,低聲問道:」你真的那麼冷感嗎?老公大人。」
「你當眾對我調情?」
「是你自己允許的啊!」
他瞇起眼。
「你說在眾人面前我是你老婆,老婆不能對老公……好嗎?」她那聲」好」拉長了尾音,食指在他胸前一陣亂繞,就是要騷擾他。
他從她古靈精怪的美眸裡看出她別有意圖,她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吧!」別想搞怪,捉弄我,當心玩火的下場。」
「我可沒有捉弄你啊!」只是想讓他愛上她而已。
她垂下眼睫,他看似真的要發火的樣子,教她很難繼續對他下功夫。
「兩位,待會兒飯店會推出特製的六層蛋糕,你們準備上台切蛋糕。」安排晚宴的是周家表哥阿諾,走過來通知他們。
「你幹麼安排這種無聊的節目?」周漢銘問表哥阿諾。
「六層大蛋糕是飯店贈送的,盛情難卻啊!」表哥阿諾拍拍周漢銘的肩,趕忙到台上張羅打點去了。
「你不喜歡切蛋糕嗎?」季深雪納悶地問他。
「那種無聊的遊戲,只為了娛樂眾人。」對他而言那無意義。
「是……因為跟我所以你感到無聊?」她注視他冷漠的表情,原本愉快的心情突然低落了。
「我有這麼說嗎?」他睨了她一眼。
「你的表情就是那樣。」她認為他是。
「你可以不要看。」他懶得說明。
「請周總經理和周夫人上台切蛋糕嘍!」表哥阿諾一廣播,現場所有的人都把目光對準他們倆。
「走啊!不是喜歡挽著我的手臂,整晚甩都甩不掉,現在觀眾全都瞪大了眼在看,你不表演了嗎?」他曲起手臂要她挽。
她很羞惱,她勾引他,是因為想愛他,他竟大剌剌地貶損她。
她才不想挽他的手,她恨不得咬他一口。
「我真想把蛋糕砸在你臉上。」她掩不住受傷的表情。
「你不會。」
「我就會。」
「你沒那麼笨,做出讓你媽丟臉的事。」他提醒她的家人全都在場。
她是忘了她的家人,噢!他真是可恨。
「走,保持微笑。」他索性摟著她走。
她被動的讓他鉗著走路,臉上的笑和殭屍一樣生硬。
上了台,侍者送來一把裝飾蝴蝶結的長刀。
兩人合力執起刀切下蛋糕,本以為節目結束了,不知誰帶頭在高喊——
「吻新娘,吻新娘……」
接著滿堂的人都跟進,吻新娘的聲浪直逼著兩人而來,季深雪首當其衝,她明知他是不想碰她的,而她也不想讓他感到嫌惡。